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花朵——读越南诗人制兰园的诗集《阳光与土壤》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火红的花朵
——读越南诗人制兰园的诗集《阳光与土壤》
江潭
越南著名诗人制兰园同志去年访问过中国，我们在《人民日报》和《诗刊》上读过他的洋溢着革命豪情的诗篇，也读到过在《人民日报》连载的报告文学《南方的火花》。诗人用他那蘸着心汁的笔，表达了越南人民、特别是越南南方人民的心情、希望和斗争。把黄河到九龙江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
《阳光和土壤》是作家出版社最近为作者出的一本诗集，内收诗二十八首，其中不少是第一次在中国翻译发表。这本诗集的最后一首，题为《忘不了杨柳青》。全诗四句：
我虽喜爱河内的米片香，
但也忘不了北海的杨柳青。
我愿采集南方火红的花朵，
来宽慰北京友人的想念。
诗集里的二十八首诗，也真像一束火红的花朵，强烈地感染着读者的思想情绪。当然，它们并不全是写越南南方的，但由于作者的家乡在南方，他以一个南方的战斗者来到北方。在诗人眼里，北方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能引起对南方的怀念，都紧密关连着南方的解放和祖国的统一斗争。“夜里躺下来，听见心中的诗情在激荡。”他呼唤着：“南方呵，你是我们被雨打湿的衣衫。每一次胜利，每一次眼泪，都在一步一步地消除隔断我们的关山。”（《像小鸟般来回地飞翔》）盼着家书，他低吟着“自从吃了母亲饯行的饭团，屈指一算，已整整十三个寒暑。”可是，由于美帝国主义和它的走狗们的阻拦，祖国的锦绣河山被割裂着，越南人民的心被割裂着。
然而，诗人给我们的，不是一般的怀乡思母的离情。离别是为了再见。集结到北方来，不正是为了更多的战斗，为了有朝一日欢笑着重返家园吗？在每首诗里，我们都能感染到诗人的战斗意志和革命乐观主义的情绪。他歌颂祖国北方的社会主义建设，歌颂人民的团结和斗争，揭露美吴集团的罪行，强烈地仇视敌人。在听到美吴集团在富利集中营制造了惨绝人寰的惨案以后，诗人激动地写道：
整个北方都为此哭泣，
悲痛的呼声使人们觉醒。
最后，诗人满腔悲愤地呼唤着：“让仇恨的火焰烧灼我的心吧！让利刃宰割我的肉吧！我愿终身受这苦痛的磨折。”“为了南方，为了热切地盼望统一的日子来临，叫敌人向人民低头认罪，北方啊！我更加千万倍地热爱你！”无产阶级的革命诗人，永远是时代的歌手。制兰园同志为我们唱出一支又一支激越的时代之歌。
但是制兰园同志的诗，并不只是音调急促的鼓声，他的战斗意志是交织在浓郁深沉的诗情里的。这使人想起了越南的独弦琴，它的声音缠绵幽远，却常常使听众心潮起伏，引起强烈的共鸣。在《植树节》里，诗人在这一件日常的小事里，注入了满腔激动的感情：
我们把沉默化为千层波浪，
把无限忧愁堆成沃土，
在离别的地方为你种一棵树。
任你关山阻隔，心儿却长相
连，心连着心儿，我播下了丰收
的种子，
在苦涩中尝到未来的香甜……
这不是一般地写种树，种树在这儿同祖国的命运紧连在一起了。
制兰园同志还善于写短诗，诗集里有三分之一都是只有四行的短章。从形式和情味上看，它们有点像我国唐宋的绝句，却激荡着斗争的火焰和时代的精神。例如：
鸡哟且慢啼，
拂晓船启程，
我们走了敌人就要来，
鸡哟，你怎么忍心来报晓？
——《集结之夜》
你怕我客居难入寐，
半夜里悄悄把被子添上；
自从告别了家乡来抗战，
我在哪儿不是睡得又甜又香？
——《客居》
这些短诗，都洋溢着战斗生涯的情趣。我想，如果译笔能够再凝炼些，也许就更能表达原诗的含蓄、隽永的风神了。
〔编者附记：作家出版社最
近陆续出版了二十本亚非作家的
专集。《阳光与土壤》是其中的
一本。出版社在这批作品的前言
中说：“亚非人民风起云涌的反对
帝国主义、反对殖民主义的斗争，不仅对亚非两洲人民的前途有着伟大的历史意义，并且也对全人类的命运发生决定性的影响。进步的亚非作家是这一伟大斗争的积极参加者，又是这一斗争的代言人。他们继承了光辉灿烂的文化传统，从人民的斗争中汲取了丰富的灵感，正在不断创造着具有新的思想和感情的优秀作品”。为了帮助读者阅读这批作品，我们将陆续发表评介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