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火花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南方的火花
　　〔越南〕　制兰园
　　七
我还想谈一谈另外一些人，他们是被美国人安置在“战略村”铁丝网之外的人。
先说一个少校吧！人民包围了这个少校指挥的据点，用绳子拴在大炮的炮筒上，然后把炮口拉起朝向天空，不让它损害人民。屠杀和鞭打对于成千上万个躺在地上哭嚷打滚的百姓是徒劳的。前天、昨天和今天被他打死的人的尸体还躺在他的跟前。结果他除了向同胞们供认自己的罪行外，别无其他妙计可施。他对同胞们说：“我拿美国人的钱，就得执行美国人的命令。如今炮弹已经运到这里了。我又不能再拿着炮弹回去缴账。同胞们回去好了，你们让给我一块空地，我把炮弹向空地射击完事。”
这个家伙就按照他说的那样做了。
一个颇得美吴集团信任的省长，有一次到军队里去视察，遭到了美国顾问的当众斥责。如今他才了解到，在每次群众斗争中人们常高呼的“民族、独立”这些字，的确是有某种意义的，至少，这几个字眼长久以来使他吓得脸如土色，而现在又使他面红耳赤，知道了耻辱。于是，他把部下找来，对他们说：“看来我们不可能有像美国人所保证的那样‘独立’了！你们想干啥就干啥好了。我呢，看来已经完蛋了”。最后他用一颗准备杀人的美国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虽然他已经知道了黑暗，但他还没有勇气把自己放在光天化日之下，因为强烈的阳光将使许多和他一样的人感到目眩，他只好在这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线上自杀了。
一个人可以自杀，但是一个民族却永远不会，特别是一个曾经为自己凶恶的敌人挖掘过坟墓的民族。美国为了扩大侵略而增兵南越。唤起了人民的政治觉醒。近来，民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和学生界积极地参加民族解放阵线，因而也成为美吴集团镇压的对象。过去，这些人也仇恨美帝国主义，但他们痛恨的是那些到处酗酒和见到女人便唾涎欲滴的流氓，和那些把金钱看得比玫瑰花和音乐更可爱的家伙。而那些到处抢劫的美国人的面目，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看清的。甚至在那些痛恨吴庭艳的人中，还有些人只是把吴庭艳看成是这样一个封建独裁者：他一面读着圣经，一面却在玩味着和他的弟媳睡觉；他愚蠢，却被封为“进士”；他杀害无辜的百姓，又不让有资格的律师辩护。因而，并不是人人都看清他是卖国贼中危害最大的卖国贼。然而如今，当八千名美国兵开到南越，美国的军事指挥部到了西贡，当美国顾问当众斥责一位省长，当美国人在进行一场“不宣而战”的战争，一场“不宣而夺”的洗劫，而又迫使人们否认这些事实的时候，要使人们停留在原来的认识上，那是多么困难啊！民族觉醒的火焰已经在这些长期脱离人民、脱离革命的人们心中燃烧起来了。面对这种情况，美吴集团十分忧虑，连忙把他们赶上战场，企图用枪声来消灭他们的这种觉醒。但是不幸的是，人们在战场上却亲眼看到人民在流血。而当谁看到人民的鲜血横流时，他是非常懂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有些人把自己的炮弹射在荒地上，就像我们在上面说到的那个少校一样；但也有些人把枪口对准在自己民族的土地上制造流血的美国侵略者。
　　八
美国的枪炮常常是以这种方法转到人民的手中：当夜间士兵们看到自己的指挥官和据点里充满血腥气味时，他们便团结起来杀死指挥官，焚毁据点，然后回到人民队伍中来。另一些士兵，他们整天跟随着美国人到处杀人抢劫，然而有一天，他们听到家乡也遭到同样的命运时，他们就联合起来一起逃跑。另一些士兵，当他们听到自己家乡已经解放，自己还分到了土地的消息后，便带着枪弹回去，换取夫妻父子团圆的美好生活。有一个“无缚鸡之力”的教师，在暑假的一次招待吴庭艳的乡公所干部和卫兵的盛宴后，他和学生们一起把这班家伙捆绑起来，并缴了他们的枪弹。有几个常遭到吴庭艳爪牙调戏的妇女，巧妙地夺取了这些魔鬼的几挺冲锋枪……战斗，战斗，人民用自己的鲜血夺取了敌人的枪支，然后用它去向敌人射击。人民曾经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钢铁，但是人民手中必须有自己的寸铁。
而这时，国际委员会的印度和加拿大代表却赶快草拟了报告说：这是从河内运来的武器。在如火如荼的人民运动面前，这些先生们千方百计地安排和制造一次所谓“颠覆阴谋”，而当C—47型侦察飞机事件和美吴集团“别动队”侵入越南北方时，这些先生们却装聋作哑。
不管怎么样，不管这些先生们的“决议”也好，“报告”也好，都丝毫无法改变南越的局势，无法拔掉正在进行革命斗争的人民的一根毫毛。参加扫荡的军队被消灭了，凶神恶煞般的据点被拔除掉了，载运军队去镇压人民的兵船在大海中沉没了。昨日的“战略村”变成今日解放区的战斗村了。全国人民正注视着来自南方的消息，就像母亲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婴儿的成长。今天婴儿已经会翻身、明天长了牙，后天将学会爬，每天每天都可以看到那些奇妙的变化。如果说，越南是扶董天王的故乡，当扶董年幼时，他一伸腰便变成一个巨人，手持铁鞭，骑着铁马，冲向敌阵，消灭敌人……那么，谁还能预料越南革命运动的未来的一切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