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佛、警察与匪犯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随笔

胡佛、警察与匪犯
乐山
近三十六年来，美国更换过六个总统、十多个司法部长，但是，有一位重要官员却始终在其位。这个官运亨通的人就是特务头子埃德加·胡佛。他自从美国联邦调查局于1924年成立以来，就一直担任着局长的职务。
在名义上，美国联邦调查局是一个维持国内治安的高级机关。埃德加·胡佛所以能够身居局长要职达数十年之久而不衰，并不是因为他的工作成绩卓著。这位局长老爷差不多每年都无可奈何地承认美国犯罪率的激增。据联邦调查局最近发表的统计，1960年美国的犯罪案件创造了空前纪录，其中仅严重犯罪案一项就达一百八十六万一千三百多起，平均每十五秒钟发生一起，比十年前几乎增加了一倍。
最近，胡佛通过无线电、电视节目向美国人民呼吁说：“日益增涨的犯罪浪潮使美国纳税人每年付出二百二十亿美元的代价。你是担负这个代价的纳税人之一。站在犯罪问题最前线的是你的地方警官。他需要你作为一个市民给予的支持来继续他的工作。”他还在美国的各大城市到处张贴由他署名的宣传画，号召人们与警察合作，以防止罪犯作恶。他所要求的合作，包括要儿童拒绝接受陌［mò］生人的礼物、不要独自一个人在僻静和灯光不明的街道上行走，要售货员提防窃匪，等等。
胡佛回避了美国犯罪流行的真正原因：社会道德堕落，诲［huì］淫诲盗书刊、电影、电视泛滥（这本身就是一种犯罪行为）以及美国政府当局对犯罪的纵容等等，而空喊要老百姓用“财不露白”一类的消极办法来减少罪犯犯罪的机会，这显然是十分荒唐的。难怪连《纽约先驱论坛报》的专栏作家约翰·克劳斯贝在听到了胡佛的妙论之后，也不能不愤愤不平地向胡佛提出公开质问和反驳说：“由于你的宽宏大量，犯罪组织正在发财而且赢得了尊敬。赌博、工业骗局、贩毒变成了美国最大的企业。无赖恶棍的钱财，正在向美国一切正当的企业渗透。美国的有组织的犯罪行为，它的有利可图和逍遥法外，是世界上任何其他国家所没有的，而你身居美国警察首脑之职达三十六年之久。在你的管理之下，犯罪活动的猖狂，达到了世界有史以来的最高点。”
美国犯罪率激增，是资本主义社会道德败坏的必然结果，而身为联邦调查局首脑的胡佛，也是难辞其咎［jiù］的。胡佛把他自己和他手下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迫害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的工作上，整天在忙着进行偷听电话、私拆信件、开列黑名单、录音、传讯、诬控等反民主的勾当，对于那些真正的罪犯却大开方便之门。美国《报道者》杂志最近发表的犯罪问题专家摩里翰的文章就指出，“有组织的犯罪活动，无疑地是美国最大的、也是最赚钱的企业之一”。摩里翰说，美国出现了一种“新式的犯罪者。他过着奢侈豪华的生活，拥有一些花了不少的钱聘请的律师和法律顾问……他指定法官的任命，又使警官发财致富……”
事情正是这样。胡佛把美国的地方警察说成是“站在犯罪问题最前线”的战士；事实上在美国警察与盗匪合流已经不是个别现象了。
据美国《民族》周刊报道，纽约一家赌场的老板哈里·格劳斯曾经公开说，在他的发薪单上有三百个警察的名字。他每年付给警察方面的“保护费”近一百万美元。一个私人调查委员会说，纽约哈勒姆地段一个警察分局所有的巡官，平均每月收到“保护费”两百美元。在纽约，建筑公司如果不送钱给交通警，就会接到纷至沓［tà］来的传询票。纽约的报馆，连最大和最体面的在内，都得送钱给交通警，以便卡车在送报时不致“违犯交通规则”。
10月16日的《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报道了美国警察参加抢劫活动的一些情况。它写道：“在堪萨斯城若干警察和一个犯罪组织结成了同盟。在芝加哥，有些警察雇用盗匪从事抢劫而由警察自己提供援助和保护。在丹佛城，警察直接进行抢劫活动。据调查，截至目前为止，丹佛的警察至少干了一百三十起抢劫案，赃物价值达十五万美元……”
关于美国丹佛城警察的抢劫活动，英国《经济学家》杂志作了这样的描述：“警察们既利用业余时间、也利用工作时间寻找抢劫的机会。一辆警车往往开过几条街去迎接抢犯，把他们连人带行窃的工具都送到准备行窃的地方。然后，警车就停在道旁把风、进行掩护，并且把车上的收音机打开以便及时收听警察局是否发出了警报。有时，还有另一辆警车停在附近，作为第二条警戒线。行人看见警车，以为警察正在进行工作，就放了心。如果有人报了警，警察局发出了警报，盗匪也可以及时逃之夭夭。如果手脚干净的警察来得太快了，就会看见一辆警车已经先他们而至，正在那里进行‘调查’。警察局的调查报告，往往是由参加抢劫的警官作出的。被派往现场进行调查的侦探，往往就是抢犯本人。他们可以乘机销毁一切痕迹，指纹，作出一些转移视线的假报告。有一次，几个侦探从一个被抢劫的商店老板那里拿走了在商店里发现的一条警察制服裤子。这条裤子以后就没有下落了。”
对于这样一些情况，拥有大批特务和精于“调查”之道的胡佛当然不会一无所知的。但是，由于他以反共作为自己的正业，他就只能把同犯罪作斗争的事情委之于老百姓和他们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