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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拼音文字的几点意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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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9-10-04
第7版()
专栏:

  关于拼音文字的几点意见
Boxan
我国拼音文字运动,在一九三四到一九四一这六七年间,颇有相当的进展。由于当时这一运动的群众性,拉丁化方案已经为不少的知识青年甚至工农分子所熟知了。今天我们要进行文字改革,只有在这一有了历史地位的旧方案的基础之上来求改进,用不着另起炉灶了。
现在修改方案的意见逐渐集中起来了。如zh ch sh rh
 z c s自成音段时得加一母音字母,已有许多人赞同。因为这样做,一则可以分别轻重音,例如“文字”的“字”是重音,“蚊子”的“子”是轻音,轻音不加母音字母,就和重音字分别得很清楚;再则有了母音为音节符号,和外来语中不成音节的s
 sh(例如bus)等也有个分别。又如几种方言的方案,往往同一语音用不同的字母,或者同样的字母表示不同的语音,因此大家感到有综合起来或汇通起来,制成统一方案的必要。例如h这个字母,在北方话方案,是卷舌音的符号;在江南话方案,是浊音符号。如果遇到一种方言,既有卷舌音,又有浊音,那就成了问题。比方湖南方言中“慈”字及“迟”字是z及zh的浊音,如果以zh表“慈”,就和“知”“之”等混淆,而“迟”写成zhh也很不好看。还有同音字问题,虽然以词为单位的新文字,这个问题不很严重;但是口语中常用的单音词不少,因此同音异义的混淆问题还是存在的。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有的用定型字,有的主张用声调符号。用定型字,不免阻塞了语言自然改进的路。加声调符号则不大美观,而且在打字时增加麻烦。陆志韦先生曾经主张给每个母音制成四个不同的键,那就等于增加二十个上下的字母,似乎大大减少了打字机的灵巧。
问题虽然已是大家公认的了,但解决的方法却还没有一致的意见。比方zcs……后面的母音,很多人主张用y,但是“雨”“鱼”韵改用复合韵母来表示,实在不如用单一字母y的好。我以为zcs等字的母音字母应该另想办法,过去有人提议在i上加符号,这是可以用的;因为这个韵本来由i韵转变而来,现在广东音还是i韵。在打字机上,暂时可以用j代替。
x改为h,似乎没有必要,比方“堂吉诃德”的“诃”,“罗哈斯”的“哈”,都是用x拼的,俄文也是用x表示这音的。h已经是卷舌符号浊音符号了,似乎不必再兼别职。
统一方案不容易做到完全统一,因为各种方言的音素如果全部要用不同的字母表示,这二十多个字母是不够的。除了兼职以外,就得加符号。因此h既是卷舌音符号也是浊音符号,就是不得已的办法。至于z,zh等音的浊音,有人主张在清音字母的顶上加一小点来表示,我以为这是可以采用的。同样gkx兼充腭化音的符号,也应该没有问题。陆志韦先生说广州话既有不腭化的gi,ki也有腭化的gi,ki两者无从分别(原文见九月六日人民日报),但“广拉”里面,凡不腭化的gi,ki总是插进了一个e的,就是gei,kei,因此腭化的gi,ki还是照北方话一样写,不至于混淆。
广州话方案的nq应该照北方话一样改用ng,gwu应照北方话写成gu,至于现在广拉中的gu,它的韵比较宽弘,似乎可在u上面加符号,或者改写为goo,广州话的w和北方话的ui不同音,北方话的可以改成uei,不过它们所代表的汉字大致相同,(如梅妹会)用同一符号也无妨。广州话的ou和北方话的ou不同音,所代表的汉字也不同,有人主张把北方话的ou改成eu以示区别,这是值得接受的一种意见。
解决同音字问题,不能专在字形上想办法,因为语音上的混淆,原则上应该用语音上的分别去解决。因此我们就得注意采用别的同义词来代替,比方“保卫”与“包围”同音,就可以用“保护”代替“保卫”。已经为群众用熟了的词儿,不便照这样做,但知识分子所制造的词,是可以逐一审查,照这样规定起来的。那么群众用熟了词儿又怎样处理呢?我以为定型字和声调符号可以统一起来,这就是说,某些同音词是依靠声调来分别的,我们可以采用代表声调的字母来定型。有一位朋友主张将h加在母音前面表示北方话的阳平,因为阳平字正是由浊音转变的,江南话的阳平音,就是浊音,用浊音符号为阳平符号,是颇为合理的。去声也可以利用h,不过是放在母音的后面。上声比较曲折,可以用母音拉长的形式,如ui作uei,a作aa,un作uen之类。有些同音又同调的字,如力、利、隶、都是去声,也可以用这个方法解决,这就是把一两个字用声调形式,其余不用,如力作lih,利、隶仍作li,这就可以把“努力”和“奴隶”,“水力”和“水利”分别清楚了。用这个方法,和在字外面加声调符号,是差不多的,因为加在母音前后的h,随时可以去掉,并不影响原来的拼法;只是上声稍为别扭一些,想要回复原状,是比较难些的。不过我们既把它们当作特别形式,当然不会普遍采用,只有十分必需的时候才采用,大概也不会增加好多麻烦。我们看看光华书店出版的谢景永先生等人的新文字著作,采用特别形式的字,不过百多个—这是经过全盘研究而得的结果——可见应采特殊形式的字是有限的。因此照上面的方法,似乎没有毛病(上面阳平形式的例子,“唐”“糖”作thang,与“汤”tang分别;“毛”作mhao,与“猫”mao分别)。
谢景永先生等人的书虽然是根据林迭肯先生“国语拼音词汇”编的,但定型字就远不如原书的多。大概原书是把尖团音分别当作特别形式的(有时它规定的尖团音,与实际上的尖团音不符),现在是普遍采用尖团音的分别,所以减少了百多个定型字。在尖团音没分别的地区,人们觉得这个分别太难,因此主张不用分别。可是不分别的话,同音字的字形混淆,就多了许多。因为zi,ci,si,zy,cy,sy……这些音,总有好几十个,都合并到gi,ki,xi,gy,ky,xy……那些音里面去了。过去北方话新文字是分别了尖团音的,据一位不明尖团音分别的朋友说,阅读时并没有困难,只是遇到尖音字当团音字看吧了。写作时稍微困难一点。但读了很多书以后,也会知道分别。我主张仍旧保留尖团音的分别,但yo可以照北平音改为ye,或iao,yng可以改为j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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