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武安骡马大会速写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人山人海
——武安骡马大会速写
羽 嘉
阴历九月初，这是武安城垣人民翻身后的第一个骡马大会。
红殷殷的国旗挂了一街，锣鼓在奏着响亮的曲子，南街上，“大会指挥处”里面闹哄哄的，仿佛是在办喜事，好些铺门前，设有“应酬茶水，招待得真周到呀，连公共厕所往那儿走的牌子，也挂得高高的，好几台戏在各个庙台上出演着，人们在街上拥挤着，买东西。“给咱孩儿买件料子吧！”“给咱姥姥买付腿带子。”像抢似的，匆匆地付了钱，拿上东西，便又说笑着挤进人群里去了，他们的脸上浮现着难以描画的翻身后的喜悦。
鼓楼底下人们挤得水泄不通，秧歌队一走过来，老婆们有挤掉鞋的，小孩们有挤掉帽的。“来了！来了！哎呀，来了”！民兵拿着枪杆在秧歌队前面开着路。一个梳着簪的大嫂扛着一面红绸大旗，后面一个老太太背着个鼓，一个大嫂用劲地“嗦哆哆”擂着，三四十个妇女扭着，有的扮战士，有的扮慰劳他，有的扮庄稼汉，她们在表演支援前线的故事，唱着各种各样的保卫边区保卫和平的歌。另一队，全是男孩子们装的，有一个鼻子上粘了块白面团，像个外国人，他背上贴着“马歇尔”三字，走在他旁边的一个穿一套绿呢子军服，头上顶着硬谷帽，背后写着：“蒋介石”，这是在扮演反内战。还有……
在日寇时代，只有犯了“法”，才走进去的“县衙门”，今天在民主政府管理下，衙门敞开着，一股股人流往里涌。一个母亲牵着孩子挤到民政科的房门口，把头往里探了探，小声地对孩子说：“悄悄地，人家在给咱百姓办公事咧！”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娘兴高采烈地对另一个刚来的大嫂说：“俺今天可开了眼啦，到衙门里去漫游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