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岑参的《赵将军歌》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说岑参的《赵将军歌》
　　陈贻焮
唐代诗人岑［cén］参的边塞诗，写狂风、大雪、火山、热海种种塞外奇观，写出师、行军、战斗、凯旋等等边防生活，大多态度积极，胸襟开阔，感情健康，情绪乐观，而且富于爱国热忱和英雄气概，能激发人们渴望奔向广阔天地、迎接艰苦而愉快的战斗生活的热情，至今仍不失其鼓舞作用和艺术魅力。他的《赵将军歌》：
九月天山风似刀，城南猎马缩寒毛。
将军纵博场场胜，赌得单于貂鼠袍。也是这样一类的作品。
这诗写塞外寒天军营中的生活片断，豪兴可喜。英雄们纵博，以战利品“单于［chán-yú］袍”作赌注，这不管对赢者或者对输者，都会使他们感到很快意。这样解释末句，原觉很妥贴。
前些日子，偶然读到他在轮台作的《与独孤渐道别长句兼呈严八侍御》诗（注），见其中有这样几句：
军中置酒夜挝鼓，锦筵红烛月未午。
花门将军善胡歌，叶河蕃王能汉语。因而想到：“善胡歌”的“花门将军”和“能汉语”的“叶河蕃王”既然有时也参加唐军营中的日常酒筵应酬，而且还和大家在一起愉快地用汉语谈笑，或者表演文娱节目，那么，他们当然也可能和汉将们纵博，拿貂鼠袍来打赌。边境无事，各族和洽，蕃王（或单于）和汉将们于是就能够在博弈［yì］场中决一貂鼠袍的胜负了。这样来解释《赵将军歌》的末句，似乎另有一番情趣。
（注）这诗首句说：“轮台客舍春草满”，可知作于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