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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珞珈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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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2-04-12
第6版()
专栏:

  春满珞珈山
  任飞
珞珈[luò -jiā ]山的春天,是迷人的。梅花未老,桃花、李花、樱花、紫荆花,又在各种无名小花的簇拥下,盛装开放。各种各样的香味流向学府每一个敞开的窗口、每一条林荫小道。穿过绿毯一般的大操场,沿着浓绿掩映的碎石路往东走,垂柳外边,是翡翠一般的东湖。湖水浩瀚,碧波潋滟[liàn-yàn]。扑扑的捣衣声,惊起了成群的水鸭,像一团团的白云,升向天空。
春天,江南是雨的季节。你看吧,云气靉靆[ài-dài],蒸腾变幻,时如泼墨,时如抹粉,时如雪浪排空,时如飞瀑临凡,充满了神奇。略加幻想,更是灵影浮动。站在“一区十八栋”,不必招手,轻纱似的云絮,就会向你迎来,依依缠身,恋恋不去。凭栏张望,雾霭滃蒙,烟波浩渺,辨不出哪里是湖,哪里是雾。湖那边,相传关公浸过青龙偃月刀的卓刀泉,刘备祭剑的磨山,影影绰绰,只剩了一抹淡淡的倩影。可是你脚下的小叶栎、身旁的松树却挂着万千水珠,晶绿晶绿。这时,如果你突然想起,你立足的地方,正巧是当年周恩来同志和郭沫若同志等运筹帷幄[wéi-wò]、步月谈心的旧址。面对这旖旎[yǐ-nǐ]的景色,追怀那戎马倥偬[kǒng-zǒng]的岁月,你不禁浮想漾翔,遐思悠悠……
晚上,月亮出来了。皎洁的清辉,泻满园林。轻风拂过,蛙噪依稀送声,水珠的嗒落地。山阴树影,婆婆娑娑[suō-suō],你不禁信步向湖边走去。这时,游人倦去了,渔船归航了,学府的广播停止了,大学生的歌声沉寂了。图书馆、教学楼、实验室里的辉煌灯火,和对岸武钢出焦的光焰,烧红了东湖。鱼儿大胆了,都悄悄来到水面,驾露望月。徜徉[cháng-yá ng]湖边,从事创造的思考,计划明天的工作,回忆难忘的往事,谋筹幸福的会见,都是最惬[qiè]意的时候。
好客的珞珈山,应接不暇。但是人们的到来,仅仅因为它景色的优美么?不。这里,曾开来过国民党的汽车,发生过大学生与反动军警的激烈搏斗。樱花身旁宫殿式的建筑里,曾经是血溅高墙,气冲霄汉。来到校门依着“六一烈士纪念亭”,看着盛开的樱花,谁心里不激荡着一阵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盛开的百花,又哪里比得上武大师生们怒放的心花?解放后,在1954年的防汛、1957年的东西湖围堤、1959年和1960年的支援抗旱,和以后一系列下乡下厂的活动中,师生们步履矫健,夹在行列当中。党的阳光如此温暖,祖国的气象如此感人,教人如何不浑身是劲?数学系李国平教授,兼任中南科学分院数学研究所所长,他刻苦治学的精神,感动着每一个和他接触过的人。他常常从清早进入书房,一直坐到下午一两点钟。晚上也是一坐坐到下半夜,勤奋研读。这位名高望重的学者,除了夜以继日地从事自己宏大的研究,还亲手培养着一大批青年,有大学生,有研究生,还有青年教师。业务负担这样重,可是,他还愉快地担负了研究所和系里党组织的领导工作。人们经常会听到他这样说:“我为党做的太少了!”
今天,在老教授中,普遍流传着这样的话:“八十多的是,七十不希奇,六十小弟弟,五十不必提。”真个是“人老心不老”。中文系年逾古稀的语言文字学家刘颐教授,最近完成一部《说文古韵谱》,这是他研究四十多年音韵学、训诂学的经验总结。且不说这部专著在学术上的意义,单就它的书写过程,就感人至深,流为佳话。全书二十万言,工工整整,清清亮亮,全系小篆、楷书,一笔不苟,宛然一件精致的艺术上品。为了完成这一部著作,三年里,不管冰寒砭[biān]骨的冬夜,还是汗流浃背的夏日,都端坐书案,刻意挥毫。这位晚清著名学者黄侃的学生,尽管学术上有着深湛的研究,独树见解,书法也早享盛名,他每天仍旧圈圈点点,用功读书;运笔拨墨,认真练字。
作为全国重点高等学校之一的武汉大学,明年就要五十周岁了。最近,学校党委发出号召:以出色的成绩迎接校庆五十周年。全校上下,意气风发,踏踏实实,向科学高峰进军。老年人忘掉了年纪,热情充溢;青年人生龙活虎,迅速成长。美丽的珞珈山,春意更加浓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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