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威尔和他的同僚们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鲍威尔和他的同僚们
伊尔山
据说在美国有这样一种习俗：当一个男孩子诞生以后，做父母的总喜欢拿一个金元和一个酒瓶来预测他们的孩子的前程。如果孩子抓的是金元，他就被认为将会成为一个资本家；如果孩子抓的是酒瓶，他就被认为将是一个酒鬼；如果孩子既抓金元又抓酒瓶，他的父母就会惊呼：“他长大了一定要当议员”。
这可能只是一个笑谈，但是也可以说明美国的议员在美国普通人眼里都是一些什么样的货色了。
最近在美国国会中演出的一幕平常的丑剧给上述的讽刺提供了新的论据。
五十四岁的民主党众议员、众议院教育与劳工委员会的主席、纽约市哈莱姆区大教堂的牧师亚丹·克莱敦·鲍威尔，在两院中受到了猛烈的围攻。这位众议员去年以调查“西欧劳工状况”为名带着两个“女秘书”在西欧胡混的丑事，曾经使他弄得臭名昭著。现在他的更多的丑行又被人揭发出来，其中包括：从一九四九年以来就逃避交纳所得税，走漏的税款共达四万一千零十五美元；他的长期住在波多黎各的第三任妻子竟以女秘书的名义每年从国会支着一万二千九百七十四美元的薪金；利用政府所拨给的房屋和医院修建贷款一千多万元营私舞弊；在议会中大部分时间缺席，而躲在波多黎各豪华的海滨别墅中享乐……鲍威尔所受到的攻击是十分激烈的，他被称为“吹牛家”、“骗子手”、“浪荡子”、“最坏的议员”。有些议员指责他不配领导教育与劳工委员会，因为这样一个“成年人的败类”不足以为青年人的表率。
但是，处于被告地位的鲍威尔，在议会的质询中却泰然自若，他有恃无恐地回答他的同僚们的攻击。
关于去年在巴黎夜总会中花天酒地的丑行，他回答说：“我绝不相信你们到了巴黎会把全部时间花在巴黎圣母院里”。他还列举了一些议员的名字，说他们也是利用国会的公款在国外作逍遥游。这迫得民主党参议员克弗维尔不能不出来辩白说：“我并没有同哈莱姆的众议员（指鲍威尔）在同一个晚上光顾巴黎豪华的丽都脱衣舞夜总会”。后来他又补充说：“我太太和我……曾在丽都吃饭……但不是花的公款。”
关于他老婆干支国会薪金的问题，鲍威尔回答说：“在众院中有一百多个议员，他们的亲属用我们知道的名义支着薪金。而更多的是在其他立法和行政机关里领饷。”
对于其他的指责，他也一一加以否认和批驳，他总结成一句话：“我经常所做的不过是别的每一个议员曾经做过，或者正在做，或者将会做的事情。”鲍威尔说出的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地打中了美国议员老爷们的痛处。如果把美国历届议员们的丑闻收集成册，不见得会比“国会议事纪录”薄多少。难怪有人说：“很难说究竟哪一个是最坏的议员”。乌鸦笑猪黑，当然是十分可笑的。
在这件事情上，美国总统肯尼迪显出了他的聪明和机智。当他在记者招待会上被问到对鲍威尔事件的看法时，肯尼迪回答道：“我最关心的是有利于人民的法案的通过。我认为（鲍威尔所领导的）委员会的工作是做得很出色的。”他对于对鲍威尔的“清算”，表示了不以为然的态度，这显然并不仅仅是因为鲍威尔是一个民主党的议员而有意袒护他，更重要的是因为肯尼迪深怕这种美国政界的丑事，会越兜越臭，弄得不可收拾。在美国的政界中，有几个大人物可以说得上是清白的呢？
早在一个多世纪以前，英国的大文豪查尔斯·狄更斯在亲眼看到美国国会活动的情形以后曾经这样写到美国的议员们：“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最恶劣的工具所铸造出来的、把良好的政治机器推向最卑鄙龌龊的方向的轮子。选举时玩弄下流勾当：用淫猥的报纸作盾牌、雇佣文人作匕首；对那些唯利是图的恶棍无耻谄媚……一句话，在这个挤满了人的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里，阴险的政党以最堕落、最无耻的姿态向外眈视着。年复一年。”狄更斯当时所看见的美国议员的堕落和无耻，才不过是开端。一百多年后，他们的后继者在这方面已发展到了更加惊人的程度。如果狄更斯看到鲍威尔和他的同僚们今天所串演的这幕丑剧，不知他该会用什么样愤怒的语言来鞭挞那些不知廉耻的美国议员们了。（附图片）
方成 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