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们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女神们
岑桑
几年前，看见过一幅政治讽刺画，印象很深刻。漫画画的是一个美国的自由女神像。粗粗看去，没有什么异样，女神只不过是在忧郁地流着泪；她哭啦！但是再仔细看看，就发现女神那双大眼睛里的一对黑瞳，原来是两个杀气腾腾的警察大人的尊容。
在美国，自由女神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眼中所见的尽是警察，警察，警察……。他们已经成了美国新时代的图腾——自由女神眼睛的白内障。
漫画中的那位瞎眼女神的样相，叫人不期然而然地联想起华盛顿司法机关门前的特米多斯神像来。特米多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司法女神，她蒙着眼睛，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拿着天平，以示司法的公正。可是，早在许多美国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被非法判处徒刑和罚款、罗森堡夫妇的身体被野蛮地通过高压电流……之前，在美国人民的心目中，那尊特米多斯神像拿着天平的那只手，已经断了。
在那两位残废了的女神跟前，肯尼迪说过些什么话呢？——这位当今的美国总统，像一只好学不倦的八哥似的，不晓得反复背诵过多少次“自由”、“公正”之类的抽象名词了。本月11日肯尼迪在美国国会发表了一篇国情咨文，在说到国内问题的时候，也口口声声不离这种“民主”咒语。莫非是总统先生对那两位可怜的女神，已经生了恻［cè］隐之心？
原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肯尼迪所发觉的“国内民主中的缺点”，并不是自由女神的白内障和司法女神断了的手臂。不是的！他所发觉的“缺点”，是那位自由神眼睛里的那种恐怖的动物，还应该随身备带手镣和可以随时填上任何人的姓名的逮捕证；如果，她的瞳人装不下这一切，那就索性把她的双眼都挖空吧！至于特米多斯手中的那把剑，未免太古老了，应该换上无后座力的连发来复枪才对！……
这位被无耻的吹拍者誉为“人人都知道”他“对劳工所抱的友好态度”，“人人也知道”他对“人权”的“关怀”，而且具有“对公民自由的热诚”，以及对“所有破坏个人尊严和正义的类似主张所抱的厌恶态度”的美国总统，在强调过必须消除他眼见的那种“国内民主中的缺点”之后，果真“说到做到”了。监狱已经扩建，判决书上早已印备了不再改动的判词，卷帙［zhì］浩繁的黑名单已经编好索引，电椅的电路也已经过再三修检，证实畅通无阻了……。一次疯狂的、对于美国共产党和进步人士的陷害，正在以空前的规模加紧进行。这卑鄙而野蛮的事实，也是“人人都知道”啦！
一位女神的双眼被挖空了，另一位女神的一只手臂被砍断了。“自由”盲了目，“公正”失去了她的天平，这便是当代美国的所谓“法治”的基本特征。美国进步作家德莱塞曾以沉痛的心境大声呐喊：“人家说美国走在全世界的前面，然而在哪一方面走在前面呢？——在犯罪方面！”但是，不管自由与公正遭受了多么巨大的屈辱和创伤，千百万人民的眼睛里愤怒的光芒，是熄灭不了的！正直的天平，永远在勇敢而坚强的人们心里。美国人民将像德莱塞一样——“我奋起，为了要抗议！”
正义的美国人民必胜！暴君的炮垒必将陷落！总有那么一天，如同星星会重放光明一样，自由女神将会重新看见，她所俯瞰的那个世界终于清明过来了。而特米多斯的天平的一边，将要装满一小撮暴君和刽［guì］子手；在另外的一边，则是用以衡量罪恶的法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