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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痴还是何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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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2-06-12
第2版()
专栏:

是真痴还是何病
本报记者 米荣运 王愫
(一)
“唉!你还不知道,他现在成了俺队有名的‘老病号’。说是生病,谁知是真是假!”
许老墨问起为什么不见张庆政下地的时候,李振山带着相当不满和怀疑的口气,这样回答他。
许老墨是河北晋县东卓宿公社北彭家庄大队的大队长;张庆政和李振山是这个大队第三生产队的正副队长。今年棉田备耕刚开始,许老墨就到了第三生产队,和社员一道整地。往年这个队整地、耕地,都是精通各项农活的张庆政带头指导着干,样样活路,做得都很精细;可是,今年整地却不见张庆政了,地里的活儿做得毛毛草草。整过的地,只是用铁锨平了平,根本没用铁耙拉平,地中间还漏下一些没有平整的“空白田”。许老墨看见地整得这个样子,心里很着急,就问张庆政到哪儿去了。谁知他这一问,却得到李振山这样的回答。
张庆政真的会这样“自私”吗?许老墨和张庆政是老相识,从日常的接触中,他觉得张庆政决不会变得这样快。张庆政自担任生产队长以来,工作一贯很好。不论是酷热的夏天,还是冰封的寒冬,他总是带头领着社员去干活,而且总是挑重活脏活去干,很少为私事旷工。为什么现在一下子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想,其中一定有原因。
许老墨,是北彭家庄的农民走社会主义道路最早的带路人。多年的工作,使他积累了这样一项经验,深入细致地做好人的工作,是做好一切工作的一个前提条件。他常用自己的切身体验对人们说:设身处地关心人,体贴人,切切实实地帮助人们解决实际问题,使人人心情舒畅,工作才会做得更好。这次,他本着这个观念,和以往遇事一样,决定弄清张庆政“自私”的真相,看看究竟是什么问题,再设法帮他解决。
(二)
一天,许老墨来到庆政家,看见庆政并没有多少病容,同他叙罢家常,便关切地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心的事。庆政迟疑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说:“没什么!没什么!”停了一下,又说:“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过两天就会好的。”许老墨看他不愿说,只好改了话题,劝他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早日下地,并把他在地里看到的棉田整地不平、农活粗糙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遍。许老墨的关怀和期望,使张庆政感动得含着眼泪说:“病不要紧,过一两天,我一定会到队里去的。”
一天两天过去了,张庆政还是没有出工。许老墨向张庆政的邻居打听,原来就在他找张庆政的那天,在他家里却引起了一场风波:张庆政的爱人以为许老墨来他家是帮助他解决拉坯盖房子的问题,其实庆政根本就没谈这件事,于是就和他吵起嘴来。
许老墨于是以劝架为名,第二次来找张庆政。张庆政才把压在心里的苦闷说了出来。
张庆政家有七口人,只有两间小房,房屋因年久失修,顶棚有的地方成了天窗。早在两三年前,他就盘算着盖三间新房,因队上工作忙,他无暇管这些事,就搁置下来了。去冬,因为他和别人合伙打了土坯,才下了盖房的决心。为筹备盖房的事,他少参加了几次会议,对队上的事管得少了些,却引起了一些人的议论,说他“自私自利”“个人主义”。他听了,心里很难过,曾找副队长李振山说明情况,希望李振山能帮助向社员解释解释。谁想,李振山也这样批评他。从这以后,他再不提盖房的事了。开春社员拉坯盖房的很多,他把自己的事放在后边,先让社员拉。等社员把坯刚拉完,备耕开始了,队上发动社员民主讨论,制订了一条不准社员再用队上的牲口和大车拉坯的规定。这样一来,把他想借用队上牲口拉坯的门,又给堵死了。两件事加在一起,使他思想上结下了个大疙瘩。当时他想:放下盖房子的打算吧,坯已打好,在地里放着,夏天让雨水一淋,就全完了;坚持盖吧,实际困难没法解决。为这事,那几天愁得他觉睡不好,饭吃不下,像害了一场大病一样。结果有人反而在背后说他“落后”、“装病”,使他更感到难过。
张庆政向许老墨讲了这件事的经过以后,又说了许老墨第一次来看他时他那阵儿的心情:为私事影响工作,他早就感到不对了,许老墨一来,他更愧悔交加,说不出口;又觉得说了也不好,万一大队长声张出去,怕引起大家更多的误解,更不利于团结。因此,他才什么也没说。原打算过两天就下地,不想,爱人和他一吵,又提不起劲儿来了。
(三)
听了这些情况,许老墨才发现了张庆政的“病源”。接着,他主持召开了有全体干部和社员参加的会议,把两次访问张庆政的经过,向大家作了介绍,并向大家进行了如何全面了解人、耐心帮助人,怎样识别思想问题和实际问题的教育,然后让大家讨论这件事怎么办好?
了解张庆政情况的社员彭红杰发言说:“办事应该讲求实际,当干部应该关心队上生产,可是家庭生活上有了困难,该管的也不能不管。不能因为人家为操办盖房子管队上事少一些,就乱给人家扣‘自私’‘落后’的帽子。一个人的好坏,不能只看一时。”彭红杰的发言,大家听了,都觉得合情合理。有的插嘴说:“社员争抢拉坯,人家先尽社员,如今咱们房子盖上了,人家的坯还在地里放着,这放在谁头上,谁不焦心?”也有的说:“庆政领导生产好,处处关心社员,这是大家公认的,如今人家盖房子有困难,咱可不能看着不管。”在大家发言启示下,李振山开始察觉到处理问题,存有只强调生产,不关心别人生活的片面观点,当场作了检讨,并向庆政道了歉。庆政也很受感动,主动向大家检讨了自己的缺点,还说这件事也怨自己和大家商量不够,要是和大家商量,大家也会体谅自己的困难的。
经过这场讨论,解除了误会。最后大家一致主张,利用整地浇麦空隙,抽出一头牲口,帮助张庆政把盖房用土和坯拉到家里,并帮他盖房。在盖房的时候,李振山还热情地帮他操办。结果,十名社员,采取换工互助的办法,只用五天时间,就帮助庆政把三间新房盖起来了。
思想疙瘩解开了,实际问题解决了,张庆政的心情也舒畅了。新房盖起后,墙没有抹,门窗没安,他就参加了紧张的棉花播种,并担负了领导整地、耕地、播种的全套技术农活。这个生产队有一块二百多亩的棉田,其中有两条交叉的旧车道,占地很多,为了扩大棉田,在整地时,张庆政提出改道扩大耕地的建议,得到大队的同意后,他领导社员干了几天,修整了地头的道路,把交叉在棉田中的两条大车道改成人行道,扩大耕地五亩。他还主动和社员商量,在整个棉田播种过程中,整地、耕地、浇水、播种等全套工序,推行了专人负责制,不光保证了农活质量,社员的劳动效率也有了提高。这样,全队三百多亩棉田,在谷雨前就全部适时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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