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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国处处是亲人——一位瘫痪老人旅行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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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3-02-02
第6版()
专栏:

祖国处处是亲人
——一位瘫痪老人旅行记
编者按:我们收到一份来信,信里说:一位七十二岁的老人——唐廷宪最近与世长辞了。当他弥留之际,留下了一项遗嘱:“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我的‘旅行记’发表,告诉人们要热爱新社会,热爱毛主席呀!”随信附有老人的像片、选民证和客运记录单。现将老人的“旅行记”发表如下:
说起来,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几乎瘫痪的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孤身一人,由沈阳到广州,六七千里地,平平安安地走了三个来回,你说这不是件怪事吗?可是,在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的新中国,什么样的新鲜事没有啊!
我原籍是河北省交河县,早年家乡闹灾荒,带着老小五口,逃到关东,在哈尔滨道外保定街落了户。
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凡穷人能干的事,差不离我都干过了。因为饱一顿,饥一顿,使我坐下了胃病的根子;以后修房子摔下来,把右腿摔坏,到老来成了残废。因为贫穷,有病没钱医治,到临解放时,只剩下三口人了。这就是老头子我和一个老儿子及一个二女儿。
现在儿子在沈阳市新华书店办公室工作,女儿跟着女婿住在广州,已经有五个孩子了。我跟着儿子在沈阳和平区八经街居住。
虽说我是百病缠身,行动不便,可因为我赶上了共产党领导的新社会,晚年过得真够幸福啊!
我在沈阳过的日子,可算得上住天堂了,可是,远在广州的女儿、女婿,一到天快凉了就左一封信、右一封信地催我去南方居住。说那里天气暖和,对养病大有益处。这么一来我就变成了冬去春来的大雁了。天一冷就去南方,天热了就回北方,——这就是我由北到南往返三次的原因。
一九六○年的秋天,我第二次去广州。本来,儿子是要送我去的,根据我上一次的经验,再三不让他送我。我说:“你送我,不但要多花路费,更影响了工作,那可对不起咱毛主席呀!”可我儿子说:“你孤身一人出门行动不便,反正已经请假了,路费花点就花点吧。”直到我摆出了上次平安往返的事实,才使他无话可说。但他还是不放心,就给列车长写了一封信,拜托他们多加照顾。
九月二十日那天晚上六点多钟,上了第十二次列车。不一会上来一位军人同志和我坐在一个椅子上。我儿子把信交给他,托他代转列车长,并请他一路上多照顾我。那位军人说:“你放心吧,我一定尽力照顾老人家。”待儿子下了车,这位军人同志看我坐着不舒服,便把整整一条椅子让给我,叫我躺下休息。工夫不大,一位列车员来了,军人就把那封信交给了她。她看了看我,点点头就走了。又过一会,女列车长来了。她怕我耳背,凑到我耳根前说:“老大爷,您儿子写的信我看过了。您放心吧,您有什么事,尽管说话好啦。”我问她叫什么?她说叫孙明智。她跟我说完了,转身又对那位军人和周围的旅客说:“我们照顾不到的,同志们替我们照顾着点。”
火车出了沈阳,别的旅客都还没有喝到水呢,一位女列车员就先给我送来了一杯开水。她也是个年轻姑娘,我问她叫什么?她告诉我叫胡焕兰。她嘱咐我好好躺着休息,你看她想得多周到啊!
就这样,我过了一夜,睡了两觉。次日早七时就到达了首都北京。车停下不久,两位同志推着一辆小车,接我出站,经我询问,他们是北京站客运丙班的服务员,女的叫王喜芬,男的姓张,叫什么我记不起来了。他把我背到小车上连人带行李,一气推到候车室让我休息,还随手交给我一张纸条。我一看是车上的“客运记录”,上面写着:“九月二十一日到北京的十二次列车,载有从沈阳站至广州的七十岁老大爷一名,因无人护送,请沿途车站,多协助旅行和购票。”你看,他们有多负责任哪!
一会,来了两个姑娘,一个是四方大脸小矮个;一个是鹅蛋圆脸细高挑,问长问短,就像是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一个替我买东西吃,一个给我端来了开水和洗脸水,简直像到了旅馆一般。我问她俩的名字,高的叫赵淑华,矮的叫张淑秀。都是候车室丙班的服务员。她们又去给我想办法买卧铺票。但因当时快到国庆节啦,来往旅客很多,卧铺根本买不到。我说:“只要能快点走,不坐卧铺也行啊!”她俩好不容易给我买了一张直达广州的快车硬席票。开车前,她俩用小车把我推进了站台。车上的列车员又把我背上了车。不大工夫车就开了。刚过了丰台车站,就见来了个铁路警察,问我:“您这么大年纪啦,又有病,坐这硬席车怎么行呢?我去想想办法。”不大一会,回来说:“老大爷,走!睡卧铺去。”我说:“卧铺头好几天就卖完啦,这车刚走了一站,哪来的卧铺呀?”他说:“老大爷,不但有您的卧铺,而且还不要您的钱,您快随我走吧!”我说:“当真吗?”他说:“我是人民警察,哪能跟您说谎呢!刚才我跟列车长说了,列车长立刻到卧铺旅客那里,把您的情况一讲,当时就有好几个人自愿把卧铺让给你。其中有位军官,坚决把卧铺让给你,而且还不要你的钱。”说着就把我背起来,穿过了十几个车厢,背到了卧铺车上。他汗也没擦,又返回去把我的行李扛过来了。这下子感动得我老泪纵横了。在前有不少服务员、列车员都背过我,我都没有掉泪,为啥他会把我感动得哭了呢?要知道,他是个警察呀!在旧社会,我受过不少警察的气,现在警察把我背来背去。这怎能不使人掉泪呢!
唉!可惜!给我让位的那位军官和这位警察的名字忘了。不过这也没关系。我当时对他们说:“同志!别看你们对我这么好,可是我不感谢你们,我要感谢共产党和毛主席呀!要不是党和毛主席,能教导出像你们这样好的青年人吗?”他们听了我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连声说:“对!对!对!”
由北京到广州,这两天两夜舒舒服服地就过去了。车到达广州,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列车长穆福庆问我:“老大爷,下车有人来接您没有?”我说:“姑爷在船上工作,不定在家不在家,姑娘又带着四五个孩子。恐怕不能来接我吧。”于是,他就对一位列车员说:“如果有人来接更好,没人来接,你就负责把他送到家吧。”那位列车员说声“好吧”,就把我背下了车。还没落地呢,就听见女儿和女婿喊“爸爸!爸爸!”原来他们早就在站台上等着来接我了。 (唐德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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