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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和四百年——从一个旧庄园看西藏的伟大变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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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3-06-08
第2版()
专栏:

四年和四百年
——从一个旧庄园看西藏的伟大变化
新华社记者 景家栋 格来
四年前,当西藏人民进行翻天复地的民主改革时,我们曾到西藏大农奴主、叛匪头子索康·旺清格勒在山南地区最大的庄园凯松庄园访问,亲眼看到这里的农奴勇敢地站立起来,推翻封建农奴制度,成了社会真正的主人。四年了,这里的生产情况如何?农民们的生活怎样?他们想的是什么?不久前我们又到这里(现已改名为乃东县凯松乡)作了一次访问。
当时正是春耕季节,这里的藏族农民们唱着歌往地里送粪,用新式步犁翻耕刚解冻的土地,大家满怀信心地为夺取第五个丰收年而辛勤劳动。一些互助组员对我们说,他们现在不仅有了自己的土地,还有了比较充足的耕畜和农具。他们谈到,今年春耕前,农业生产互助组经过整顿,更加巩固了,各组各户都订了生产计划,组员们的生产热情高得很呢!这些互助组员表示决心要在今后几年内把生产和生活提高到一个更高的水平,把家乡建设得更美好。
四年的时光,对于人类历史来说是短暂的,但是凯松乡人民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走过了几个世纪的路程。他们推翻了最反动、最黑暗、最残酷、最野蛮的封建农奴制度,他们获得了自由,成了土地的主人,他们把组织起来的农业生产互助组引为自己的骄傲,这虽然是一种简单的集体生产组织,却给生产力的发展开拓了广阔的天地,停滞了几百年的生产得到了迅速发展,人们的精神面貌和文化生活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凯松庄园的变化,生动地说明了西藏革命的伟大历史意义,它向各种各样关心西藏的人揭示了一个真理,揭示了正义,揭示了所谓西藏问题的真正“秘密”。
打碎农奴制度后第一个历史的飞跃
熟悉这个庄园历史的人证实说,大农奴主索康家族占据凯松庄园已有四百年的历史了。在漫长的四个世纪中,世界上许多地方的人民走过了几个社会发展阶段,但在这里,人们一直在黑暗的封建农奴制度下过着奴隶的生活,生产力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发展。
西藏民主改革前,这个庄园有五十八户农奴附着在土地上为索康无偿地服劳役,他们负担的差役有几十种。农奴们每年劳动收入的百分之七十到八十都被索康剥夺。另外有五十多个奴隶专为庄园背水、做饭、喂马和从事田间劳动。索康每年从庄园掠夺的财物,光青稞就有十二万七千多斤。
农奴是在皮鞭监督下劳动的,他们没有力量也没有兴趣添制耕畜和农具,而索康像所有的领主一样,只知道敲骨吸髓地压榨农奴,至于农奴们怎样生产和用什么方式生产,他是不关心的。那时,五十八户农奴中,除一户生活比较富裕一些的农奴有耕牛和藏犁外,其余五十七户没有一条耕牛和一张藏犁。每年春耕时,农奴们首先耕种庄园“自营地”(即由庄园管理人直接经营的土地,全靠农奴无偿耕种),庄园“自营地”耕种完了,农奴们才带着哈达和礼物向庄园管理人请求,由他派犁手和耕牛给各户农奴耕种租来的土地。民主改革时,这里的农奴从庄园分得的耕牛不满十对,旧式藏犁只有十几部。这里的犁是极其落后的,犁头上只有巴掌大小的一块铁片,有的连铁片都没有。
获得了自由和土地的翻身农奴们,多么渴望发展生产啊!但是农具太少太落后,有的人分得了犁架缺少犁头,一对耕牛又是分属几家所有。怎么办呢?人们依照党所指示的方向,在自愿互利的原则下组织了农业生产互助组,依靠集体力量解决困难。当时成立的第二互助组八户人家,没有一头耕牛,可是组员们搞好生产的决心很大,他们用人工向别的村、别的组换牛工,及时完成了秋耕。秋耕结束后,贫苦农奴土登等三户组员把合伙分到的骡子卖了,加上人民政府的贷款,买了两头耕牛。组长巴珠用分到的一头牲口换来一头耕牛,又和妻子合户(民主改革前,夫妇俩分属两个领主),和她分得的一条耕牛合成一犋。组员们还利用冬季农闲时间,上山砍柴、烧炭和从事别的副业生产,积累资金,又买了两头耕牛,到第二年春耕播种时,全组有了三对耕牛,初步解决了耕畜问题。
现在,这个乡已有耕牛三十九对,比四年前多了好几倍,可是农民们说,要精耕细作,现有耕牛还是不够的。今年春耕开始前,各个互助组又派人到牧区去购买耕畜了。春耕开始时,我们参观了凯松乡传统的春耕春播仪式,目睹了翻身农奴忙生产的一片兴旺景象。过去农奴主在这一天检查农奴是不是损坏了农具,为鼓励他们尽力生产,赏给一些青稞酒和油炸粗面饼,然后开犁春耕春播。现在,这一天成为春耕开始前的一次大检阅,农民们牵来耕牛,扛来农具,显示显示自己的力量。乡长和党支部书记检查过耕牛和农具后告诉我们:全乡现在有藏犁、铁犁头和新式步犁二百五十多部,各种农具两千五百多件,平均每个劳动力拥有十多件。
凯松乡农民春耕春播引起了我们很大的兴趣,他们普遍使用新式步犁翻地,每部犁后面跟着几个人拣拾“然巴草”(毛草)根,一个人站在耙上由牛拉着平整土地,然后用经过改进的藏犁开沟,播下种子,再平整打畦。这种耕作过程看来是很普通的,但和四年前比较起来,已经前进一大步了。那时是用旧式藏犁浅浅地松开一层土,根本触不到深埋在地里的草根。那时不会用耙来碎土,而是由人们排成行,用一种“丁”字形木杠打碎土块。现在比过去多深翻了一遍地,工具先进了,耕作细致了,使用的劳力并没有增加。
新式步犁的推广使用,在西藏历史上是有着划时代意义的,它标志着农奴制度下极落后的生产技术最后被埋葬,它加快了西藏历史发展的过程。而这种变化,是奴隶们在挣断锁链后第一个历史的飞跃,是应当大书一笔的。
在凯松乡,那是在民主改革后第二年的秋天,乡农民协会主任阿旺去泽当开会,看到那里的农民用新式步犁翻地,后面跟着一群人拾“然巴草”根。“犁能锄草根?”这事引起了阿旺很大的兴趣。“然巴草”的根深藏在土里,除不尽,长得快,地里有了这种草,庄稼就长不好,根据阿旺几十年的耕作经验,对付“然巴草”还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从泽当回来后,就首先试验用新式步犁耕地,效果很好。到一九六一年春耕时,阿旺选择一克草多的地,用步犁翻耕,拾尽“然巴草”根,种上庄稼,秋天获得了丰收。这个事实风快地在农民中传播开来。从一九六二年起,全乡所有的地都用了步犁翻耕,耕作水平大大地提高了。今年全乡计划再添置四十部步犁,目前已买到一些,投入了春耕。
西藏农民过去是用牛踩场来脱粒的,看来这是一种非常滑稽而落后的操作方式。人们驱赶着一群牛在谷穗上来回地绕圈子,依靠牛蹄的践踏来脱掉谷粒。现在凯松乡的农民开始用石磙、风车等新的农具来完成脱粒的工作。
西藏许多农村在春耕开始前就进行春灌,到处流水潺潺,可是今年凯松乡的大小渠道都是干的,而地里却很湿润,这种异乎寻常的现象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经过了解,原来是一项新的措施。这个乡地处雅砻河的中下游,每年春耕播种时,上下游农民都要春灌,水源常感不足,加之民主改革前渠道多年没有很好疏浚,灌水就更困难。一九六○年春天,土地刚化冻,凯松乡的二百多个劳动力就一齐出动,用了两个月时间,把全乡三十八条大小渠道全部整修好,并从这一年起,把春灌改为冬灌,这样水源就很充足,灌水的次数也比过去增多了,墒情好了,出苗率比过去高;同时冬灌也能减少地里的虫害。由于采取了这一措施,加上一九六一年全乡人民又修起一座蓄水库,这样,水利问题便基本上解决了。举办这些事,在民主改革以前那是不可想像的。
从前,人们不大重视施肥,这次我们看到家家门前屋后都有了积肥坑,天一亮村内村外到处忙积肥。现在,凯松乡农民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多积一筐肥,多收一袋粮”。为了开辟肥源,冬季里组员们赶着牲畜翻山越岭到几十里外的牧场去运肥料。尽管肥源不足,民主改革以来施肥量还是逐年增加,今年春播前,每克地施的底肥平均在一千五百斤左右。
让过去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奴隶抖抖威风吧
民主改革时这里一次集会的情景,至今还在我们的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时参加集会的二百多个农奴和奴隶,不管男女老幼,没有一个穿件完整的衣服,男人们几乎半赤身露体,妇女们的破裙子遮不住膝盖,人人蓬头垢面,脸色浮肿。当时参加会议的奴隶格桑,从十五岁起就给庄园管理人喂马,在马棚里生活了三十五年,饿了偷吃马料,冷了盖马垫。今天他的生活如何呢?我们在他住的院子里见到了他。格桑正在喂牛,墙边放着好几件新农具。他愉快地和我们谈起生活的变化。他说:“我现在有房子、有土地,不愁吃,不愁穿,只是一个人生活很孤单,正准备找个老伴呢!”格桑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忽然又很认真地要我们给他保守秘密,事情没办成,要求我们不要声扬出去。这位在马棚生活了半世的奴隶,现在的心情完全变了。
像格桑这样生活发生了巨变的人,在西藏是有代表性的。四年来,这个乡新安家的五十多户奴隶,已有二十三对结了婚,还有一些人正在准备结婚。奴隶出身的强巴就是不久前才结婚的。四年前,这个年轻的奴隶分到一匹马,喜欢得不知怎么才好,当时跳上马背抖了抖威风,他真的感到自由了,解放了。现在他家院子里拴满了牲口:三头耕牛、两头奶牛和五头毛驴;另外还喂了猪和鸡。他说,“过去我的‘汤库’(捏糌粑的口袋)经常是空的,现在收的粮食,除全家吃用外,还有一些余粮。”今年他在每克地里多施了十驮粪,争取打更多的粮食。
谈起现在的好生活,人们也想到过去。民主改革结束时,一百一十九户人家中有九十几户缺少口粮和种子,经过他们发奋图强和政府的大力扶持,连年获得丰收,去年这里每克地粮食的平均产量,已比一九五九年提高了百分之二十九,家畜家禽也有了很大发展,现在平均每两人有一头奶牛和一头猪,每人有一只牛羊和一只鸡。随着生产的发展,缺粮户逐年减少,到去年秋后,九十几户过去的贫苦农奴和奴隶都基本上能够自给。人人都添制了衣服、鞋子,去年一年内新盖的房子就有九十间。
民主改革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同了,劳动人民的精神面貌起了很大变化,出现了团结互助、热爱集体、关心集体的新气象。第一互助组组长甘白,从小当奴隶,长年累月的繁重劳役,折磨得他平时没有笑容,很少说话,干起活来动作迟缓,领主说他是呆头呆脑的白痴。现在甘白变得勤快了、聪明了,去年他种的青稞平均每克地产四百零六斤,是全乡的高产户之一。甘白还是改革农具的能手,曾和几个组员一起,改装了旧式犁,仿造了平整土地的耙,协助木匠试制成了风车。他第一个从外地换来良种,并在全组推广种植,使粮食产量普遍增加。甘白说:“在旧社会牛马还有充足的草料,我们整年劳动,一天只给一勺糌粑,一年只给一件旧衣服,谁有心肠干活。现在劳动是为我们自己过好日子,还能装聋作哑吗?”
甘白的变化,只是解放了的奴隶扬眉吐气的一个例子,像加陆、尼玛次仁也是这样。他们当奴隶的时候,只干些粗活,领主嫌他们笨手笨脚。民主改革后,他们大变样了,年青的加陆非常活跃,带动青年学文化,组织青年积肥,他还组织护秋小组,白天捉麻雀和地老鼠,夜间看守庄稼。现在加陆已参加了共青团和中国共产党,并担任共青团凯松乡支部书记。尼玛次仁在推翻封建农奴制的斗争中表现积极,西藏第一个农民协会在凯松乡成立时,他被选为主任。他曾到北京和祖国其他城市参观学习过,现在担任凯松乡党支部书记,领导全乡人民创造新的生活。
民主改革后这个乡新安家的奴隶中有十几户不懂农业生产技术,有些人连青稞苗和燕麦都分不清。翻身的农奴们认为天下穷人是一家,都热诚地欢迎这些不会生产的人参加自己的互助组。经过几年的学习和实践,现在这些人都学会了生产技术,有的还担任了互助组组长。
民主改革刚结束,凯松乡就办起一所小学,五十多名农奴和奴隶的子弟第一次上了学。乡里的四十多名青年人也组织起来,学习文化和党的政策。在互助组里我们看到戴着红领巾的孩子在帮助记工分。这些学得一些新知识的学生和青年,还带头破除迷信。一九六一年夏天,地里发生了虫害,一些老年人赶忙祈祷神灵,并准备请巫人来念经。这时,学生和青年出动了,他们提着桶下地捉虫,捉过虫的农田,虫害减轻了,老年人见到这种情况,也纷纷下地捉虫,这样,终于保住了庄稼。活生生的事实教育了群众,以后人们有病也不再请神了,而是到医院去治疗。
孤老残废的其美,生产生活都比较困难,依靠政府救济。去年春耕前,第二互助组的组员商量说:现在大家生活都比较好过了,只有其美困难,总不能老是让政府救济,增加国家负担。大家决定吸收其美入组,把他的三克多地包下来耕种,并派人照料他的生活。现在其美看到干部就感激地说:“互助组就是我的家,组员们比亲兄弟还亲呀!”像其美那样孤老残疾的困难户,全乡共有六家,现在都不再依靠国家救济,他们在各组组员的帮助下,生活都过得很好。
去冬今春以来,凯松乡的互助组经过整顿,更加巩固了,群众的阶级觉悟进一步提高了,全乡十一个互助组中的六个季节性互助组,在春耕播种前全部转为常年互助组。大家决心把互助组办好,使生产进一步发展,生活进一步提高。
多么无情的鞭挞
凯松乡的变化,也是西藏历史的变化,这是一幅多么鲜明的悲喜交替的图画!当我们在凯松乡农民家里作客的时候,当农民们回顾过去、展望将来的时候,人们谈论起当西藏平息叛乱进行民主改革时,外国的一些反动派曾大叫大嚷说什么“西藏发生了悲剧”呀!“西藏的基本人权遭受到摧残”呀!西藏人民的“困难处境”令人“非常难过”呀!等等。人们还记得,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外国的一些反动派曾断言:西藏人民和中国共产党在“心理上和感情上的障碍”加深了。凯松乡的人民对此是怎样的看法呢?他们说:没有共产党我们还在做牛做马。他们说:共产党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四年的时光是短暂的,今天在西藏发生的事情是“悲剧”还是“喜剧”,这无须多费笔墨了。让那些反动派叫嚷吧,让他们难过吧,让那些被历史唾弃的可怜虫去偷偷地哭泣吧!历史不可能永远停滞不前,历史更不可能倒转。凯松乡的变化,说明西藏人民坚决选择了他们所应走的道路,而且将勇往直前。西藏历史发展的事实,对于这些反动派是一种多么无情的鞭挞!
凯松乡四年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它在封建农奴制度下的四百年。但是,为了创造美好的生活,这仅仅是开始。正如这个乡的党支部书记尼玛次仁所说的:“像登山一样,我们才从山脚下开始往上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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