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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年被瘟神盘踞的地方——随上海人民艺术剧院话剧一团在余江县访问演出散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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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2-04-21
第6版()
专栏:

在当年被瘟神盘踞的地方
——随上海人民艺术剧院话剧一团在余江县访问演出散记
高炼
车到余江,最先触入眼帘的,就是用红笔写在墙上的大幅的《送瘟神》。看到这个,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兴奋起来,纷纷指点着,朗读着,引得许多旅客都围上来看。诚然,在《枯木逢春》每次演出中,每当血防站长向群众述说他与毛主席的幸福会见,每当“尾声”中苦妹子抱着新生的婴儿,向婆婆解释毛主席怎样为人们治好疾病而高兴得睡不着觉的时候,每当最后在动人的音乐声中响起县委书记朗诵《送瘟神》诗篇的时候,台上的演员,后台的工作人员,常常会与台下的观众一起激动得禁不住要欢呼起来。现在,在余江,我们又看到了《送瘟神》的诗篇,此时此地,此诗此情,怎能不引起我们由衷地欢呼呢?
戏在余江县的邓埠镇和锦江镇两处,共演了七场,六千多人看了我们的演出。事先我们所顾虑的语言的隔阂,和农民欣赏习惯的差异,最后,都被证明是多余的了。观众席里传来了异乎寻常的强烈反映,一会儿肃静得像屏住呼吸;一会儿充满了关切的低语;一会儿又忽然爆发出欢快的哄堂大笑。直到第二天的座谈会上,我们的惊奇才消失了。一位生产队长说得好:“你们演的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们怎么会不懂?”这位生产队长自己一家三代都惨死于血吸虫病的悲惨经历,就雄辩地说明了这一点。他叫潘厚发,人家都叫他苦哥哥。
在西畈和马岗两个过去曾是严重疫区的生产大队里,在被瘟神盘踞之后,有的千户大村,变成了断绝人烟的废沼荒丘;不少人丁兴旺的家族,终至断宗绝代;但是,现在我们走进每一个村庄,面对着村头成群放牧的耕牛,门前聚集觅食的鸡鸭,和户外悠闲漫步的肥猪,却怎么也无法从想像中搜求出过去的荒芜的影子。
在水稻良种场,我们从那位女解说员的深入浅出的介绍中,知道这些良种已在全国十三个省份和国外三个国家的土地上,传下了它们的后代,并且取得了极好的声誉;在更新农场的饲养场里,我们看到一大群的莱克亨白鸡、澳洲黑鸡和名贵的乌骨泰和鸡,在一个口吹哨子的“牧鸡少年”的指挥下,像一片白云、黑云和黄云,有聚有散,使我们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在磁厂里,我们看到那多年来被冷落在山中的瓷土,从去年起已开始烧制成器。在大会堂里,我们看到赣剧团的青年演员,人还那么稚气,却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这一古老剧种的复杂唱腔与做派,表现了惊人的艺术才华。但是,所有这一切,都使我们想到,人们所以能像古传说中沉睡的巨人那样,一旦醒来,就伸展开格格作响的双臂,迫不及待地奔向那与自然开战的战场,都是因为:三年前在这里消灭了血吸虫病。
用什么美好的字眼,来形容余江这个绿水青山,风景如画的好地方呢?我们走过无数笔直的公路,那里有那么多整齐而年轻的白杨林,向我们夹道欢迎;我们走过雄伟的狮子崖和明媚的白塔河,那四周一望无际的田野,虽值寒冬,也仍然呈早现出一片盎[àng]然的生意。我们极目四望,眼前是水闸和电站、新开的河道和水渠;是山岗林场上新种的马尾松和对岸果园里葱绿的桔子树……
人民世世代代渴望着用白塔河水灌溉这周围八百亩饥渴的土地,渴望着两岸的土地上能长出丰茂的庄稼,直到解放以后,这个愿望才实现了。余江人民用自己的双手,在这里建成了长达一百二十华里的白塔河东西两渠,并将所有繁殖过钉螺的河道,全部翻了一个身。从此,害人的寄生虫被消灭了,河水在人们手中像驯服的长龙,温柔地环抱起八百多亩土地,使全部车水田都变成了自流灌溉。
计划逗留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一种共同的感觉在我们的心里产生,不论是公社田间冒着浓烟的一堆堆肥山,还是良种场陈列着的整齐的良种模型;不论是水库民工能扛动大山的有力的肩膀,还是磁厂工人魔术师般奇妙的双手,都使我们感觉到,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推动着这一切前进。但这是一种什么力量呢?
临走的头一天去访问一位生产大队的党支部书记,这是一位将近五十岁的老农民,很沉默,并不健谈,当我们向他祝贺他们大队的卓越的生产成绩时,他赧[nǎn]然地笑了,然后又严肃地抬起他那满是皱纹的脸,诚挚地向我们说:“这算什么,毛主席他老人家比我们辛苦多了。”说着,他回头望了一下墙上写着的《送瘟神》的诗篇,又继续说:“毛主席有多少国家大事要管哪,我们不是小孩子,该自己争气,不能再让他老人家操心,一夜一夜地为我们睡不着。”
他的话说到这里停住了,但是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却开始了长久的激动。他对墙上的诗篇所投射的那感人的一瞥,使我们再一次想到了在车站、公社、市镇、办公室,甚至农民家的墙壁上看到的所有的诗篇,每当我们站在它的面前时,总能看到和他那相同的感情的一瞥,仿佛人们望着诗篇,就如同看见了毛主席本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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