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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记老教授李瑜如和青年教师杜百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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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11-05
第4版()
专栏:

友谊
——记老教授李瑜如和青年教师杜百廉
新华社记者 陈健
热情关怀帮助讲好第一课
青年教师杜百廉明天要上大课了。几天以来,他一个人在宿舍里,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讲堂”一遍又一遍地练习讲课。李瑜如老教授体会到这个年轻人的心情。杜百廉讲课前夕,李瑜如又一次严格地审查了讲课提纲,谆谆告诫杜百廉说:讲课时,眼睛一定要看着学生;要从他们的眼神和情态上,看出对你讲课内容的理解程度。之后,他催促着杜百廉要早点睡,免得第二天精神不好。
第二天,当上课的钟声还没有收住余音,老教授陪伴着杜百廉一起走到教室门口,用鼓励的口吻说:“进去吧!”然后,他悄悄地走到课室的最后一排座位上坐下……。
这次讲课的内容是人体解剖学中最难讲的一个系统——神经系统,这正是李教授几十年教人体解剖学最拿手的课题。杜百廉第一次的讲课得到多方面的好评,老教授的喜悦和兴奋心情是可想而知了。可是,他把涌到嘴边的许多赞许的话收住,仍然极其认真地提出了批评意见。杜百廉听了觉得特别亲切和感动。他知道李教授对他的关心,不愿放过任何一点能够发现的问题和缺点,这正是一种严师的态度啊!
这已经是八年前的一段往事了。
现在,杜百廉是河南医学院讲课最受欢迎的青年教师之一。他和李瑜如教授都已经参加了共产党,他们的友谊随着双方政治上、业务上的成长与日俱增。
1951年,二十一岁的共青团员杜百廉结束了大学生生活,被留在母校人体解剖学教研组工作。教研组主任李瑜如教授教过三十多年人体解剖学,他是杜百廉大学时代最尊敬的老师之一。
过了几天,老教授叫他帮助用英文翻译几张图表,还要找出一张挂图,准备第二天上课用。杜百廉当时的外文底子差,马上要翻译专业图表有困难,可是他一想到这是跟李教授学习的开始,帮助他做些琐碎工作,也正是自己的义务。他搬字典查到深夜,很用心地译出了图表。第二天早上四点钟,又去资料室找图表,当时找不到,他便根据李教授的要求,临时在小黑板上画了一个图表,用极工整的字体加上注解和说明。上课以前,他把小黑板送到教室里挂起来,自己就坐到后边听课了。杜百廉认真工作的态度,使李教授受到了感动,晚上就找他去谈心。李教授向这初识的青年谈到组内的教学情况,谈到青年教师学习的重要和自己对青年教师的要求,也谈到自己对许多问题的看法和意见。就这样,在这头发斑白的、有几十年教学经验的老教授和这二十一岁的初出茅庐的青年人之间,有了一根和谐的弦:一个想教,一个想学,一个要求严格,一个虚心钻研。
虚心学习钻研基础理论
人体解剖学,在医学院的基础课中占了很大的比重,因为未来的医生或医务工作者,最起码的条件是要熟知人体的结构。李教授让杜百廉充分理解自己的任务和提高教学质量的重要意义。然后,他严格地要求杜百廉走进实验室,在他没有正式上大课以前,主要进行细致的实地解剖,做出大量标本,把人体结构中的五六千个主要名词记熟,把专业基础知识掌握牢靠。他告诉杜百廉:“不这样,你在课堂上就什么也讲不深讲不透讲不明白,深钻理论也要受到限制。”
杜百廉开始用最大的毅力,适应了实验室那种刺鼻的药味和艰苦细致的解剖工作。李教授亲自监督检查,一丝不苟。“太阳神经节”是人体腹部中非常细小有趣的神经单位,有无数根透明的像头发丝一样的粉色神经纤维在这里出入,李教授要求杜百廉不仅把这个标本做得准确,而且要像太阳的形状,光芒四射,使学生更形象地了解这个神经单位的部位和功能。杜百廉从这样严格的较长时间的科学实践中产生了兴趣。为了弄清人体某些结构问题,他刻苦地在实验室里作实地解剖,做标本,给学生上实验课。李教授关注着这个青年教师的一切活动,经常去实验室听杜百廉上实验课,当他听到杜百廉对某些问题阐述得深刻透彻时,心中不禁暗喜。有一个时期,杜百廉差不多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消磨在实验室里了。星期六晚上,他也要搞到深夜,第二天一早他又来了。夏天的晚上,杜百廉在实验室工作时,衣服经常被汗水浸透。老教授看到或听到这一切,又是欣喜又是心疼,也曾几次想劝他休息,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住了。他想起那些专注于研究学问的许多伟大的科学家,认为青年人在攀登科学高峰时,也应该有这股“傻劲”和忘我苦干的精神。就这样,整整六年的时间,杜百廉没有间断过实地解剖活动。
1956年,杜百廉告诉李教授,他利用三个月时间,结合教学,做了“人体股动脉分枝调查报告”的科学研究,已经写出论文。李教授非常高兴,逢人相告,并在他主持的中国解剖学会河南分会会员大会上,叫年轻的杜百廉作专题报告。这对杜百廉是个很大的鼓舞。
杜百廉在李教授的指导和帮助下,还用同样刻苦好学的精神,学会几国文字,现在他能熟练地运用英文、俄文来阅读和翻译。这几国文字成了他提高教学质量的有力武器。
新一代老一代先后入党
李教授和杜百廉彼此间的关怀和友爱是很感动人的。每晚,当杜百廉在实验室里解剖研究到忘我的时候,李教授就特地在实验室对门的办公室等他。杜百廉晚上也常在办公室阅读,以便伴着晚归的李教授一起回家。碰到下雨的晚上,杜百廉还怕李教授滑倒,时时做出搀扶的姿势。两个朋友,真正是无话不谈,坦率相见,有时一直谈到李教授家门口,两个人还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还能依门再谈几十分钟。李教授有点小病,杜百廉一天要去看他几次。
杜百廉由于政治上和业务上的迅速进步,比李教授入党早一些,但他后来又是李教授入党的介绍人。这两位朋友,他们在一致的目标下建立起来的友谊,使人看到了老一代和新一代之间的一种新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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