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拜尔的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胡大拜尔的
（维吾尔族民间故事）
在很久以前，有个老汉叫胡大拜尔的〔注〕，和他的小孙子主麻汗在一个小山根下种了一块甜瓜。每天浇水锄草，瓜长得非常好，谁见了都要称赞几句。有一天，汗领着他的大臣们经过这里，不由的称赞道：“好瓜！这是胡大的恩赐，也是我的福气。不知是谁在这里替我看守？”大臣们赶紧都陪笑说：“是啊！托您的福，胡大给了我们这样大的甜瓜，看守它的人，一定是您的一位忠诚的仆人。”接着，大臣们便把胡大拜尔的老汉找来了。
“啊，我亲爱的汗，您好？”胡大拜尔的老汉弯着腰恭敬地向汗问候。
“这儿的瓜是你在看守吗？是不是已经熟了？”
“是的。是我在这儿看守。托胡大的福，瓜已经熟了。”
“你给我找几个最甜的瓜吧！”
“行！”胡大拜尔的老汉回答了一声，便向瓜地走去。他抱着两个大甜瓜回来了：“这是最好的甜瓜。亲爱的汗，您是在这儿吃，还是带回去和您的夫人一块儿吃？假若在这儿吃的话，我可没有刀子。”
“高贵的汗！他说没有刀子，说不定是用生瓜来欺骗我们，可巧我这里带着一把小刀。”一个大臣讨好地赶忙从靴筒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刀子，把瓜切开并送给了汗。
“好，这瓜真甜！”汗咬了一口，不住嘴地称赞着，一时忘了摆弄他汗的架子，只顾贪婪［lán］地啃着。
“啊！我的老实人，我来了这长时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因为我的人民太多了，我不能把他们的名字都记在脑子里。”汗吃完瓜以后，又摆出他的威风来了。
“是的。高贵的汗！正如您所说的，我是一个老实人。在这里住的人们都知道，我是种甜瓜的胡大拜尔的。”
“好啊！是胡大给的，正像这瓜也是胡大给的一样。胡大给与我们的恩赐太大了！我们吃的、穿的，没有一样不是胡大给的。假若没有胡大，我们就不能活在世界上。谢谢胡大！我今天吃到了甜瓜。”汗说完，便带着大臣们走了。胡大拜尔的老汉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说一声“倒霉”，便回到自己的小草房里去了。
晚上，赶集的主麻汗回来了，胡大拜尔的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主麻汗听了也没有说什么。
汗把带回去的瓜给了大臣和王后们，吃到瓜的人没有一个不称赞的。第二天，汗带着王妃和陪臣又到胡大拜尔的这儿来了。他们用马绊把马拴好以后，便跑到瓜地里拣最大最好的来吃。胡大拜尔的看到这种情况，赶忙叫道：
“高贵的汗啊！请到地边上坐吧，让我给您们选择最好的瓜，你们把瓜秧都踏坏了。”他尽管放大了声音喊，可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老汉没有办法，就叫主麻汗，可是主麻汗也不知到那儿去了。老汉只能瞪着眼，看着汗和他的王妃们在瓜地里任意践踏。
汗和他的王妃们吃完瓜，每人还拣最大的抱了两个，才走出瓜地。这时，主麻汗和几个老百姓来了，他们在瓜地边痛心地看着被践踏了的瓜秧。汗一眼看到胡大拜尔的站在里边，便走过去说道：“我老实的仆人，还有很多瓜没有熟哩，你给我好好地看守着吧。谢谢胡大！再见吧。”汗向他的王妃们招呼了一声，回头就走。可是，他们骑来的四匹马不见了，汗就叫嚷起来：“喂，马到哪儿去了？”
“亲爱的大人！谢谢您，谢谢您今天给我们送来了胡大给的四匹马。现在我们已经把它们宰了。”主麻汗挤出人群，向汗说了上面的话。汗气得把眼睛鼓得圆圆的：
“混蛋东西，你怎么敢把我的马给杀了！”
“大人！您不是说过，我们吃的、穿的、住的，都是胡大给的。瓜是胡大给的，您和大臣们可以随便来吃。我们百姓没有吃的，胡大让您给我们送了四匹马来，我们真应该感谢胡大，同时也该感谢您。”
汗听了主麻汗的话，又气又羞，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便把怀里抱的两个瓜狠狠的往地下一摔，扭头走了。
〔注〕胡大拜尔的：“胡大”即“上帝”，“拜尔的”即“给”的意思，维族男的多以此名之。
〔廷昕、何路翻译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