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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路”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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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2-03-15
第2版()
专栏:青海通讯

“小八路”班
新华社记者 方萱
朔风凛冽,大雪纷飞。在青海玉树一望无垠[yín]的草原上,复盖着半人深的白雪。猎手拉加正在雪地里寻猎,突然发现一处雪堆里似乎有一双人脚在蠕动。他连忙跑近用手扒开一看,禁不住大声惊呼起来:
“索巴!索巴!”
这不正是给拉夏阿尕[gǎ]家放羊的索巴吗?怎么会光着身子埋在雪堆里呢?
“索巴!索巴!”他连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孩子冻得浑身青紫,生命已奄奄一息了。
经过急救,孩子醒来了。他看见猎手便痛哭起来。原来牧主拉夏阿尕养了三千多只羊,只雇索巴一人放牧。八岁的索巴,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羊。一天,狼叼走了一只羊,牧主把索巴的腿打断了还不甘心,又把他的衣服扒得精光,推到雪堆里,要把他活活冻死。
索巴抱着猎手哭,再也不愿回牧主家了。可是又能到哪里去呢?爸爸妈妈也是在别的牧主家受罪……
这是十年前发生的事。
今天的索巴已是西北民族学院预科藏族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了。索巴的过去是全班四十五名藏族少年儿童的缩影。而索巴和他们的“小八路”班今天在学习、遵守纪律、团结互助、爱清洁、爱劳动等各方面表现的成绩,又显示了祖国新的一代像春天的花朵,欣欣向荣。
“小八路”班的班主任义旦老师怀着激动的心情,向记者追述了孩子们初来时的情景和这几年深刻的变化。那是1957年的秋天,西北民族学院的学生宿舍里发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新来的四十五个藏族娃娃,很多人把床板支成帐篷的样子睡在地下;学校发的新棉被很多人不敢盖,宁愿挨冻,原来他们认为“只有牧主才能盖,穷人盖了佛爷会惩罚的”。娃娃们身上的虱子成疙瘩,见了苍蝇和蚊子也不敢打,认为这是“杀生害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娃娃经常打架,在地上扭成一团,灰里来,土里去,而大家都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至于学习更是不安心了:多数人来校前都算过卦,卦中说,离开家乡,佛爷就要处死罪。
党把教育这班儿童的光荣任务交给了藏族教员义旦。面临这种困难情况,他丝毫没有犹豫,坚信这些受苦的娃娃在党的启发教育下一定会成长为共产主义新人。他首先搬到学生宿舍去和娃娃们生活在一起,每天迟睡早起,耐心细致地观察每个学生,具体指导和安排他们的生活。一天,洛桑旦巴同学得了病,精神很紧张,怕人生地不熟,会死掉。他的情绪显然影响着全班同学。于是,义旦老师亲自背上洛桑旦巴到医院去看病,晚间把自己的被子给他盖,整夜守在他身旁送水喂药。洛桑旦巴的病很快就好了,全班同学都很感动,说:“共产党派来的老师真比阿爸阿妈还好。”
义旦还抓紧时机对孩子们进行阶级教育。他现身说法揭发了封建统治阶级的罪行。孩子们睁着一双愤怒的小眼睛注意地听着。索巴向同学们诉说了过去。他的脸上留有掉到山谷里摔的大疤痕,腿被牧主打得现在走路还是一拐一拐的。他的脚掌上一块一块伤疤,根本没有完整的皮,因为那时严冬没有鞋穿,脚踏在冰槎[chá]上不是粘住了就是戳破了。这些事实深深地打动了孩子们的心,大家听了声泪俱下,有人开始敢吐苦水了。这天晚上,在宿舍里,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做着同一件事:把毛主席的像和红领巾高高挂起,一个个在像前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毛主席的好孩子!”
这次阶级教育成为全班学生思想、学习的转折点。索巴以前总考三分,此后每门功课都是五分,并且连任班长的职务。在学习上,全班提出了“团结互助,不让一个小伙伴掉队”的口号。才得吉得了慢性病住医院,很着急,怕拉下功课,于是班上的同学每天把老师讲的课写成小卡片送到医院去,帮他补课。才得吉住了三个月医院出来后,功课很快赶上了大家,并且成为优等生。
记者参观了“小八路”班的宿舍和教室。孩子们的宿舍干干净净,现在已很难想像孩子们初来时那种虱子成疙瘩的情景。宿舍里非常整齐,被子都叠成一个样式,放在同一个位置,真像个解放军住的宿舍一样。义旦老师笑着对记者说,孩子们在生活中处处总是爱学习八路军叔叔那样。
义旦老师经常给孩子们讲一些革命故事,介绍好人好事,这对孩子们的教育作用很大。有一天,结多同学领着几个小伙伴在铁路边挖蝇蛹,突然看见远处有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工厂的后门背出了一个大麻袋,准备把麻袋埋在铁道旁的坑里。铁道两旁是十几米高的陡崖。但是结多想起了刘文学的故事,就毫不犹豫地爬过一条二十米长的很窄的天桥,准备去看个究竟。埋麻袋的人看见来的是个小孩,便顺手拿起一块大石头想吓跑结多。那知结多毫不示弱,也拿起一块石头朝那人砸去。那人跑过来揪着结多的红领巾,掐住他的脖子。但是,结多蹲着抱住那人的腿死不肯放。正当那人要下毒手的时候,结多的同学们绕道跑过来了,他们终于把那个偷窃国家财产的坏人扭送到派出所去。
他们把全班分成了董存瑞、向秀丽、海娃几个小组,比赛哪个组的学习和纪律最好。无论是听报告、劳动或参加晚会,他们总是排着整齐的队伍去,从不迟到早退。全院师生亲切地称他们为“小八路”班。
在红旗、奖状琳琅满目的“小八路”班教室里,记者见到了从前的放羊娃索巴。他个子高高的,穿着一身崭新的棉制服,精神饱满,神采焕发,如果不是那脸上一道伤疤,谁也不会想到他那悲惨的过去。他说,去年暑假他回家乡探望了双亲。父亲现在担任公社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姐姐在党校学习,母亲在家操持家务,弟弟妹妹都很健壮,一家的生活过得都很好,和过去根本不能相比了。一谈到未来,他的话就更多。他说:“今年我回家看到家乡的美好生活,决心好好学习,将来当个畜牧业专家,让社会主义的祖国牛羊遍山野。”
关于未来,“小八路”班的孩子都有一番雄心壮志。抓坏蛋的结多决心当个人民警察。过去给牧主家当过保姆的沉静的德求扎,愿意当个医学家。她的妹妹索南兰措希望当个空军,飞翔在祖国的天空。
在这里,我参加了他们的一次文娱竞赛。穿着民族服装的各族少年儿童聚集在广场上。“小八路”班的节目最多,有独唱、合唱、横笛吹奏、口琴合奏。比赛的最后一个节目是“小八路”班的“边疆少年”舞。
和暖的阳光照着雪后洁白的大地;具有民族风格的琉璃瓦的楼顶闪着光彩。白雪、绿瓦和舞蹈者红润的面颊、腰间系的大红飘带相映生辉。舞蹈队中间的一个领唱者是孤儿梅美。她的两条长辫子在胸前摆来摆去,长长的睫毛下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小小的红脸蛋泛出动人的微笑。她跳得那么快活,笑得那么美好,那清脆的歌喉唱出了他们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愿望:“高高山上的太阳红,照得河里的水通红;毛主席好比亮明星,指出了光明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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