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友情如花似锦 ——随中国电影工作者友好代表团访日观感〔一〕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美好友情如花似锦
——随中国电影工作者友好代表团访日观感〔一〕
司徒慧敏
在日本，一年中最好的天气算是春天，尤以4月和5月更为美丽，它使得无数的游人留连忘返。我们就在这个最美好的时光中访问了这个国家。当我们一踏上日本的土地，我们的日本朋友就热情地说：你们来得真好啊！在日本有成千上万的朋友在热烈地欢迎你们；还有明媚的春光，美丽的山河，芳馨馥郁的花草树木也都在向你们欢笑。朋友们说得一点也不过份，迎接我们的人们不但从东京市内和郊区，也有不少的人从横滨，从更远的地方，赶来相会。天气不热也不凉，我们整个访问期间，大部分都在晴朗的天气中度过，蔚蓝色的天空，微风吹拂着街头的垂柳，真有点像中国北方的秋高气爽的月份，对于到日本旅行的游客十分适宜。
我们到达东京的那些天，樱花季节的全盛时期刚刚过去，然而，许多地方落花片片，满地绯红，呈现一种动人的景色。有一种多重花瓣的樱花照例比一般迟开约莫半个月的、正在盛开着，一簇簇从人家内园里长到马路上来，好像向我们伸出美丽而又热情的手。此外，还有欣欣向荣争美斗艳的杜鹃花、一种四季长红的枫叶树。用日本朋友们的话说：你们来得不迟，也正是时候，美丽的花朵永远表现着我们美好的友情，永远为欢迎我们的朋友而开放。我们就在这样浓郁的春天的气息中，浓郁的友情中进行了这一次友好的访问。
东京对于我说来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早在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之前我在那里住过了几年。但是今天说来，地方虽然不陌生，然而却有不少陌生的事情。时间久了，何况又经过那么许多变乱，变化是意料中事，甚至很大的变化也不足为奇。但是，就眼看到的变化确实远远超过我所能想像的，使我为之吃惊。
到东京的第二天，就有一些新闻记者来参加我们的记者招待会，问我们第一次看到东京的印象和感想。我和我们代表团的朋友们都说了一些，但那只是头一两天的所见，和访问了一个月归来后的今天当然有所不同。这里所谈的，就不仅是东京，也概括地谈一谈各地的印象和感想。当然我还是从东京谈起，因为她是我原来最熟悉的日本城市，而此次又给我第一个最突出、最使我吃惊的印象。
从前我看到的东京，虽然那时候已经被号称为世界五大人口最多的都市之一，但资本主义世界那种浮华程度还远不如纽约、伦敦和巴黎。那时候即使在最热闹的街道如银座、新宿、浅卓等地，晚上过了十点也慢慢地冷清下来，而现在却从清晨直到深夜，不断地有浩浩荡荡的汽车，沸腾汹涌的人群，熙熙攘攘，闹个不停。从前站在市中心的日本式平房屋顶或者二层楼上一看，最突出的是高架铁道。在那上面频繁地奔驰而过的一列列长龙般的屋顶电车，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似乎震动着整个都市。而今天这些原来是都市里最突出的形象已经在那许多高层建筑中隐没了。它那最突出的声音也为数以万计的小客车、公共汽车、游览大汽车、货车和各种机动车辆的声音所掩没。那时候，我们常常称赞日本人民勤劳俭朴的风气，到如今他们也还是那样的勤劳俭朴，但是我们在市中心，在那许多高层大厦门前看到那成群的、穿着漂亮西装的绅士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从前我们在早稻田大学、明治大学和许多大专学校的附近，看到一群群穿着老老实实的大学生制服的青年人，而今天新的一代大学生们已经很难看到他们穿制服，他们已经穿上入时的西装了。东京一些热闹的地段，由于汽车太多，已经架设起高速度行车的高架通道。初到东京的人，可能由于每天发生撞车等交通事故而致死的人数大吓一跳。因为每天在医院门前和某些公共场所，用大字标明前一天交通事故造成的伤亡数字，每天伤二三百人，死亡最少也有几个。开始听说有点惊奇，多住几天也不会再注意它了，因为伤亡在这样的都市已经习以为常。有人说得严重一点：你坐在家里，有时也会有汽车找上门来撞你一下。在美国纽约，人们看到街上行人都是匆忙而过，就有这么一句话：“赶忙去活，赶忙去死。”我看今天的东京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这都是从前所没有的。当我站在市中心街头上一看，那密密麻麻的汽车、人造山谷一般的高楼大厦，刺眼的美国电影广告，还有那许多商店、大公司和大旅馆的招牌上，有许多只有英文而没有一个日本文字，有时我真会一下子错觉地感到自己是在纽约最热闹的五号通道和四十二号街的十字路口上似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