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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盒巧克力 一段辛酸史——《献给检察官的玫瑰花》观后小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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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2-05-18
第6版()
专栏:影评

两盒巧克力 一段辛酸史
——《献给检察官的玫瑰花》观后小记
邹霆
有人说,西德进步影片《献给检察官的玫瑰花》是一出描写大时代里的小人物悲剧命运的作品;我却以为不然。
固然,在这部独具一格——有着浓厚喜剧风格的正剧影片里,抒写了一场发生在“小人物和大人物”之间的、看来平淡,但却又是十分惊心动魄的斗争;不过,在这里,和一般规律大不相同的是“大人物”惊慌失措,最后终于在“小人物”放肆的笑声中宣告崩溃。更重要的是,《献给检察官的玫瑰花》犀[xī]利地展现了一出纳粹分子借尸还魂、希特勒和阿登纳合流的现实丑剧。由于影片作者的可以理解的好心肠,作品在最后结束了“小人物”路悌狼狈万状的不幸遭遇。自然,不难想像的是在西德的现实生活里,到处都是施拉姆博士的天下;这位“大人物”和他的同僚们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个据说是犯了“贪食症”的小摊贩在法庭上纵情大笑,甚至会逍遥“法外”的。
但是,我并不认为剧作者——这样一位忠于生活的电影作家,会在结尾的紧要关头上,突然临阵脱逃,离开了严酷的社会现实;也绝对不能误以为《献给检察官的玫瑰花》的作者,是企图以“惊人之笔”,出人意料地给予善良的观众们以愿望上的高度满足。是什么原因促使作者在故事的结尾处,骤然笔锋一转呢?归根结蒂,其根源还在于现实生活里的“施拉姆博士”的巨大压力;试想,难道高踞在波恩政府里的施拉姆的朋友们,不会用“电检法”这把剪刀来修剪这束有刺的“玫瑰花”吗?应该说,这是需要看到的一段戏外的戏,一段可能包含着艺术家无限辛酸泪水的现实悲剧。
《献给检察官的玫瑰花》以真切而朴素的语言告诉人们:在西方“极乐”的“自由世界”里,人们是如何的战战兢兢,为了保有自己仅有的一点点不被侵犯的生活,为了守住自己相爱、饮酒、诉说那梦境一般令人神往的旧事的、可怜而又迷人的“小天地”,需要多么小心谨慎,又需要容忍多少屈辱和心灵的不安!当路悌的情人、一片痴情的莉茜探监,路悌沉重而又“乐观”地回答莉茜说,这次一个小人物和大人物对碰的时候,危险的是大人物时,我为路悌的天真感到担心,同时也深深地感到这位善良的小人物是如何地隐藏着自己苦涩的眼泪,难道路悌真的是这样自信吗?
同时,我也清楚地觉察到作者更是多么尴尬[gān-gà]地,以自己的苦笑来安慰广大的观众。其实,在那个“西方自由”乐土上,对于不幸发生在小人物与大人物之间的冲突,谁又敢存丝毫侥幸心理呢?
《献给检察官的玫瑰花》是一首晶莹可喜的抒情歌曲,它唱出了在西德和一切类似西德的国度里,普通人是多么热心的憧憬着幸福,同时却又多么心情黯淡地生活在充满泥泞的现实里,人们渴求历史的翻案,向往着那伸张正气的日子早些到来,但却盼不来任何“奇迹”。于是,艺术家们就十分自然地从生活里撷取了这朵并不耀眼的“玫瑰花”,写出了这段肖史密特·路悌的悲剧:两盒巧克力,一段辛酸史。
诚然,两盒巧克力糖又有多大的魔力呢?它让施拉姆博士心惊肉跳,并使小摊贩回忆起法西斯的法庭、死刑和“顾问官”可怖的嘴脸。可怕的是又一个第三帝国时代的阴影,再次笼罩了人们惊悸的心灵!
看来,路悌并不比阿伯特·霍甫曼(《科伦上尉》里的“真茶房”和假上尉)幸运;而保留下来的问题却是:施拉姆博士真的服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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