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平所见的流行性脑谈（图表）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今年北平所见的流行性脑谈
诸福棠　江载芳
　引言
北平的流行性脑炎是从一九三八年才开始注意。那时，就协和医院一处就有十余个脑炎的病人，该院的儿科病室，自七月二十九日起至八月二十二日止，共收了十个小孩，年龄自四天到十二岁，有三个小孩死亡。从此以后，每年夏秋之交，都有这个病症出现，不过今年发见的病例要比前几年多。这可能是这个病的传播扩大；也可能因为医师们增加了警惕性和注意力，所以发觉的多了。现在把今年北平几个医院的病例综合起来，叙述一下流行的经过情形。
　流行状况—病发数，年龄，性别，季节，地区分布
今年夏天到现在为止，据我们调查协和、北大、中和及儿童医院的病发数，除去成人病例十余人外，一共有一○八个小儿患者；儿童医院的病人数目多些，合计八十六人。可见这个病主要的还是儿童时期的疾病，从满一岁至九岁之间，病发数特别多，占据了全数的百分之七六·九（参阅表一）；第一年的小孩患病的很少，只有百分之一二·九，最小的是四个月。很小的婴儿不易得病，因为母亲遗给的免疫力暂时可以保护他们不生本病，并且幼婴大都保护得谨慎些，被染的机会不多。十岁以上的患者亦不多，只有百分之一○·二，大概是年龄加大，对于本病发生天然免疫性的很多，所以虽然有被染的机会，也不易得病。性别方面，男较女多，几为二与一之比。
表一、年龄年龄（岁）　　　　　　病例数　　　　　百分数１岁以下　　　　　　　１４　　　　　　１２．９１棧础　　　　　　　。担啊　　　　　。矗叮??５棧埂　　　　　　　。常场　　　　　。常埃??１０棧保础　　　　　。保薄　　　　　。保埃??共计　　　　　　　　　１０８　　　　　１００
表二、分布地区地区　　　　　病例数　　　　　百分数南城　　　　　２７　　　　　　２６．５东城　　　　　２３　　　　　　２２．６西城　　　　　２１　　　　　　２０．６北城　　　　　８　　　　　　　７．８西郊　　　　　８　　　　　　　７．８南郊　　　　　６　　　　　　　５．９东郊　　　　　４　　　　　　　３．９北郊　　　　　３　　　　　　　２．９通县　　　　　２　　　　　　　２．０共计　　　　　１０２　　　　　１００
表三、季节月份　　　　　病例数　　　　　百分数七月　　　　　　２　　　　　　１．９八月　　　　　９３　　　　　　８６．１九月　　　　　１３　　　　　　１２共计　　　　　１０８　　　　　１００
分布地区（参阅表二），城内以南城、东城为多，尤以前门外、宣武门外和崇文门外病人较多；郊区是西郊、南郊发现病人比较的多，是否因为蓄水洼地较多，易长蚊虫，尚待研究。季节方面，流行的时间极短，全部病例都发现于七月二十四日至九月二十日之间，而百分之八六·一是在八月份一个月中间（参阅表三）；这个季节性似乎明显地指示本症与蚊虫的繁殖有连带关系，据冯兰洲教授说在北平的八月份是一种特殊的小花蚊最多的时季，以后应注意研究这种蚊子传播本症的根据。
诊断
本症的诊断，除去阳历八月份及其前后为最重要的季节之外，可分做症状、血液像、脑脊髓液及血清免疫学的检查四个部分来申说他的大概：
一、症状　据北大医院及儿童医院所看见的九十五个病例来分析，最常见的症状是发热、嗜睡、和呕吐（参阅表四）。头痛也是一个重要的症状，凡是年龄稍大会诉说病痛的都提到这个症状；不过幼儿说不清楚，完全昏迷的病人也不会说，所以有头痛的病例数好象比较不多。发热和呕吐，似乎顶普通，就是极轻的病例，大多数也有这两个症状。有时除去这两个症状之外，简直没有什么病态，若是不做腰椎穿刺，很容易当做普通热病如感冒之类，而得不到正确的诊断。较重的病例，有不安静、惊风和谵妄等症象。至于病征方面（参阅表五），项强直，巴彬斯奇征，克匿格征，腱反射亢进，腹壁反射消失等较为普通；此外，有时可见肢体痉挛，震颤，颜面麻痹及偏瘫等征。
表四、症状：根据９５例之分析症状　　　　　病例数　　　　　百分数发热　　　　　　９５　　　　　１００睡嗜　　　　　　８８　　　　　　９２．６呕吐　　　　　　７４　　　　　　７７．９不安　　　　　　６５　　　　　　６８．４惊风　　　　　　５１　　　　　　５３．７头痛　　　　　　４７　　　　　　４９．５谵妄　　　　　　　９　　　　　　　９．５
表五、病征：根据９５例之分析病征　　　　　　　　病例数　　　　　百分数神智昏迷　　　　　　３８　　　　　　４０．０项强直　　　　　　　６５　　　　　　６８．４巴彬斯奇征　　　　　３９　　　　　　４１．０克匿格征　　　　　　３３　　　　　　３４．７布辛斯克征　　　　　１８　　　　　　１９．０震颤　　　　　　　　１３　　　　　　１３．６肢体痉挛　　　　　　１２　　　　　　１２．６颜面麻痹　　　　　　　６　　　　　　　６．３偏瘫　　　　　　　　　４　　　　　　　４．２腱反射　　亢进　　　２６　　　　　　３４．２
　　　　　正常　　　２６　　　　　　３４．２
　　★　　减弱　　　　６　　　　　　　７．９
　　　　　消失　　　１７　　　　　　２３．７腹壁反射　正常　　　２９　　　　　　４４．１
　　　　　减弱　　　　３　　　　　　　５．８
　　★　　消失　　　３４　　　　　　５０．０提＠①反射　正常　３３　　　　　　８２．７
　　★　　　　减弱　　２　　　　　　　７．３
　　　　　　　消失　　４　　　　　　１０．０
★此三项病征之百分数系根据各该项曾经检查的病例数计算
表六、白血球白血球/每立方公厘　　　　　病例数　　　　百分数１０，０００以下　　　　　　　８　　　　　９．７１０，０００棧玻埃?埃埃啊。矗贰　　　。担罚??２０，０００棧常埃?埃埃啊。保病　　　。保矗??３０，０００棧矗埃?埃埃啊。保薄　　　。保常??５０，０００棧担埃?埃埃啊　。场　　　　。常??４０，０００以上　　　　　　　１　　　　　１．２共计　　　　　　　　　　　　８２　　　　　１００
二、血液像　检查血液内白血球，大多数增加（参阅表六）。从我们所见八十二例的分析，知道百分之九○·五是超过每立方公厘一万白血球的，其中百分之五七·五是介乎一万和二万之间，百分之三二·八是在二万以上。一个病人的症状，又象是流行性脑炎，又象是结核性脑膜炎的时候，这种超过二三万的白血球，可使我们的诊断倾向于流行性脑炎。至于白血球的分类，中性多形核白血球多增高，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占总病例百分之六十二·三，对于鉴别诊断没有太大帮助。
三、脑脊髓液的检查　流行性脑炎在临床上之证明全靠腰椎穿刺，做脑脊髓液的检查，变化相当的一律：脑脊髓液无色略混浊，压力多较高，白血球增多（见表七（一））。大多数病例在五百以下，约占全数百分之八十七·四，超过五百者较少，但一千以上者也有，今年所见最高者为一千五百四十个细胞。细胞数之多寡似与病之轻重及预后无关，只有几十个细胞的患者可以同样的很严重，而增至一千多细胞的患者也有痊愈的。白血球分类以单核白血球百分率较高，蛋白质略增高或正常。糖质增高或正常；应用五个玻管的糖试验法，糖质多在四管以上（见表七（二））。定量则多在四十公丝（每一百公撮脑脊髓液）以上，最高有达一五四公丝者。糖质的量对于鉴别诊断很重要，尤其是在与结核性脑膜炎相鉴别时，因后者糖质往往减少，甚至无有。脑脊髓液做涂片检查均无细菌可见，蛋白质膜作耐酸染色不见结核菌，此点在鉴别诊断也很重要。
四、血清免疫学的检查　病人痊愈后取其血清用中和试验法（或称保护试验法）可看出痊愈患者血清中有抗体发生，如在病刚开始时也取血清作此试验，则比较二者更可明确知道原来没有抗体或抗体很低者，在痊愈后可增高很多。由此点可断定为何型脑炎，是诊断上最有力的根据。
表七（一）脑脊髓液细胞数白血球/每立方公厘　　　　　　　病例数　　　　　　　百分数１００以下　　　　　　　　　　　３４　　　　　　　３５．８１００棧担埃啊　　　　　　　　。矗埂　　　　　　。担保??５００棧保?埃埃啊　　　　　　　。埂　　　　　　　。梗??１，０００以上　　　　　　　　　　３　　　　　　　　３．１共计　　　　　　　　　　　　　　９５　　　　　　　　１００
表七（二）脑脊髓液糖质五管糖试验法　　　　　　　　　　病例数　　　　　　百分数棗＋＋＋　　　　　　　　　　　　１　　　　　　　１．０棧????　　　　　　　　　　　。保丁　　　　　。保罚??＋＋＋＋＋　　　　　　　　　　　　７７　　　　　　８２．０共计　　　　　　　　　　　　　　　９４　　　　　　１００
预后
本组病例之死亡率，因为有三十八个病例结果未明，不能确定，大致当在百分之三十左右（参阅表八），与十年前本市协和医院所报告的死亡率和四五年前重庆所得到的结果大致相同。若将二十六例死亡病例之年龄分析，可见死亡率随年龄而递升（参阅表九），一岁以下仅百分之一六·六，一至四岁百分之三十七，五至九岁为百分之五十，十岁以上为百分之五十七·一。患者的预后，在起病时常不易推测，除去轻症病例易于痊愈外；重症则或转危殆，或很快的见好，大都在一个或在两个星期中，可以看得出来变好或变坏。不过一开始，就是发热很高，到四十度以上，且继续不退，或者有持续性昏睡，或者屡次抽疯，都是预后不良的现象。至于痊愈病人的病程如以发热时期计算，在一星期以下者为百分之六五·六，自一星期至两星期者为百分之二十八·一，过两星期以上的为数更少，痊愈的病人大多数完全复原，没有什么后贻症，偶而有手足瘫痪及失语等症状历时很久者。
表八、预后结果　　　　　　病例数　　　　　百分数死亡　　　　　　２６　　　　　　２４．１治愈　　　　　　４０　　　　　　３７．０不明　　　　　　４２　　　　　　３８．９总计　　　　　　１０８　　　　　１００
表九、２６死亡病例与年龄之分析年龄　　　　确知结果之病例数　死亡人数　各组死亡百分率１岁以下　　　　１２　　　　　　　２　　　１６．６１棧础　　　　。玻贰　　　　　。保啊　　。常罚??５棧埂　　　　。玻啊　　　　　。保啊　　。担埃?啊?１０棧保础　　　。贰　　　　　　。础　　。担罚??
治疗
至今尚乏特效治疗方法，大都用对症疗法，如服退热剂、镇静剂，维持患者营养，及大量之水份供给等。磺醯口授及注射均不见何功效，成人血液做肌肉注射也未见何效果，最近有人提倡以患者自己的尿作肌肉注射或早期大量输血，似有相当成效，但尚待有系统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