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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八板号”的起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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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2-01-24
第5版()
专栏:

“巴里八板号”的起义
〔印度尼西亚〕阿卡姆·威斯比
“巴里八板号”是荷兰皇家轮船公司的一艘轮船,排水量为3,623·60吨,载货量803吨,行驶在井里汶—文岛—巨港的航线上。船上共有船员67人(63个印度尼西亚人和4个荷兰人),此外还有乘客8人。船上的武器有:“洛克·艾郎特”枪一枝,子弹100发;自动手枪两枝,子弹99发。全部掌握在荷兰人手里。
从以上数字来看,“巴里八板号”轮船的确并不算大。但是,船上却有着这样的人:他们不论是水手或是舵手,在反对荷兰殖民主义的斗争高潮中,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
“巴里八板号”轮船是许许多多摆脱了荷兰殖民主义者的劫掠、回到祖国怀抱的船只之一。
是谁在进行劫掠呢?有人会说,是印度尼西亚人抢走了荷兰人的船。不!这些船是荷兰人在很早以前就从印度尼西亚人手里抢走的!难道这些船不是用印度尼西亚的橡胶、石油和椰干建造的吗?这些橡胶、石油和椰干不是浸透了印度尼西亚码头工人和水手们的汗水吗?……
船员们都是些强壮乐观的人。在轰隆隆的机器声中,他们跟海浪和风暴英勇搏斗。可是平静的海洋却往往激起他们对海港的怀念。在他们的生活中也有点儿罗曼蒂克,舱壁上还挂着女人的像片哩。
在斗争中,也同样充满罗曼蒂克……
一个水手说:“咱们什么时候出航?把这只船用大炮武装起来,咱们就出航……”因为他们也听到荷兰人派遣军舰到马六甲海峡的消息。
“奥勃茜号”的一个厨师说:
“最好来几艘苏联军舰,我们把它买下。你看人家埃及……”
也许是海员们对于海洋的怀念,使他们说出了这些话。这种愿望已经和陆地上的人们、全印度尼西亚人民收复西伊里安的愿望融合在一起了。收复西伊里安已经不只是陆地上人民的呼声了。从这一艘船到另一艘船,西伊里安已经成了人们热烈谈论的话题。偶尔,也有尖锐而幽默的话:“难道荷兰人以为皮鞋的皮好吃吗?!也让他们尝尝吧!我说,有土豆皮给他们吃,就已经很好了!”
“巴里八板号”的起义,不仅反映了解放西伊里安的斗争,同时也粉碎了被某些人认为是“真理”的所谓“印度尼西亚人无能”的谎言。
我,这个住在陆地上的人,很想听听海洋的故事。何况,现在这些故事不再是一些只描述海上的风暴和遥远的海岸的故事了。我们的海员们不仅跟大自然搏斗,而且他们也进行着反对殖民主义的斗争。这该多么吸引人啊!
我乘坐的小汽艇离开了码头,从那些排列成行停泊着的大船之间驶过。我望着这许多船,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这都是咱们的船!
在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愿望:希望这些船把我和摩鹿加群岛的各个岛屿、努沙登加拉群岛和西伊里安永远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出乎我意料,在船上迎接我的是一个西伊里安人。他是轮机手,身体异常壮实。他那红里透黑的皮肤显得他非常快活、乐观。
“我们以为荷兰人是想把这艘船驶往西伊里安去的。”他说话的声音使我想起了保尔·罗伯逊。
“我们不知道大陆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情况紧张。我们刚离开泗水港,第一天还罢了一天工呢。”他们不知道陆地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敏锐地嗅[xiù]到了西伊里安的气息。你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本能啊?在茫茫大海中的小天地里——船上,他们这种嗅觉变得更敏锐了。
形势很紧张……西伊里安……不能让船长任意把我们带走。不安和猜疑终于变成了反抗行动。
为什么早餐后大副把电讯稿藏起来呢?……他是荷兰人。……对,准是和西伊里安问题有关!……他们这样想。二副是印度尼西亚人,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海员们在他们的房间里议论着。
十一点五十五分,二副邓都阿在驾驶台上值勤时,发现船向着加利马打海峡驶去,也就是说向新加坡驶去。为什么开往新加坡呢?海员们又在议论着,然后他们一齐去找奈逊船长。
“为什么到新加坡去?”
“装水。”船长回答。
“撒谎!水足够用十天。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船长违反了规定!因为从丹绒不碌港启航时,已决定了航向是井里汶。
最后船长有气无力地说:“我得到我们轮船公司的命令……”
“什么?!不行!船长必须把船驶向原来的航线,否则……”
空气紧张起来了。二副邓都阿挺身而出:“安静,弟兄们,安静……”
一个海员代表走出来,又是那个西伊里安人:
“你能把这条船开进最近的港口——丹绒不碌吗?”
“能!”邓都阿回答。在船舱里讨论时他也作过这样的回答。但是,船长和其他的荷兰人不答应。
于是水手们就把四个荷兰人团团围住,命令他们:“如果想要活命,不想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就得老老实实,不许乱动!”水手们没有对已被他们俘虏的荷兰人施用任何暴力,但一直监视着他们。几个水手轮流看守着那四个俘虏。从俘虏轻蔑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们是不相信印度尼西亚人能把船驶到目的地的。
所有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二副邓都阿身上。他现在担任领航任务。水手们小心地保护着他,帮助他。他们知道在荷兰船长的衣袋里藏有自动手枪,但他们相信他们的团结已使那支枪失去了威力。尽管这样,水手们还是警惕着,保护着二副。他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这个摩鹿加青年的身上。
邓都阿整整执行了九小时的领航任务。
眼前出现了丹绒不碌港的灯光,到港口了!每逢进港的时候,海员们总是兴高采烈的。港口的灯火都在向他们致意。但是,这一次的高兴却不同于往常。他们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船是自己的。他们响应了祖国的号召,从荷兰人手中把它夺了回来。
抛锚时,奈逊船长做出了一副笑脸:“我可以帮忙吗?你连续工作了好几小时,一定很累了……”没有一个人理睬他。是由于生气吗?不,他们要证明他们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坚强的信心,他们用这个来回答那傲慢的船长:印度尼西亚的儿女们是能够为祖国做出更多的事的……
水手们不会忘记,船长的领航权被剥夺时,他威胁邓都阿说:“邓都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要受到审判的……”
荷兰船长完全没想到将受审判的正是他自己,就像没想到印度尼西亚的船员能把船安全驶到目的地一样。
当送我上岸的小汽船离开轮船扶梯时,我向甲板望去,船员们正向我招手。在那些强有力的大手的血管里流着的是什么样的血啊!我想起了“七省号”军舰起义者英勇的事迹,听到了保沙尔特、鲁曼比和加维拉郎他们响亮的声音。
水手们在微笑着。我在船壁上找到了唯一的、最正确的答案。
船壁上用白漆写着大象那么大的一行字:
“荷兰人从西伊里安滚出去!”
紧靠着中间还附着两行诗般的短句:“荷兰鬼子耍无赖,就把它一脚踢开!”
像诗吗?像,它本来就是一首诗,同时它也回答了我们的时代所提出的课题。我看,他们才是真正的诗人……
〔群生译自1957年12月14日印度尼
西亚《人民日报》,梁立基校〕注1933年2月,“七省号”军舰上的印度尼西亚海员,为了抗议荷兰殖民政府逮捕,参加罢工游行的泗水海员举行起义,将军舰从苏门答腊驶往泗水。荷兰殖民政府出动了数艘军舰和飞机进行镇压。这次起义的领导人几乎全部牺牲,数百人被捕。保沙尔特、鲁曼比和加维拉郎三人都是“七省号”军舰起义的海员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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