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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2-03-24
第6版()
专栏:

书话
晦庵
“奉令停刊”
为了抵抗和反击国民党反动派的查禁压迫,党刊可以采取伪装的办法,因为读者是有组织的对象;党所出版的政治小册子也可以采取伪装的办法,因为目的在于宣传革命,以分赠散发为主。文艺书刊就不同了。一般都由书店出版,出版者要核算成本,要设法赢利,读者的选购又必须出于自愿,倘使把一部小说改名《脑膜炎预防法》,爱好文艺的青年便不来“光顾”了,结果将是不禁而自绝。因此伪装对于文艺书刊要困难些。不过斗争仍然是存在的,在紧要关头,改一下名,这样的例子回顾起来就多得很。
以和左翼文艺运动有关的刊物为例。比如上海出版由蒋光慈主编的《拓荒者》,当1930年5月10日第四、五期合刊出版时,刚一发行就被查扣了,为了使余下的存书能够继续发行,就改封面为《海燕》,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刊物第四、五期合刊就有两种不同的封面。再比如在北京出版由吴承仕主编的《文史》双月刊,当1934年12月(原定10月出版)第四期出版时,刚一发行也被查扣了,余下的一部分存书改封面为《文学概论》,继续发行,因此现在也可以发现两种不同封面的第四期。不过这种做法,由于编者不能明白告诉读者前后继承的关系,无法发挥已经建立的影响,改名实际上等于重办,而且像《文学概论》那样的名称近于单行本,只是一种权宜的措施。和这两个刊物稍稍不同的是《萌芽》(1930年1月创刊)和《文学丛报》(1936年4月创刊)。它们都是在第五期出版时被禁止的,由于第六期已经集稿,决定改名再出一期,《萌芽》改为《新地月刊》(1930年6月出版),《文学丛报》改为《人民文学》(1936年9月出版)。自然,它们的寿命也仍然止于这一期。不过即使只是一期吧,大家也乐于看到它,因为这不是逃避,而是战斗!
国民党反动派的压迫愈是残酷,人民抵抗压迫的经验也愈是丰富。三十年代初,刊物被禁,一般是从通知到达的时候起算的,“禁令”一到,发行停止,作为抵抗,至多改名续出。后来的情况就不同了,通知虽然到达,还得再编一期。理由是:既然不让出版,就得向读者声明停刊,决不能无疾而终。这种时候,编者总是把本来无法和读者见面的稿子,全部登上这一期,封面标出“停刊号”。最突出的例子是1937年1月创刊的《热风》,这个刊物出版后立即遭禁,第一期是“创刊号”,第二期便是“终刊号”。一始一终,头尾相接。创刊号封面印着《创刊献词》,终刊号封面印着停刊《献词》,后一个献词只是几行虚线,中间四个大字:“奉令停刊”(见图)。放在书店橱窗里,简直是一个大讽刺。最着急的当然是“检查老爷”。按照他们的意思,声明“停刊”业经默许,指出“奉令”未免那个。万一给上司知道,准会受到一顿严厉的训斥,说不定还要开除差司呢,所以就全体出动,到处扣押,但刊物早已不胫而走地传播开去了。这是文网史上一幕不应漏写的插曲。纸包不住火,历史继续向进步的方向发展,到了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综合性刊物如《周报》、《民主》等被禁,终刊号上还采取集体抗议的办法,“老爷”们虽然恼火,怎奈大势已去,自己也觉得束手无策,难以挽回了。压迫和反压迫形势的逐渐转变,在这点上可以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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