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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南出击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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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9-12
第7版()
专栏:革命回忆录

鲁南出击
陶勇

1947年3月,蒋介石在全面进攻解放区遭受了巨大的兵力损失以后,不得不把对解放区的全面进攻,改变为在陕北、山东两个地区的“重点进攻”。梦想打击我党中央,压迫我军到黄河以东和黄河以北“聚而歼之”,把战火继续延伸于解放区,破坏、消耗解放区力量。
在山东方面,蒋介石在莱芜大败后,挖东墙补西墙,又从晋冀鲁豫战场调来四个整编师,十二个旅,加上原在山东的汤恩伯、王敬久、欧震三个兵团,共六十个旅,约四十五万人,以五大主力中的三大主力即整编七十四师、整编十一师、及新五军为骨干,加强对山东的重点进攻。4月6日从临沂到新泰一线并肩北犯,重心放在鲁中蒙阴、新泰地区。狂妄地叫嚣“以运动战对待运动战”,驱使其部队在沂蒙山区的边沿往还游行,妄图逼使我军在沂蒙山区与其决战。
华东野战军前委,根据毛主席的战略思想,针对敌人疯狂进攻的特点,提出了“玩龙灯,爬山头”的口号,增强我军的运动性,迷惑敌人,调动敌人,寻找敌人弱点,创造歼敌战机。当时,我们四纵队和兄弟纵队一起,自胶济线张店一带南下,连续运动,天天出入于丛山峻岭,爬山渡水,左调右转,声东击西,与敌人周旋。大批的胶东、渤海、鲁中南的自愿支前的翻身农民,在保卫家乡,保卫土地的口号的鼓舞下,组成担架队、运输队,浩浩荡荡地随着大军前进。
沂蒙山区连绵不断,羊肠小道,崎岖曲折。白天,这里看不到人影,敌机整天搜索,侦察不到我军一点情况。但一到夜晚,狭窄的山路上,我野战军的各路部队,各按指定的方向,积极运动,待机歼灭敌人。而敌人拖着臃肿、庞大的现代化装备,靠着指南针、军用地图摸索前进,坦克、汽车、大炮都变为累赘,成天在公路上游动。这样拖来拖去,逐渐暴露出敌人战线的两端。于是我野战军一面在正面阻击,一面主力分出打击敌人的两端。4月26日,打下泰安,全歼敌人整编七十二师,吓得王敬久昏头转向,他的主力距泰安只一日行程,但不敢增援。我军乘势插入敌后,又打下宁阳,吃掉敌吴化文部队的一个团。另一端我军向临沂、蒙阴公路出击,在青驼寺歼灭敌整编八十三师一个半团。
这一仗,蒋介石并不甘心。到了5月11日,重整旗鼓,又从临沂、泰安一线,以其王牌七十四师为中央突击兵团,以六个整编师为左右两翼,三路进攻,妄图把我军压到胶东的狭窄地带。等到骄横的七十四师推进到蒙阴东南孟良崮地区,我野战军突然插入敌人两翼之间,激战四天,干净、彻底地歼灭了敌七十四师。这样,就迫使侵犯鲁中之敌,全线后溃。
敌人精锐七十四师的灭亡,使蒋介石伤心顿足,但仍野心不死,宣布自己指挥鲁中作战,亲自跑到徐州召开军事会议,重新布置。经过一个多月的整顿,又以三十二个旅,二十四万之众,于6月25日,向我沂蒙山区发动更为疯狂的进攻。这次进攻,蒋介石和他的参谋部挖尽心机,采取了所谓“稳扎稳打、齐头并进、相互紧靠、密集平推”的战术。在莱芜到蒙阴约一百公里的战线上,平摆了十八个旅,像过河鸭子一样,挤着向前。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不暴露自己的弱点,使我军难以分割包围,吃不掉也啃不动,迫我们硬拼。
华东野战军前委,为了彻底粉碎蒋匪对山东的“重点进攻”,根据毛主席的天才的军事思想,强敌于前,敢于斗争,敢于胜利。坚持内线中的外线作战的战略思想。命令各部队大步后退,大步前进,调动敌人,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一面,在南麻、临朐地区正面节节阻击,一面,命令我们四纵和一纵挥师鲁南。这就是华东战场鲁南出击一役。

我们纵队党委几个同志领受了任务以后,大家都感到兴奋和责任重大。前委的决策是英明的。师出鲁南,甩开敌人加强的地方,猛打敌人减弱的地方。不仅集中了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有生力量,而且是一把尖刀,直插敌人心脏,把敌人的后方,转化为我军自由伸展的运动战场。这一来,华东野战军实质上已开始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敌人的“重点进攻”即将破灭。
转入外线作战是艰苦的,远离根据地,粮食、弹药的运送补给,伤员安置都有困难。但是,我们相信,只要全纵队的指战员团结一致,英勇作战,依靠群众,再大的困难也能顶下来。于是,立即动员部队摔下后方、辎重,轻装前进。
6月23日,我们选择了敌人空隙较大的临沂、蒙阴地区,一夜的疾进,跨过蒙阴公路,一周的急行军,到达费县城附近。这时,前委指令我纵攻击敌占之城,然后,和一纵向西,进迫津浦线,进攻邹、滕二县,威逼徐州。
费县在沂蒙山区的南部。地处鲁南中心,是敌人的重要战略据点。它东至临沂,南至峄县,西往曲阜,北到蒙阴,都有公路。四面皆山,岗陵起伏。城南有河山,城北有钟罗山,山上筑有工事,拱卫着费县城。费县城城墙厚五米,高四米,外砌砖石,内积黄土,城顶筑了地堡,城墙上挖了枪眼,城脚设暗堡,城关有土围,外壕满布着鹿砦、地雷。
费县城守敌是冯治安的整编五十九师之三十八旅。城内驻一个旅部,率两个团,一个侦察大队,一个保安大队。城外摆了一个营,城郊有土顽、还乡团活动。
费县城冯治安的部队原是西北军。虽然不是蒋匪嫡系,装备差,但战斗力不算弱。守费县的这个翟紫封旅,是冯治安的主力。有实战经验,对地形熟悉,重视工事结构,和防卫中组织火力。
7月2日,我纵扫清了费县外围据点,解放费县周围广大农村。3日晚发起总攻,十一师打援,十师、十二师攻城。这天晚上,下着小雨,部队在泥泞里向城关展开攻击。战斗打响不久,攻城部队遇到了困难。爆破组几次上去都没有把城炸开。有的炸药湿了点不着,有的炸响了,但药包小,仅仅炸掉城墙外边的一层砖石。部队堵在城脚下打不上去。有的从爆破口向上爬了一半又滑下来,有的爬上去了,但遭到敌人两侧火力的夹击,立足不住,又撤了下来。天明,部队不得不停止攻击,撤出战斗。
4日、5日连下大雨,城河里的水猛涨,更增加了攻击的困难。于是我们发动全体指战员研究敌人防守特点,讨论下一步的打法。各级指挥员和机关,都分头下去帮助部队准备,倾听战士意见。我们的战士,不仅是战斗中的好汉,而且个个赛似小诸葛。有的战士笑道,我们敲掉了七十四师那颗硬核桃,有点自满了,以为打这个杂牌还费什么劲,忽视了敌人防守特点,有的说,翟紫封嫌我们药包子小啦,来个大号的,他才肯坐“飞机”。……
经过两天的准备,重新组织了突击力量,在一纵队的配合下,于7月6日拂晓,再次发起总攻。
敌人同我们打了几天,自以为摸到我军的攻城规律:天黑进攻,天亮撤出。他们对策是夜晚蹲堡,白天睡觉。那知道我军就在他们备而不防的时候,在拂晓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爆破组的炸药都在五十斤左右,并集中了全纵的大部火力,打击突破点;专门挑选特等射手,封锁敌人暗堡,掩护爆破组跃进。
总攻发起,我军各种火力倾泻敌阵,费县城上烟雾飞腾,不一刻,几声隆然巨响,城墙炸开几个大缺口。战士顺着倒塌的陡坡,突入敌阵。敌人还没清醒,我后续部队已从四面八方涌入城内,化为无数支箭头分割包围,敌人措手不及,顿时失去反击的能力。又经过一小时的逐屋巷战,到上午九时,解放费县。此役歼敌三十八旅全部,生俘旅长翟紫封以下五千二百多人。缴获的枪炮弹药难计其数。战斗已结束,从西南方向飞来十几架运输机,转了两圈投下了大批干粮和弹药,有个押着俘虏的战士嘲笑说:“嘿!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办事可不含糊,我们刚打完仗,就送来慰劳品了。”说得俘虏都笑了起来。
不一会,打援的部队也传来了捷报,我军猛烈拦击,予敌人援军吉星文一个旅,以重大杀伤,还活捉敌两千人。吉星文生怕被全歼,急忙带着残兵败将,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回去了。

我纵队攻拔了费县以后,解放了费县周围地区,使蒋介石的“平推战术”刚一开棋,就又丧地失人。趁敌手忙脚乱之际,我纵当即配合一纵,横扫敌人侧背,割断敌一、三两兵团的联系,乘胜直扑津浦线上的邹、滕二县,断敌交通动脉。蒋介石不得不急忙从鲁中地区调回七个整编师,约二十七个旅来堵塞这个缺口。吹嘘一时的“重点进攻”此时已完全乱了阵脚。
在敌人看来,这一次我一、四纵队孤师深入,犯了兵家大忌,所以他们在惊悸之余,又狂妄地想吃掉我一、四纵队。
华东野战军前委,见我外线出击已胜利地达到了调动敌人、制造敌人弱点的目的,当即命令我们东返鲁南,以连续地大规模运动,集中力量待机歼敌。我们接到前指命令时,敌人两个整编师正并排向我拥来,其先头部队离滕县仅二十公里,我纵同一纵立即撤出滕县战斗,东向临沂。一路上,由北面压下的敌人,不断攻击我左翼。我们且打且走,兼程急奔临沂。不料连日大雨,沂河水位猛涨,难以涉越,断了归路。敌又调集七师、四十五师、五十七师、新五军由东向西紧迫,准备与已经赶到泗水的敌七十五师等三个整编师呼应,夹击我军。情况是紧张的,如于沂河待渡,必将遭敌人合围。我们和一纵,当机立断,一面决心留下我纵二十八、二十九两个团,深入敌人背后周旋,迷惑牵制敌人。一方面则趁敌人夹击尚未形成,出敌意料,将主力调头向西,跨过鲁南,穿过津浦,进入鲁西地区。自此,部队进入了鲁南出击战役中的最艰苦的阶段。
鲁南出击是远离后方的作战,物资供应不上,伤员还没有妥善安排,新区的基层组织全部撤离,群众条件差,特别是恰逢雨季,山洪暴发,鲁南是个盆地,山区洪水源源地涌到这里,不消几天,小沟变成小河,小河汇成大川,遍地泥泞,寸步难行。敌人以为我处于东有沂水,西有微山湖的绝境,拚命驱使其南北七个整编师的兵力向鲁南压缩。情况越来越危急。
但是,任何困难挡不住我们前进。战士们在雨水泥泞里摔滚。从早到晚,大批飞机轮番轰炸扫射,北面压下来的敌人,又不断地向我右翼攻击。但部队的战斗意志高昂,遇敌就攻,有追就打。打一阵、跑一阵。五天五夜,谁也没有解开过背包睡觉,大家眼睛熬得通红。背包里面的东西都霉烂了。连续地行军,战士鞋都跑烂了,就赤着脚走。双脚泡在泥水里,泡烂了,每走一步,就像针刺的疼痛。师团机关、干部都把鞋子送给战士,自己赤着脚跑。但这远不能解决全纵队战士的鞋子问题,干部又把被单、军衣撕开,分给战士包脚。政治干部是这支铁流中最活跃的分子。哪里最苦,他们就到哪里,帮助战士扛枪、背东西,扶病号,抬伤员,鼓动部队。仗打得再苦,路走得再累,但是歌声、口号声从不间断。
我们拖住十万敌人,打打走走,一会儿偏北,一会儿偏南。敌人一时弄不清情况,靠紧了怕被歼灭,离远点又怕我们跑掉。战士说道,我们一、四纵,这次可粘在蒋介石的鼻子上,他想吃吃不到,想扔又舍不得。
7月26日,部队从南沙河车站穿过津浦路,到了沙河边。这条河原来并不大,可是逢上这连天大雨,河面竟宽到一百多米,中流有两人深,山洪冲来,水流很急,在深到胸部的地方,就站不住脚。
这时,敌人发现我军主力已跨过津浦路,于是一面派成批敌机轮番轰炸沙河两岸;一面催促敌七个整编师、二十万人迅速赶到津浦路,妄图歼我于沙河两岸。情况非常紧急,必须马上过河,我们决定全纵人员一律轻装,同时,命令前卫部队尽一切可能搭起浮桥。可是水急流大,浮桥搭了几次都失败了。我们就改用几十股电话线,拧成又粗又长的绳子,拉到对岸,利用敌机轮批交换侦察扫射的空隙,分散抢渡。上游水较浅,不会水的同志在上游抓着绳子踩水渡过;会水的同志,抓着下游绳子过河,以便抢救上游被水冲下的同志。水性好的南方同志,就游来游去,抢运物资。后来,时间紧了,同志们冒着敌机的袭击,挺起腰杆强渡。河上人声、马声、炸弹声交杂一片。不到四个小时,我军全部抢渡完毕。最后的一批同志刚刚登岸,敌人已占领我们起渡的地方,向我们射击。
过了沙河,情况并没有缓和,一面因为我军必须用更快的速度强渡南梁河,攻占凫山,因为从沙河下来的敌七十五师正兼程前进,企图抢占凫山,堵我于沙河、梁河之间,而我也必须强占凫山,堵敌于邹县以东,掩护部队渡过泗水;一面因为部队攻打费县以来,一直没有休息,连续作战,连续行军,战士疲劳已极,特别是在这节骨眼上,部队缺粮。纵队党委就在沙河岸旁开会研究。决定继续开展互助立功运动;团、营干部分头下连队,直接掌握部队,发动群众,上下一致,同甘共苦,度过难关。提出三猛(猛打、猛追、猛冲)三得(打得、跑得、饿得)的口号。经过紧张的短时整顿,于是,全纵又昂起斗志,直指南梁河。
沙河北是一个狭窄的地带,我军右掖津浦路,左濒微山湖,沙河横于后,梁河现于前,天又连
降大暴雨。滕县敌人闻讯出动,并向我炮击;尾追的敌人五十七师的预备四旅、七旅也抢过沙河赶来,死缠住我们后尾,走不上几里,就要打一仗。形势对我很为不利。更其严重的问题在于部队缺粮,战士又累又饿。共产党员和干部都把自己仅有的一把粮食,让给体弱的同志,体弱的同志又转送给伤员、病号。常常一把粮转了许多人手,还是留了下来。部队虽然全力加急行军,但人累马乏,天雨地滑,地形不熟,还要打仗,所以速度很慢,有时一夜才能走两里半路。这样,担任阻击的十二师的同志的任务格外加重了,不能不再延长阻击的时限。但是,十二师师长彭德清,这个永远充满乐观、信心的同志,每次在汇报战况之后,都沉着、坚定地说:司令员放心,天塌下来,我们十二师挑了。
鲁南地区,敌我经常拉锯。群众的粮食、瓜菜,早被蒋匪抢劫一空,要搞一点粮食非常不容易。渡过沙河的第一天,部队已普遍断粮了。战士们就找野菜,杀战马吃,但也不能维持半饱。有时找到一点地里霉烂的小麦、南瓜,战士把钱包在布里埋在地下,搞回来,煮锅稀粥,全排全连一人喝一碗;粥少时,大家干脆不吃,作为病号饭。这时,最辛苦的要算炊事员同志,行路要挑比别人重得多的担子;宿营时,他们要烧水煮野菜;敌人赶上了,他们担子一放,和战士一样地战斗。特别是这些日子里,他们找米米没有,找柴柴是湿的,张罗到一些野菜,他们尽量地想法,把它做得好一点。有的炊事员一看到首长、战士大口地吃野菜,心疼得眼眶发红。
在沙河到梁河的不过二十公里的路程中,与其说走了三天,不如说整整打了三天三夜。28日,抵达梁河。这条河比沙河更深更宽,敌七十五师的两个旅已离凫山很近。我们立即把十二师拉过来,渡过梁河,跑步先敌强占凫山,掩护一、四纵队渡梁河,向泗河进迫。十二师担任了两天的阻击,部队本来很劳累了,但一听说有新的任务,个个劲上身来,我站在河沿上,看见战士们一个个像老虎似的从我身边穿过,虽然满身泥泞,面黄饥瘦,但眼睛和武器都闪着亮光。从亮光中,我看到战士们内心深处必胜的信心。十二师渡过梁河,三个小时后,我接到彭德清同志的报告,全师先敌占领凫山一带,已与敌人接火。我告诉他,必须坚守凫山一天一夜,保证一、四纵队全部从凫山背后安全渡过梁河。
部队渡过梁河,迅速越过凫山,向泗河起渡点运动。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凫山到泗河虽有三十公里,但地区低洼,有不少的沙沟和水荡,雨季一久,平地陡涨三尺水。我们派了许多侦察员,才摸到一条小路通向靠近济宁的一个渡口。但是就这条小路上,还有两条齐腰深的小河,一个十多里方圆的水荡。于是,艰苦的行军又开始了。
部队过了凫山,一出脚,就好像插进一望无际的汪洋。田里的高粱、谷子歪歪斜斜地倒在水里,什么道路、桥梁、河沟都淹在水底。部队每人拿了一根棍子,前面的同志用棍子摸索道路,后面的同志把枪横在肩上,小心谨慎地一个一个跟着。只要走偏了一步,就会掉到沟里。通过水荡更是艰难。一脚踩下去,要费浑身的劲才能拔出来。稍稍停一下,两只脚一下就很难拔出来。饿得太久的体弱同志,一不小心,支撑不住,就栽在水里。尽管这样困难,但是大家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冲过泗河,待机歼敌。
一路和泥水搏斗,到了泗河。渡口只有一条小桥,当时两个纵队几万人如果只从这条小桥上过,当晚无论如何过不完,那就甩不开敌人。在这紧急的关头,恰好找到一条暗桥,水虽然淹到脖子,但完全可以走人。于是千军万马分两路渡过了泗水。甩掉七个师的敌人,进入鲁西南地区,不久就和接前委指示前来迎接我们的陈、唐兵团会师。至此,鲁南出击胜利结束。
到了鲁西南,我们更清楚的看到了全局,在我们出击鲁南,收复费县、枣庄、峄县,歼灭了敌人有生力量,进击津浦路的徐州至滋阳段的同时,我华东野战军的右路兵团,横扫津浦路西,连克泰安、大汶口、宁阳、肥城、平阴等城,迫使敌人由鲁中分路西撤;我坚持内线部队,趁机反击,大量歼敌。于是蒋介石亲自挂帅对山东地区的“重点进攻”至此支离破碎,基本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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