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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还在继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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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2-01-24
第5版()
专栏:

斗争还在继续
〔锡兰〕普瑞玛瑞特纳
铁链锁在我的双脚上,
我每一走动,它就叮当作响。
想起白人格兰维尔,我切齿痛恨,
我的爱妻安捷蒂娜啊,我在日夜盼望。
从维里加达监狱的牢房里传出了这支民歌的抑扬的曲调。当卫兵来禁止乔阿涅斯时,他已唱完他的歌子,只有牢狱的冷酷的空中,还回荡着他那缭绕的歌声。说真的,没有人,就连乔阿涅斯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创作歌曲。
1900年在锡兰是凄惨的一年。英国总督李奇微爵士颁布了一项英帝国主义统治锡兰以来空前残暴的法律。1845年和1897年的法令虽然取消了,但是新法令仍然保留了它的内容,而且有过之无不及。这就是有名的“荒地法”。成千上万的农民从自己的土地上被驱赶出去。在那些不可记忆的遥远的年代里,他们的祖祖辈辈就曾在这里耕耘劳作。这些被掠夺的土地,殖民政府只以一先令左右一英亩的低价卖给英国资本家。远居在英国的资本家们,他们拥有的茶园、咖啡园和橡胶种植园,像雨后春笋一般,到处都兴建起来。农民的土地、村落和房舍都纷纷被吞并。为了开发和发展这些种植园,英国资本家大批地不断地涌入锡兰。
加高狄格·乔阿涅斯在现在哥那威拉的附近有一小块土地。像其他的农民一样,他也没有契约来证明他的所有权,虽然他们世世代代就耕种着这些土地。“荒地法”通过后的一年,村长要农民们都离开自己的土地。村里的人们慑于他的权势,只好忍气吞声地遵从他的命令。因为村长代表着英国政府,也代表着村里的封建势力,谁敢违背他?但是,乔阿涅斯却非常刚强,他就是这样一个硬气的汉子。不可能叫乔阿涅斯相信土地不是他的。还在他童年时代,他就听说他的祖父早就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再说,每天每天,他流出了无数汗水滋育着那些甜美而肥沃的泥土。他怎能离开这些土地哩。
仅仅才过了几个月,茅屋都被拆毁了。橡胶树的幼树在原来村民居住的地方整齐地栽种着,建筑物也耸立起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英国人来到这里。他就是这个种植园的总管。他从那些受过英国教育的僧伽罗人里雇用了一批管理员和监工。原来土地上的农民,现在都成了种植园的雇工。
一个晴朗的早晨,乔阿涅斯在挖掘他的白薯,白薯长得很好,个儿很大。他弯着腰,一把一把地往篮子里收拾。看着自己辛勤劳动得来的好收成,他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乔阿涅斯!”背后有人叫他。他回过头去想看看是谁在叫他。只见穿着蓝哔叽短裤的总管和穿着卡叽短裤的管理员站在那里。这个英国人拿着一根手杖,叼着烟斗,腋下挟着他的帽子。“三天内,你一定得离开。这些土地属于英国卢沙·布尔夫公司。公司向锡兰政府买下了这些地。”英国人说完,管理员用僧伽罗语向他翻译着。“我怎么能离开呢,这是我的土地啊。”乔阿涅斯回答着。“住口,黑家伙!”英国人嚷着,举起了他的手杖。乔阿涅斯见他这样,也不示弱,拿起他的锄头。管理员还未译完他的话,乔阿涅斯的锄头就砰[pēng]地一下打在格兰维尔先生梳得很光滑的头上。他血流如注,跌倒在地。管理员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伤害一个白人,这简直是一种“罪大恶极”,也是“胆大妄为”的举动。乔阿涅斯没钱,请不起律师,因此也没人为他辩护。根据英国法律的规定,可怜的乔阿涅斯就被关进了监狱,判处了两年苦役。他被视为是最坏的罪犯,脚上还钉上了铁镣。
乔阿涅斯的房子也被拆毁了,他的妻子只好回到娘家去。在他长久以来耕作的土地上,栽上了橡胶树苗。格兰维尔先生头上围着绷带,照旧管理着种植园。而乔阿涅斯却只能在牢房中唱着他那些民歌小调。
乔阿涅斯服了两年苦役,又因“行为不轨”,延长了三个月的刑期。释放后,他回到了村里他丈母家。摆在他面前唯一的生计就是到种植园里去当一名雇工。可是,种植园不收他。他的妻子好歹算是当了一名割胶工。他们只能靠着这点收入,过着穷困的生活。过了一些日子,乔阿涅斯的妻子生了一个男孩,家里的生活更难维持了。他想法搞了一辆车,一头牛,外出去赶车。在村边的大道上,他常常一边缓缓地驾着他的车子,一边唱着歌儿。他最喜爱的就是那只与格兰维尔先生冲突的歌子。他也教给他儿子许多歌。这孩子常常缠着他的父亲,要他叙述关于和格兰维尔先生冲突的事件。每当他讲述这件事情的时候,孩子总是怒火上升忿忿不平。在孩子的心灵里已经深深地种下了对格兰维尔的仇恨。
又过了一些年,乔阿涅斯已经老了,他的儿子已长大成人。格兰维尔先生带着优厚的养老金回到了英格兰。接替他的工作的是一个爱尔兰人。肯涅耶瓦种植园的橡胶树长得非常粗壮。工人们的汗水不断地流着,橡胶液也不断地流着,它们灌满了资本家的钱袋,他们在伦敦威士密涅斯特银行的存款也不断地增加着。乔阿涅斯的儿子班拉达沙一从村里学校毕业,就进入了村内失业者的行列。
就在这个时候,加列克·普瑞耶特拉尔玛被共产党派到哥那威拉去组织农民。从普瑞耶特拉尔玛和其他同志的言谈中,班拉达沙明白了工农大众的光辉前途。他找到了锡兰走向光明的道路。他决心把自己的力量,尽管是一份微薄的力量,贡献给祖国。他结合了一些朋友,悄悄地进入种植园,发动工人,组织工会。后来,这个工会并入了锡兰种植园工人工会。
经济萧条降临了,虚假繁荣的景象结束了。伦敦橡胶市场大大缩小。在锡兰和其他殖民地的总管都奉命裁减工人。肯涅耶瓦种植园也要解雇30%的工人,不解雇的要负担更多的劳动。工人们十分愤怒。他们已经失掉了土地,失掉了房屋,而现在又将要失去他们唯一赖以谋生的手段。他们到处都议论着这些问题。班拉达沙和他的同志们发动了一次抗议罢工:种植园内一切都停顿了,橡胶树不割了,工厂的烟囱不冒烟了,整个种植园都瘫痪了。
工人委员会决定举行一次大会,要求厂方撤回解雇工人的命令。会场就设在工厂的庭院里,临时搭了一个台。橡胶树上装饰着带着斧头和镰刀的红旗,贴着标语的旗子高高挂着。印着演说人姓名的传单分发给了大家。格·姆同志,库玛拉·拉狄阿同志和另外几个同志都要从科伦坡来向工人做报告。可是演说的人还迟迟未到。因此,班拉达沙就走上了台。工人们的情绪非常热烈,他们长时间的鼓掌,欢迎班拉达沙。“同志们”,班拉达沙讲道。“如果资本家不接受我们正当的要求,我们就要斗争到底。”班拉达沙才说完他的话,一辆警用吉普车开到了台下。一队配备着来福枪和警棒的警察,由一名警官带着一直走上了台。“你不得允许就擅自进入种植园,你违反了法律。”警官严厉地说。“我们在开工人大会。”班拉达沙回答说。“不管那些,赶快离开种植园!”警官又说。“不,我不走!”班拉达沙争辩着。他的话语刚完,警棒就打在他的头上,血在他的头上缓缓地流着。满头鲜血的班拉达沙被拖进了吉普车,他被逮捕了。
班拉达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俟[sì]他头伤治好,就要根据法律交付法庭审判。
斗争并没有停止,斗争从这一代又延续到下一代。在锡兰是这样,在世界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帝国主义和它的走狗不从地球上消灭,斗争就一刻也不会停止,永远会继续下去。   〔陈振宜译〕注:
英帝国主义在国内工业化的过程中,为了使殖民地成为供应原料的市场,在锡兰通过的两项掠夺土地的法令。
在锡兰,一般人民都穿着沙龙。只有那些上层分子和统治阶级才穿裤子。所以在锡兰说穿裤子的人就代表那些上层分子。
为了禁止和对抗工会在工人中进行宣传活动,帝国主义就制定了一项条例,不允许外面人随便进入种植园。谁违反了谁就要受法庭审问,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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