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老猎人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哈萨克老猎人
孙大文　巴札尔
到达新疆福海县阿尔泰山牧场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彩霞满天。我们是专为访问著名的哈萨克老猎人哈依达尔汉而来的。
从对面山坡的松林里出来两个骑马的人。由远而近，一前一后，到了帐篷前，马鞍上挂着两张哈熊皮和一大口袋哈熊肉。这时，我们才看清楚是一个胡须斑白的哈萨克老人和一个青年。他们的到来，牧场顿时变得活跃了，哈萨克牧民们从帐篷里出来向猎人祝贺。神采奕奕的哈依达尔汉拔出腰间的小刀，把哈熊肉分割给大家。牧民们架起锅，用野葱炒熊肉，我们吃着喷香的熊肉，喝着奶茶，听县畜牧办公室干部马占林向我们叙述打哈熊的故事。
哈依达尔汉今年已五十二岁，是福海县纔烧塔公社著名的猎人。去年夏天，灯塔公社马队有一匹马被哈熊拖走了。牧民们就邀请哈依达尔汉前来替他们除害。哈熊最喜欢吃腐烂了的牲畜尸体，它往往把牲畜掐死后埋在山坡上，等待腐烂了在夜间去吃。哈依达尔汉根据哈熊这一特点，找到了哈熊埋马的土堆，就在哈熊往来必经的通道上的一块大石头后面隐蔽着。他伏在又湿又冷的草地上，一直等到了午夜，忽然从呼啸的山风中隐约地听到背后有轻微的呼吸声，这只凶猛的哈熊竟这样狡猾，没有走其他熊惯走的路，而绕了个大圈子从哈依达尔汉背后，偷偷袭来。哈依达尔汉扭转身子，屏住呼吸，一直等到熊离他只有几米时，突然开枪，一枪就击毙了它。
在严寒的冬季，哈熊都爬进洞里，几个月不出洞。但这时候恶狼却十分活跃，到处残害牲畜。去年冬天，一场大雪以后，哈依达尔汉骑着骆驼，追着雪地上狼的脚印去打狼。远远望见一只大青狼，就急速拉着骆驼的鼻缰绳，要驯熟的骆驼卧下，等狼前来。可是，这只狼却疑虑地站定了。哈依达尔汉让骆驼起来又卧下，卧下又起来，反复了几次，狡猾的狼对这只骆驼才逐渐失去了警惕，慢慢走拢来，哈依达尔汉在狼走近的时候，打一个急促响亮的口哨，就在恶狼一怔的当儿，一枪打中了狼头。
哈依达尔汉从小就喜欢打猎。可是，在解放前，一个给牧主放马的贫苦牧民，哪里买得起猎枪呢？后来，他好不容易在朋友帮助下，才弄到了一支土枪，但过了几天，国民党反动派就以不准私藏武器为名，没收了他的这支枪。直到解放后，党和政府组织牧民除害保畜时，他才又背上了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