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上的女电报员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河北通讯

渔船上的女电报员
徐杰鹏
工作在惊涛骇浪里
一天中午，在山东威海市附近的海面上，并排停泊着五对大机帆船，许多社员都集中到中间的一只船上，有的爬在舱口向里边探视，有的在船板上踱来踱去，一声不响。只听见舱里不停地传出“嘀嘀哒、嘀嘀哒”清脆的电键声。
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原来，他们是塘沽公社先锋渔业生产大队的渔船，来到威海渔场捕捞鱼虾，连着生产了几天，产量不高。转移到哪个渔场去好呢？队干部拿不定主意。这天早晨，他们用电报向公社作了汇报，约定中午听公社的指示。这时，离开约定时间还差好几十分钟呢，大队指挥船上的电报员就提前做好了准备。那是一个梳着两条小辫的姑娘，平时就很性急，今天显得更突出。时间刚到，她就立即发报联系，可是好久也没叫通公社的渔业电台。她看到坐在一旁的生产大队长和党支部书记焦急地等待着的情景，心情更加紧张了。她仿佛看到了别的渔场上的渔船，追捕着鱼群，拉起一网网碧青的对虾和银光闪闪的大海鱼。“啊！一刻值千金呀！一定要快些联系通！”于是她跳出舱来看看大桅上挂着的天线，脑子里突然一亮，耳轮里响起了训练班一位老师讲的话：“延长天线，可以增强发射能力。”对，我来试试看！她一边叫社员帮着她把天线拉到第四只船的大桅顶上，一边匆忙地钻下舱去继续与公社的渔业电台联系。这回终于叫通了，她高兴得跳了起来。当她把电码译出念给大家听时，喜得老队长张少作一个劲地说：“你真是个好帮手啊！”就在这一片喜悦声中，社员们按照公社的指示，扬帆起锚开赴新的渔场。
这个被人称赞的姑娘，名叫张占孚，是去年11月间才上渔船担任电报员的。别看时间短，她给人们的印象却挺深。她懂得电讯工作的重要性，常对人说，越是恶劣天气，越是应该保持和陆地以及兄弟船的联系。有一次在黄海边上，船队捕捞了一万多斤鱼虾，需要立即和公社联系运回，恰巧遇上了七级大风，渔船在惊涛骇浪里上下摇摆不停，张占孚却仍然伏在舱内坚持工作。收发报机在桌上放不稳，她就用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去按电键。没法开发电马达的电门，她就用脚踏开。她晕吐了好几次，但始终没有间断工作，直至联系终了，收拾好机器，才到卧舱里去休息。
闯过了第一关
张占孚今年才十七岁，论文化只上过四年小学。去年，当她离开家乡参加海洋渔业生产的时候，人们都不相信她能干得了，就连她的母亲也说：“海里无风三尺浪，女孩子家哪能受得了呢！”她自己也知道，过去连海边都没见过，上船是会有很多困难的，但是，公社领导同志对他们讲的渔业发展前景，牢牢地吸住了她的心。她没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六级大风，她和同去的几个新社员，都晕倒了，呕吐不止。但是她看到老社员在船上照常工作，心想人家老一辈的能行，我们年轻人为什么就不行呢？休息了一会，她就去问老驾长王连和怎样才能不晕海，老驾长很有风趣地答道：说法子嘛，就是四个字：“不怕、坚持”。于是她壮起胆子，照着“法子”去做，风呀，浪呀，晕呀，吐呀，在风浪里整整呆了六天，虽然只吃下了三顿饭，但是她终于闯过了晕海这一关。
一定要学会技术
“这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还是要学会掌握科学技术。”在她临去天津市海洋捕捞公司举办的“电报员训练班”学习时，公社的负责同志对她提出了新的要求。在训练班里，张占孚的年龄最小，也是文化最低的一个，而且她又是在开班一个月以后才去的，早去的学员每分钟都能抄英文报码四十多个了，可是她讲课听不懂，抄报跟不上。这可把她急坏了。“难道说这一关真的过不去了吗？”她想起了公社领导同志对她讲的“电讯化是海洋渔业生产的神经，是保障生产和社员安全不可缺少的设备，……”想着想着，她鼓着勇气坚持学习下来，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下终于赶了上去。经过七个多月的学习，在毕业时各门功课都获得了优秀成绩，回到了渔船上。
生产小队长包福燕说：“别看她是个电报员，干的活儿可多啦，每天不光按时收发电报，还收听沿岸各广播电台的气象预报，随时告诉给大家。我们一天离了她，就好像缺只手似的！”
（原载《天津日报》，本报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