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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湖田荒洲索粮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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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8-28
第2版()
专栏:湖南通讯

向湖田荒洲索粮
本报记者 邵子湘
洞庭湖的初秋景色是迷人的。今年,它被成千上万扩种湖田荒洲的人民公社社员,打扮得更加壮丽多姿。8月,我们来到湖滨的时候,只见:内湖湖边港畔新淤的泥土,几天前还是一片黑,几天后就铺上了晚稻织成的绿毯;两个月前一些碧波荡漾的外湖湖面,现在却变成一片片长满庄稼的绿洲;湖中许多一堵墙似的孤立的废堤,也被细心人精心耕种,打扮得青翠诱人。
洞庭湖,北通长江,南蓄湘、资、沅、澧四水,洪水浑入清出,每年都有大量泥砂淤积湖内。现在,湖中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湖洲,就是这样年深月久淤积起来的。高的湖洲根据根治洞庭湖的规划筑堤围垦了;低的湖洲5至8月洪水期没入水下,枯水期约有二百多天露出水面。这些几十亩、几百亩甚至几万亩的荒洲,海拔一般都在二十八米以上,每年可收一季作物。常德专区滨湖八县的农民,历年有扩种湖田荒洲的习惯,今年扩种的规模更大了。成千上万的社员,决心向三十五万多亩湖田荒洲索取一季收成。
出谋献策
湖荒虽多,但要它增产粮食,还要靠人的努力。在这些日子里,不知有多少人为扩种湖田荒洲煞费苦心。
沅江县草尾公社大福大队第八生产队是个夏收赔产队,夏收分配以后,队长王年生就考虑要怎样才能做到“夏季丢了,秋季补上;左拳输了,右拳赢回。”他找本队的老农卢正凡、易新吉等人商讨增产大计。这几位老农想的也正和队长想的一样,好多天来,经常在村前的港汊走动,他们看中了这一带可以扩种的湖田。队长来找时,卢正凡就说:“种湖田,费力小,收效大,这是一钵子好饭,我们一定把它吃下去。”这一席话,说中了王年生的心思,他就同老农想了个扩种湖田的初步方案,提交社员大会讨论。会上有人提出畜力不足,怕犁不过来。负责犁田的易新吉说:“这块田,我察看过几次,有些地方草少泥脚深,不必下犁,打两次蒲滚就可以插禾。”有人提出又犁田,又拉滚,畜力不足。社员们提出了牛犁田、人拉蒲滚的办法。几天后,全队就利用湖田扩种了一百一十多亩晚稻。
大福大队第三生产队是个超产队,夏收分配以后,大多数农户有余粮。在社员大会上讨论扩种问题时,个别社员不主张扩种湖田。老农冯雪三说:“骑手不怕马快,种田人不怕粮多,生产好比赛龙舟,现在我们划在前面了,如果不努力,就会落后。湖田不能少种。”大多数社员赞同他的意见,第二天社员利用晚上时间排渍水,白天犁田,扩种了八十多亩湖田。
扩种湖田荒洲,争取秋粮增产,成了湖区人民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不论干部和群众都在动脑筋,用智慧,要在这中间显显身手。
征服困难
在汉寿县方圆五六十里的围堤湖荒洲上,我们看到一幅动人的场面:烈日当空,乱苇杂草间,长把镰刀闪闪发光,社员们像蚕食桑叶一样,砍除洲上的复盖物;耕地手?牛推犁,在荒洲上划出一条条的犁沟;翻犁较早的新土上,有人在平整畦埂、撒播种子;偶尔有人还唱出几声动听的汉寿花鼓调。
在一间茅棚里,我们见到了沧港公社的垦荒领导人胡海堂,他告诉我们:这个公社已经来了九百多人,大家的打算是开荒扩种六千亩。今年各个生产队劳力畜力有宽余,大家都争着播种。公社划分开荒范围,组织必要的等价互利的协作,至于种、管、收则由各生产队单独经营。
同胡海堂以及许多社员的攀谈中,我们了解到这里的每一亩新垦地,都是征服了许多困难才开出来的。荒洲洼处,渍水里藏有传染血吸虫病的钉螺,芦苇丛中又大又多的蚊子天不黑就飞出来叮人;芦苇叶像刀子,光着臂拿短镰砍苇柴,一会臂上就划出一道道的小口,汗水螫着伤口特别疼痛。刚来时,有人碰到这些困难,情绪有些低落。这时,公社和生产队干部就和大家谈心,指明前途,坚定信心。同时,组织医务人员,带来防治血吸虫病的药品和防钉螺的油布长统袜,以及一些杀蚊药品……。
在这里,我们不仅看到在第一线的社员干劲大,也看到一些服务人员非常尽职。沧港公社护山大队在开垦荒洲的工地上办起了农忙食堂,炊事员侯大姐负责给这个大队的二十个社员做饭,还喂着两头猪,九只鸡鸭。为了不影响社员出工和休息,她还给社员洗衣服、补衣服。
集体的力量
一个大雨滂沱的中午,在沅江县草尾公社大福大队几个生产队的湖田里,有个头戴斗笠、手执锄头的人,边看水边排渍。大队支部书记丘云生指着雨中依稀可辨的身影对我们说:“那一定是张少梅,负责领导这片湖田生产的副大队长。”丘云生接着说,张少梅对扩种湖田荒洲非常积极,这里路上青草的露水,几乎天天都是他趟落的。
夜晚,我们会见了张少梅,他向我们谈起了为什么这样热爱湖田。三十年前的一年,发了大水,洪水吞没了垸子。那时,他才几岁,只记得他父亲卖犁卖耙,东借西讨,买得一只小船。从此,他家开始捕鱼过活。父亲虽常说“湖下没出息,要上岸种田”,直到解放,他家连半分湖田也没有。那时节,大地主霸占湖洲,插秧时他不管,收谷时他就来讨租。人们对湖田都怕得搞。解放后,张少梅一家四口分了七亩半水田,单家独户,做农活又不太内行,七亩半足够他应付了。想种湖田,力不从心,眼望着一甑好饭,吃不上。张少梅说单干时候种湖田是“难搞得”。他种湖田,是在他走上了互助合作的路子以后的1954年。他所在的互助组二十多户种了三十多亩湖田;1957年,他所在的高级社二百多户种了五百多亩湖田。但那时候力量有限,成绩不大。只有到了公社化以后,湖田才真正能够多种。今年,他的大队二百九十八户仅集体种的湖田就有七百多亩。为什么能多种?他分析有几条原因。首先是,大部分水田在公社化后灌溉自流化了,仅此一项就省出20%左右的稻田车水用工,可以用来经营湖田。其次,大队里有了抽水机排渍,抽水机加水车基本可以解决湖田怕渍的问题。再次,公社、大队统一组织等价互利的协作,可以解决一个生产队无力解决的困难。
张少梅从自己的经历中得出以下的结论:“我爱湖田。说得准些,我是爱公社,没有公社,我们种不了这么多的湖田。”
张少梅的经历和今年滨湖地区扩种湖田荒洲的规模,确实说明了这样一条真理:它不仅反映着湖区人民千方百计多收一季的干劲;更重要的是它从一个方面显示了人民公社的无比优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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