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巴黎公社英烈的崇高品质——读《巴黎公社活动家传略》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学习巴黎公社英烈的崇高品质
——读《巴黎公社活动家传略》
许征帆
马克思曾在《法兰西内战》一书的最后一节下过这样的结论：“工人的巴黎及其公社将永远作为新社会的光辉先驱受人敬仰。它的英烈们永远铭记在工人阶级的伟大心坎里。那些杀害它的刽子手们已经被历史钉在万年臭柱上，不论他们的牧师们怎样祷告也不能把他们解脱。”九十二年来，历史完全证实了马克思的论断。当年血战在米拉街、勃兰什广场和阿乌斯帖尔利茨基桥的巴黎红色战士们并没有死，他们活在我们的心上，并以他们的英雄形象鼓舞我们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
本着从巴黎公社英烈的形象中汲取力量的精神，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读完了阿·卢利耶著的《巴黎公社活动家传略》（中译本，三联书店出版）。这本书通过对巴黎公社十二位具有代表性人物的生平的叙述，刻划了公社英烈的崇高的革命品质：他们的敢于革命的精神，他们的艰苦奋斗的作风，他们的宁死不屈的气概，的确是一份极其丰富的革命遗产，是值得我们永远学习的英雄榜样。
敢于革命，是巴黎公社英烈的根本特色。
一八七一年初的巴黎，外受普鲁士军队的包围，内有“国防政府”的残暴统治。情况尽管如此，但是当法国的统治者在阶级斗争中把刺刀提上议事日程时，英勇的巴黎工人阶级勇敢地拿起武器进行战斗，将革命的利刃扎进剥削阶级的心窝——粉碎其国家机器并建立自己的政权。工人阶级的这种革命精神，马克思曾颂扬之为“史无前例的英雄主义的范例”。
法国工人阶级的革命性，在巴黎英烈的身上得到集中的表现。就拿路易·欧仁·瓦尔兰来说，这位贫农的儿子，杰出的装订工人，就是从长期的阶级斗争实践中，逐步地认识到没有革命的胜利就没有工人阶级的解放的真理。于是他全心全意献身于革命事业，组织罢工、参加示威、领导起义。警棍、法庭和监狱，丝毫也挫折不了他的革命意志。一八七○年三月八日，他在给奥布里的信中写道：“你要我在目前日益恶化的情况下降低革命热情吗？只有在横暴和非正义行为已从地面上完全消失的时候，在地球已为自由和正义所统治的时候，我才不是一个革命者；但是在这以前，专制制度愈是猛烈攻击我，我就愈加凶狠地反对它，并且对它的危险也就愈大”（原书第六五页）。写此信后的一年，瓦尔兰就用参与缔造巴黎公社的行动实现了自己的誓言，并为公社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革命的知识分子古斯达夫·弗路朗斯也走着同样的道路。他一生的特点正如燕妮·马克思所形容的，是：“哪里斗争激烈，他就走向哪里”。他曾决心投身于波兰的解放事业，他曾多次参加克里特岛的希腊居民为摆脱土耳其的压迫而进行的斗争，他曾准备为爱尔兰芬尼亚派的解放事业贡献自己的生命，他在反抗波拿巴暴政的革命运动中是积极的战士，最后，他为巴黎公社的事业而壮烈地牺牲。马克思对他的评价是：“非常果断的、有学问的、异乎寻常的热血志士”。
闹革命，自然免不了要遭到困难挫折，甚至流血牺牲。对于这一切，巴黎公社的英烈是用大无畏的精神去对待的。沙尔·德勒克吕兹说得好：“人生在世上是为了行动，为了斗争！失败百倍地胜过毫无作为；甚至受苦也胜过鄙俗的安宁和无益的生活。”（原书第二○九页）上面提到过的弗路朗斯也曾提出这样的口号：“行动起来，不断地行动起来！……不管监禁和罚金，更加猛烈地重新展开攻击；……以演说和文章不断地激发人们的智慧；筑起那怕是不很坚固的街垒，每天每日提出市民们或士兵们的新的计谋，不顾失败地进行战斗；使暴君对自己的生存感到忧虑，用这种方式使他陷于精神失常，使他一天天地变得更加软弱和愚蠢。”（原书第一八六——一八七页）抱着这种态度的，当然不只是德勒克吕兹和弗路朗斯两人，列奥·弗兰克尔，奥古斯特·赛拉叶等等，都是用同样的态度去藐视前进路途上的失败的痛苦、监狱的折磨、生命的威胁的，坚定不移地沿着“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再斗争，直至胜利”的道路迈进。
艰苦奋斗，是巴黎公社英烈的另一个特色。
对革命忠心耿耿的人，参加革命的目的绝不是为了个人的享受，而是为了劳动人民的翻身。巴黎公社英烈的艰苦奋斗的生活，有力地说明了这一点。公社诞生前，他们之中有些人本来就是工人，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有些人本来有较舒适的家庭，但是为了革命斗争的需要，毅然出走，或当会计，或当制图员，或当排字工人，或当路灯点燃者，拿着微薄的工资，过着艰苦的斗争生活。至于囚徒生活、逃亡生活，对前后两种人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为了实现革命的理想，他们就是这样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地艰苦奋斗着。
巴黎公社诞生后，他们成为公社的领导成员，也仍旧保持着这种艰苦奋斗的作风。在政治方面，他们亲手铲除了过去国家高级官吏所享有的一切特权，并在人民直接监督下进行工作，因为“公社是由巴黎各区普选选出的市代表组成的。这些代表对选举者负责，随时可以撤换”（《法兰西内战》第三章）。在经济方面，“从公社委员起，自上而下的一切公务人员，都只应领取相当于工人工资的薪金”（同上书），并取消了过去国家高级官吏用以饱私囊的“办公费”。一句话，他们是以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出现，把官气一扫而空。
举几个例子说说吧，巴黎公社著名的将领瓦列里·符卢勃列夫斯基，“在公社中他放弃了将官的薪俸，而只要战马；他不愿意移居到拨给他的耶利谢伊宫，并且回答说：‘将军的住处只能在士兵中间。’”（第三一九页）身为巴黎公社财政委员会委员，经手大笔款项的瓦尔兰，“这个无可责难的正直人继续过着自己一贯的朴素生活。他几乎是半饥半饱的，穿着陈旧破烂的衣服”（原书第八○页）。不仅如此，他一丝不苟地监督着公社的财政开支，不怕任何人不满而同浪费和舞弊现象进行斗争。曾任巴黎公社劳动和交换委员会代表的弗兰克尔，临死前还特别在遗嘱中写明：“我的安葬必须从简，就像埋葬任何一个死于饥饿的最可怜的穷人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希望用一面红旗——国际无产阶级的红旗，来掩盖我的躯体，因为为了争取国际无产阶级的解放，我献出了我一生最宝贵的时期，而且时刻准备牺牲自己的生命。”（原书第一一六页）这些例子说明，巴黎公社的英烈真是堪称“克己奉公”的典范。
宁死不屈，是巴黎公社英烈的又一个特色。
一八七一年四、五月的巴黎是极其悲壮的，在那里，巴黎的工人阶级与凡尔赛反革命分子展开了决战。为了保卫巴黎公社，男工、女工（一万多名参加巷战）甚至童工都拿起枪、剑和其它一切武器进行战斗。但是，受到全世界反革命势力、特别是普鲁士王国支援而大大加强起来的凡尔赛匪徒，打进了巴黎，并把它变成屠场。他们把被俘的人列队成行，然后用排枪射击。被认为面貌像工人的或身上有火药味的，都难免一死。他们甚至闯进医院，用刺刀把伤员抛出窗外。
面对着这种白色恐怖，巴黎公社的英烈始终保持宁死不屈、战斗到底的英雄本色。坚持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的雅罗斯拉夫·达布罗夫斯基将军，在身受重伤之后还坚强地对同志们说：“我要死了。我的生命算不了什么，你们只是去想办法挽救共和国吧。”（原书第三○四页）公社检察长拉乌尔·里果被捕后，凡尔赛反动军官强迫他高呼“打倒公社”，里果用“公社万岁！打倒杀人犯”的口号来回击了这种要求。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同敌人进行顽强斗争，直到英勇牺牲。瓦尔兰和泰奥菲尔·费烈也死得十分壮烈，甚至反动报纸《三色旗》、《自由报》都不得不承认：这些英雄的勇敢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是史无前例的。被称为“蒙马特尔的红色姑娘”的路易丝·米歇尔在法庭上公开对刽子手们宣布：“公社致力于社会革命，而社会革命正是我朝夕思慕的志向。我因参加创立公社而感到骄傲！……我要求你们这些自称为军事法庭和自命为我的审判官的人把我处死在萨托里旷野，我的兄弟们牺牲的地方。……假如你们给我留着这条命，那么我决不会停止呼吁报仇……”（原书第二五九——二六○页）。
巴黎公社英烈的宁死不屈、视死如归的英雄行为，证明他们不愧为真正的革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