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农民的好兄弟”——记青年工人王水强支援农业的活动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你真是农民的好兄弟”
——记青年工人王水强支援农业的活动
新华社记者　郭说传
没有留下姓名
早稻育秧的季节迫近了，福建闽侯县荆溪公社光明生产大队依靠机械引水灌溉的五百多亩稻田还是干巴巴的。已经修理了两天两夜，抽水机站里的柴油机总是开不动。大队长、抽水机手和社员围着机器，束手无策。
忽然，来了一位骑自行车的青年人，他挤到机器跟前说：“让我来修修看。”他脱下外衣，挽起袖口，动起手来。人们看他熟练地把机器拆开又装上。约莫两个来小时，机器复活了，江水被抽上岸来，流进纵横交错的渠道。
大队长和抽水机手紧握着青年人的双手，问道：“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青年人却答非所问，说道：“这台机器很久没有维修了，今天先简单修一下，应应急，等下个星期日我再来检修一次。”说完，跨上自行车就走了，没有留下姓名。
过了一个星期，青年人果然大清早就来了。在那里等候的大队长和抽水机手连忙迎上前去，大队长指着一片片水汪汪的稻田，对青年人说：“你真的又来了。那天没有你的帮助，可要悞了季节呢！”
青年人望着稻田爽朗地笑了笑，就随着他们向抽水机站走去。进了站，拿起工具便拆机器，霎时间，整台机器被拆得七零八落，大大小小的零件铺满一地，然后又一件一件地洗刷。时过中午，大队长请他去吃饭，他谢绝了，揩干手上的油污，从衣袋里掏出带来的馒头充了饥，又接着干起来。当抽水机响起“突突突”的运转声时，太阳快要下山了。
大队长接受了中午的经验，端来了一大碗面条给他吃。可是青年人没有接受，趁大队长手上端着面拦不住，跨上自行车就跑，仍旧没有留下姓名。
“援农日”生活
名字终于查出来了。青年人叫王水强，共产党员，是福州动力机厂装配车间的二级钳工，福州市有名的工业劳动模范。他为农业操劳而不留姓名、不要报酬的事情何止一次两次，到处查访他的农民也不止一人两人。最近福州市评选一九六二年度工业劳动模范时，特地给他做了一次统计，七年来他个人利用假日下乡和参加厂里的巡回检修队下乡，走遍了福州市郊各个生产队，还到过闽侯、连江、长乐、霞浦等县的许多公社、生产队，修理过的农业机械达一千八百多台。
利用假日下乡，王水强把它叫做“援农日”。他过“援农日”生活是怎样开始的呢？
还是一九五六年，他第一次参加工厂的巡回检修组，到福州郊区去检修机器。那时，干旱严重，郊区农民开展了抗旱斗争，他们用几十架水车接成“水梯”车水。尽管水车不停地转动，农民们累得汗水淋淋，车上来的水还是不能灌饱将要干裂的田地。可是，就在“水梯”的旁边，却有一台三十马力的抽水机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王水强看了，抢上前去动手检修，不多时，抽水机响起来了，河水顺着水管哗哗啦啦流上岸来。农民们乐得齐声欢呼，围着王水强连声称呼“工人老大哥”。
王水强看到这情景，心想：“原来工人和农民、工业和农业的关系是这样的密切无间啊！”于是，他暗自决定多利用假日下乡为农民做事。从此以后，每逢星期日，如果没有其他紧急事务，他就背上工具包，骑起自行车，到附近农村去跑跑看看，为农民修理机器。
开头，他悄悄地一个人这样干。后来，农民们不断来信表扬，他的事迹就在全厂传开了。工人们要求他介绍经验，他说：“我们厂里的党总支书记经常告诉我们：‘城里的灯笼乡下的骨（指竹架）’。我们吃的饭，穿的衣，工业用的许多原料，都要依靠农业。再从我们厂来说，没有农业的丰收，我们生产的机器卖给谁？反过来说，农业要实现现代化也离不开工业的支持。党教导我们支援农业，我不过是照党的话来做罢了。”王水强的话感动了大家，有些工人遇着假日没有紧要事情，也三三两两跟着他一起去农村。
和风雨抢时间
有一次，王水强在霞浦县巡回检修，一个月跑了十多个山村，修理了三十多台农业机械。在他动身回厂的前夜，突然气象台发出紧急警报：明天有十二级台风压境。长春公社长春生产大队的社员们在田间拉起电灯，连夜抢收熟了的稻谷。不巧，发电机发生了故障。
“王师傅，你会不会修理发电机？”大队党支部书记匆匆忙忙地跑来找王水强。王水强熟悉的是柴油机，发电机可没有修理过。但是，他看到乌黑的天空和大队党支部书记焦急的神情，毫不犹豫，立刻跑到机房，把发电机拆开来检查。开始怎么也看不出毛病，但他看到社员们都在指望着他，就下决心要把发电机修好。靠平时积累的知识和临场探讨，他终于把这部发电机修好了。
“电灯亮了，快抢收啊！”有的社员在欢呼。社员们挥舞着镰刀割倒一片片稻禾，挑回一担担稻谷。王水强看到这些，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狂风暴雨来了，王水强躺在床上，脑子里又翻腾起来。他想：说不定什么地方正需要我帮忙呢！想着想着，听到一阵敲门声，沙江公社又派人来请他天明赶去修理机器。王水强听了马上就要走。这时，长春大队党支部书记正好赶来，一把抓住他说：“王师傅啊！风大雨大，路远难走，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再去也不误事。”“不，越是风大雨大，越应该争取时间修好机器。”王水强挣脱了书记的手，冒着狂风暴雨，一股劲往深山密林摸索着奔去。当他赶到沙江公社看到那部机器时，就不管浑身衣服湿漉漉，也忘了一夜未睡带来的不舒服，蹲在机器面前，一气干了四个小时，把机器修好了才换衣休息。
当他回到工厂的第二天，长春大队党支部书记背着一袋虾米，带了一张大红榜，到车间来找他，一再代表社员们向他表示感谢。王水强委婉地谢绝了社员们送的虾米，说：“如果社员们把我们当兄弟看待，就把礼物带回去。你们一定要报答，就先报答党和毛主席。”党支部书记紧紧握住王水强的手，激动地说：“你真是农民的好兄弟！”
播下技术种子
王水强多次下乡，看到人民公社集体经济不断壮大，农业机械迅速增加，机械维修工作量更大了，光靠少数工人下乡检修是不能满足要求的，只有把技术教给农民，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以后下乡修机器就边修边教，把维修技术传授给农民。去年六月间，他到琅岐公社检修机器时，因为急需修理的抽水机很多，在这里修好一台，马上又赶到别处去修，在十二天中修好了二十一台。修理的任务完成了，人也累得病倒了。但是，他仍然没有忘记传授技术，把各生产大队的抽水机手请到他屋里，把维修技术的要领讲给大家听，直到抽水机手们再提不出问题为止。他这种忘我的精神，给农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去年十月间，福州市郊区决定举办排灌动力机手训练班，各公社知道这个消息后一致提名王水强当教员。王水强看到农民这样信任他，尽管自己知识不足，讲课有困难，还是毅然地把这个任务担当起来。他在晚间加紧准备，并向老师傅请教，在开学前编写出一本《柴油机使用和修理方法》的通俗教材。
四十多个来自郊区各公社、生产队的学员，在王水强指导下，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基本上掌握了使用和修理柴油机的一般技术知识，成了本社、本队的技术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