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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白云间——云山剪影之一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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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2-04-18
第6版()
专栏:

  家在白云间
  ——云山剪影之一
  岳军
“碧湖高涌乱山头,照彻晴空古镜浮。天上云居真绝景,一泓收尽万山秋。”
一位不知名的古代诗人,写出这样优美的诗句赞美云山主峰——云居山。为了瞻仰云居景色,我从云山新村出发,沿着曲折的山径,翻越“打虎岗”、“好汉坡”、“英雄岭”这些为上山干部命名的陡坡山岗,来到云居之巅。这里群山环抱,古木参天,竹林似海。山顶上一片平地,形如莲花,名曰“莲花城”。始建于唐代的真如禅寺耸立其旁,寺前碧溪淙淙,一泓湖水清澈如镜,叫做“明月湖”。碧溪桥畔有谈心石,相传苏东坡和佛印曾在此研究佛经,东坡曾有“欲与白云话心事,碧溪桥下水潺潺”之句。
我登上云居之巅桃花尖,俯瞰那重迭起伏的峰峦。西南群山,林海浩瀚,苍苍郁郁。随着伐木者的号子声,高大的松杉倒下了,载重汽车,满载竹木,像玩具似地,从林区驶出,噗哧噗哧地爬行在山间公路上。再向东南了望,碧绿一片,油菜花黄,桃树林艳,镶嵌在巨幅的绿色地毯里。云山脚下春耕忙,人们三三两两散布在广阔的山谷田野间,翻整田地;一条条水牛,在水田里犁起层层泥浪;微风起处,麦浪涟漪。好一幅灿烂的图画!
在云山脚下,吴庆福同志指着山谷里的田野告诉我:“1957年,我们一千多名上山干部从南昌来到这里时,只有一户人家,芭茅草比人高,住的是人字形的茅棚,睡的是干草地铺……”然而如今呢?我看到的,是良田阡陌,是青砖红瓦的房屋。
云山美,更美的是劳动的云山人。从南昌到云山新村的汽车上,我听到很多青年说着流利的上海话。“你是上海人吗?”我问一位姑娘。“不,我是云山人。”她调皮地笑了起来。在访问云山的日子里,多少青年用上海话、扬州话、南昌话回答我:“我们是云山人。”
一个细雨连绵的下午,远山空蒙一片,我来到燕山分场篾器厂。一位胖胖的姑娘,正在劈着篾片,手艺如此迅捷、灵巧。她是谁?“张明珠,省、专区、总场的先进生产者,‘燕山五姐妹’之一。五姐妹都是上海来的。上山时小的十四岁,大的十七岁。1958年她们志愿上山,可是来后又不习惯山区生活,哭哭啼啼。老师傅也不肯教她们:‘要这些丫头来干什么?像花一样。’可是她们现在不是花了,工作安心,手艺熟练。五姐妹已有四个是共青团员了,还有一位,团组织正在讨论哩!”
我又冒着南下的寒潮,走在山区小道上,到城山分场第四生产队去访问陈华荣同志。陈华荣,1957年上山时,是个二十一岁的南昌青年,对农业是个门外汉。如今,大队长陈华荣坐在我的面前,生动地讲述着他们队对春耕生产的安排。1961年党发出大办农业、大办粮食的号召。陈华荣思考着、盘算着,虽然他们队有把握完成场部下达的粮食生产任务,但他认为:怎么能只满足于完成任务呢?要设法生产更多的粮食!陈华荣访老农、想办法。啊,下呗湖边有多少荒地呵!开荒二百亩,超额完成粮食生产任务!几年来,第四生产队是云山垦殖场粮食生产的先进队,而刚上山时还想熬它个二三年再回南昌机关去的陈华荣,如今已是光荣的共产党员、省的先进生产者了。“我不过是想,党分配我到农业战线上来,我就应该下苦功夫钻研,不辜负党的培养!”陈华荣对我说。是的,每当夜阑人静时,第四生产队的队部办公室里,不是常有一位青年在挑灯夜读、钻研农业知识吗?
请再听一听1958年上山的扬州青年唐国凤在一次先进生产者会议上的发言吧:
“我,刚满十八岁,就来到了云山,加入了建设山区的行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就学着,跟着同志们一块干。记得曾经遇到了困难,我不禁哭了。组织上,同志们鼓励我,关心我,帮助我,使我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从此,我踏着山区开拓者的脚印前进了。
“我入团了。幸福呵!我生下来就失去了母亲,没有享受过母爱,现在我却得到了崇高的革命大家庭的爱。我爱山区,因为山区以她伟大的情怀抚育着我……”
路是人走出来的。云山的路,是年老和年轻两代云山人开拓出来的。三十多年前,蒋介石叛变革命后,赣北革命烽火照亮过这里,党领导的云山游击队的脚印,曾踏遍这鄱阳湖西岸的丛山峻岭。六十多岁的老游击队员戴征生同志回忆说:“那时我们所走的路,尽是崎岖的山林羊肠小道,荆棘缠住我们的脚步,不时听到狼嚎虎啸,我们壮着胆子前进,前进就是胜利。”年轻的一代踏着英雄的足迹,在云山上前进。山区的路越走越宽广,山区的大地,随着山区建设者的脚印,播下幸福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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