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着山南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西藏通讯

阳光照耀着山南
本报记者　郭超人　昂旺　丁曾
跨过波涛滚滚的雅鲁藏布江，踏上冈底斯山麓，汽车沿着拉萨—泽当这两座高原古城之间的公路，把我们带到了西藏著名的山南地区。
“人间地狱打破了，幸福太阳升起了！”一踏上山南的土地，我们便经常听到这两句流行的歌谣。但是当我们访问了山南专区副专员噶炭·泽仁顿珠以后，才进一步体会到它所包含的意义。
老专员畅谈巨变
这位出身于山南古老贵族家庭的副专员，从小生活在山南的泽当。因为他反对反动农奴主叛乱，匪徒们杀害了他的长子。他说：过去，山南有十五万多人口，其中农奴主占0．36％。但是，农奴主几乎占有全部的土地、房屋、牲畜以及农奴和奴隶。他们用一百余种乌拉差税，把劳动人民全年70％甚至更多的收入，掠为己有。同时，他们还用挖眼、剥皮、抽筋等种种骇人听闻的酷刑，维护着自己的统治。现在这一切都成过去。世世代代被三大领主霸占的三十九万多克土地、一百多万头牲畜，全部回到了劳动人民的手里。三万多户为农奴主作牛作马的贫苦农奴们，第一次成为自己生活的主人。
全专区的十二个县，都已建立了劳动人民自己的县政府。五十九个区和几百个乡一级的人民政权，也正陆续健全起来。两年多以前受人宰割的农奴和奴隶，担任着新政权的领导工作，在政治上扬眉吐气了。分布在各地农村的二百八十多个基层农民协会，把翻身人民团结在自己的周围。三万多名农村积极分子和两千六百多名农会干部，已经成长起来。
生产关系的根本改变，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从1959年开始，农民依靠生产互助组的力量，挖井开渠，积肥深耕，用自己的双手争得了连续三年的农业丰收。
在农奴制度统治下，连起码人身自由都被剥夺了的一万六千八百多名奴隶，两年多来，他们已组成七千四百多户新家庭。他们平均每人有两克半土地，每户有一间半房屋、十三头牲畜和十二件农具。目前，许多人已经成为余粮户。
“在民主改革运动中，各级人民政府坚决执行了中央对未叛乱的农奴主及农奴主代理人占有的多余生产资料实行赎买的政策。”噶炭·泽仁顿珠说，“仅据六个县的统计，一百七十户被赎买户，便可得到赎买金一百二十六万多元。全专区六十多名中上层人士，在人民政府担任适当工作。爱国的中上层人士，在生活上有了保障，在政治上有了前途。”
旧庄园的新生活
在西藏叛乱的大农奴主索康·旺清格勒霸占的凯松溪卡里，我们遇见了乡农民协会委员白玛顿珠。白玛顿珠从八岁开始，就跟着父亲为农奴主劳动。以后，他的妻子、儿女又和他一道，为农奴主劳动。多少年来，全家人没有穿过一件新衣，吃过一顿好饭。但是，到1959年他欠下的高利贷债务，折合粮食竟达二百多克。民主改革中，他家分得了三间房屋，二十五克土地，两匹马，好几件农具。今年，他家收入的粮食在二百二十克以上。
在这个庄园里，我们还访问了过去的女奴隶卓玛泽仁。两年前，我们第一次访问她时，她还住在牛圈里。她外祖母在马棚里生下她母亲，她母亲在牛圈里生下她，她本人在牛圈里，生下她女儿。过去，全家四代人没有住过房子。现在，她在一间新分到的楼房里接待我们。房屋正中墙壁上，张贴着一幅毛主席的彩色画像。一袋袋的青稞、小麦和豌豆，占据了小半间房屋。我们不得不坐在粮食袋上与女主人谈话。卓玛泽仁笑着说：“过去我织过氆氇［pǔ-lǔ］但自己没有穿过；现在，可以穿上了。过去，我也打过酥油，但自己没有吃过；现在，可以吃上了！”两年多以前，她的小女儿德庆卓玛，还在牛粪马尿里滚爬；现在，已穿上一身新缝制的氆氇。卓玛泽仁抚摸着女儿的发辫，笑了笑说：德庆卓玛今年已经八岁。要是过去，她已到了当小奴隶的年龄；如今党和毛主席给她带来了新的命运。再过几天，她就要上学读书了。
山村处处读书声
我们来到雅鲁藏布江南岸札囊县的札堂乡，访问一所民办乡村小学。在这所小学里，一批两年前还在为农奴主支付乌拉差役的藏族孩子们，现在已能阅读藏文书报和用藏文写文章。
山南是一千三百多年以前藏文创始人吞米桑保札的家乡。1959年以前，除了中央人民政府在泽当开办的一所小学以外，在几十个宗和溪卡里没有一所学校。在劳动人民中，找不到一个粗通文字的人。就是那所唯一的小学，后来在农奴主的破坏下，也不得不被迫停办。民主改革两年来，在各级人民政府的领导和帮助下，已建起七所正规小学和三百多所民办小学，62％以上的适龄儿童，开始过着愉快的学校生活。三百三十多名藏族教师，正在逐步成长。我们访问的那所民办小学，有九十八名儿童在那里学习。学校有四名藏族教师，其中有两名是政府派来的，两名是乡农会聘请的。学校负责人恩珠顿达，几年以前也是一个奴隶。他从九岁起，便在饥寒和鞭打中生活。在侍候农奴主的少爷小姐读书时，他偷偷学会了藏文字母。以后，他又为寺庙喇嘛抄写经卷，从中学习了一点文化。直到西藏和平解放后，他才被送进内地学校深造。
在一间明亮的教室里，我们看到一位戴着红领巾的藏族小姑娘，站在书桌前面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小姑娘名叫拉姆，今年十三岁，是全校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拉姆从能走路起，便捧着小木碗，随父母流浪求乞。现在，她家有了二十三克土地，一幢［chuáng］房屋，一头奶牛和一些农具。她说：“我将来要当一个‘格拉’（老师），好好教人们学习文化！”
在老师们的办公桌上，我们翻看了孩子们的作业本。从作业本上看，全校一半以上的学生，开始了练习作文和写诗。
“把所有的树木变成笔杆，把天下所有的江河变成墨汁，把天下所有的土地变成纸张，把天下所有的人民变成‘宗巴波’（作家），也永远写不尽共产党和毛主席对我们西藏人民的情谊！”这是十四岁的达瓦的作业。当老师在课堂上以《共产党》为题布置作文时，这个孩子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写好了。
达瓦是一个差巴（支差的农奴）的儿子。民主改革前，他跟随父兄为农奴主背水扫地，受了很多苦楚。当我们问到他今后的志愿时，达瓦眯着眼想了一会说：“我要当一个最好的‘宗巴波’，我要用笔和纸来描写共产党和毛主席的恩情，来描写我们藏族人民的新生活！”（附图片）
地处西藏喜马拉雅山东部山脊拔海四千五百米的世界第一高城帕里，今年继续试种的庄稼又获得丰收。图为收获青稞的藏族姑娘琼宗
新华社记者　陈宗烈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