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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二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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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3-05-25
第6版()
专栏:

朱二妈
赵国章
有人说:“朱二妈这几年变了‘性’,早晚喳喳呼呼的,好管闲事,未免有点太那个了……”。
是的,她的确好管“闲事”。有人不愿管的事她愿管,有人不愿干的事她愿干,有人瞧不起的事她瞧得起,有人怕得罪人的事她不怕得罪人。
她同电影上的“李双双”一样,只要是为了集体,处处愿意插个嘴。从看管鸡口地一桩事来说,早晚都见她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条,从这个田埂上跑到那个田埂上,不是呜呼连天,就是吼吼吓吓地赶鸡子、赶猪、赶羊,严密地巡回在房前屋后的田野上。提起这回事,早在老前年的时候,有些人认为:
“鸡无笼头狗无圈,别的事好管,就这些尖子货难以看管。”这个六十一户居住集中的小队,周围十五六亩地的庄稼,被家禽家畜糟踏得不像样子。队上干部找人看管,有的说:“我不搞这些得罪人的事。”有的说:“我算管不住。”还有的说“哪个干这些猴戏。”都没把这事看到眼下。结果队里一年少收不少粮食。队上又采取了轮流看管的办法,但有的负责,有的不负责,时好时坏,不能坚持下去,庄稼苗还是保不住。后来队上找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贫雇农老汉来管。这老汉接手以后,一直管了三四年,庄稼苗子齐齐层层,人人都说他看出了名堂。这老汉是谁?原来是朱二妈的丈夫朱吉生。不幸,他在去年七月间因病逝世。社员们都感叹地说:“唉!这老汉算把心操到了,要不然这几年庄稼可吃亏不浅,要少收十几担粮食啊。”
可是谁来接替朱老汉的工作呢?找来找去,没有合适的人。朱二妈想到:“有钱买种,无钱买苗”,队上的庄稼叫猪吃了该多心疼!于是她就自报要接替老头的事。队长看到朱二妈年纪大了,一只眼睛也不强,儿孙满屋,让她享个老来福,劝她好好休养。哪知道朱二妈说:“我今年虽然五十八,还动弹得了,为队上多做点事,自己也感觉快活。”经过她再三请求,队委讨论决定把这任务交给朱二妈了。
朱二妈常这样说:“庄稼苗和娃子一样,从小不把它劳务好,哪能长出好庄稼。”她像她的丈夫一样,不管天晴下雨,从来没有随便离开过自己的岗位。有一次,朱二妈的娘家想到她好几年没有回去了,来接她回去住两天。她向队长请了三天假,她把看管鸡的事交给了儿媳妇,走时嘱咐了又嘱咐。哪知道朱二妈回娘家,一心挂两头,生怕儿媳妇年轻看鸡子不在心,假期未满就连忙赶回来。前些时下雪了,未等雪化,苗子刚刚露头,她就把地边桔柑树上的雪摇一摇,坐在下面一边打草鞋,一边看庄稼。下雨了,她躲在绑稻草树的底下,四面张望。每天早晨,鸡子出笼,她起床;晚上,鸡子上罩她休息。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叫孙子出来照看,或者让孙子、媳妇把饭送来。
由于她看管得紧,家禽家畜不等下地,只要听到朱二妈的一声叫喊,都吓得没命地飞跑。时间长了,她想到光撵不顶事,就把鸡猪喜好下地的路口上,用刺条和高粱秆子扎起来。又怕社员下地做活不方便,还安上了灵活的葵花秆子门,堵住了鸡猪下地的老路。一来二去时间长了,鸡子也没有下地的习惯了。
朱二妈看管鸡口地,社员都说她有一套板眼,她把竹竿上绑上一把尖刀,只要猪羊下地,她就连忙地吼叫着追赶,牲畜看她来势凶猛,就连忙跑开了,真是又笑人,又吓人。实际上她哪里肯用刀子捅猪啊,连打都不轻易打一下,只是吓唬而已。社员朱吉会的家里养了两头猪,大的小的都很野,一眼不见就下地乱啃乱扒。朱二妈一连送了十三次,每次总是耐心的交代说:“请你们把猪圈起来,不然糟踏了庄稼也有你们一份啊。”次数多了,朱吉会不好意思了,终于把猪拴起来了。但是,也有个别社员像易国秀这样的人,养的猪顺马溜缰。朱二妈一连送了五六次,要易国秀把猪管好,易国秀反说:“你这个老奶奶天天爱管个闲事,吃了萝卜淡操心。”朱二妈气得说:“队上交给我的任务,我就要管,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粮食减产社员困难,将心比心要是吃了你自留地的庄稼,看你心疼不心疼。”二人争吵不休,社员出来评理,大家都说:“朱二妈说的对!”批评易国秀私心重,不爱护集体。
朱二妈勤勤恳恳一心一意为集体,把朱家湾一百三十多只鸡子,六十多只羊,八十多头猪都看管得很紧,保全了十几亩地的庄稼不受家禽家畜的糟踏,村前村后麦苗一片青绿,又齐整,又壮实,一蔸蔸乌深深的。公社组织了参观,大家都夸奖朱二妈“爱苗如子,爱社如家”。
要问朱二妈的名字叫什么?现在还一时说不上来。她五岁的当儿死去了母亲,后来到朱家当童养媳,这家也是贫农。解放后她熬出了头,儿孙满屋,一家大小十九口,住在郧县柳陂区沙洲公社挖断岗第四生产队,一家人日子过得挺热火。前几年虽然起了一个名字叫杨正英,但是当地群众都习惯地称呼她“朱二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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