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颂和鞭挞——读苏丹诗人凯尔的《战斗之歌》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歌颂和鞭挞
——读苏丹诗人凯尔的《战斗之歌》
夏延曦
阿赫迈德·穆罕默德·凯尔，不仅是苏丹著名的诗人，也是反对帝国主义、反对殖民主义斗争中的战士。他是苏丹保卫和平委员会的发起人，是世界和平理事会理事。这些年来，他一直从事于反对帝国主义侵略政策、争取世界持久和平的斗争事业。他的诗，不是在培养鲜花的温室里写出来的，是在斗争的风暴中产生的；它们不是轻盈的抒情曲或者圆舞曲，而是号召人们奔赴战场的号角。他的这本新诗集题名为《战斗之歌》，真是名副其实，再恰当不过了。
凯尔出生在一个印刷工人家里，他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参加反对英国殖民当局的斗争，以后又在教师和铁路工人中从事革命工作，他多次被英国殖民当局逮捕、监禁和迫害。斗争生活锻炼了他的革命意志，也激发起他的怒潮般的诗情。一九五三年，在喀土穆狱中，他对着铁窗高呼：
你，强盗，休想使我屈服！
强盗，
我比你坚强，比你坚强千万倍！
——《人民在说话……》
在殖民者的军事法庭上，他面对着漆黑的大厅和武装到牙齿的宪兵，昂然无所畏惧地嘲笑着那堆历史的垃圾：
瞧吧，究竟谁是强者，该为谁
哀叹和哭泣？
是为坐着的法官，
还是为那站着的这些英雄好
汉？
——《在军事法庭上》
真正的战士，对强暴的敌人，总是从战略上加以藐视的。当凶残的统治者乞灵于武器来屠杀人民、作垂死的挣扎的时候，诗人对他们充满了愤怒和憎恨，他无情地鞭挞他们，预言着他们的灭亡：
我们流洒的鲜血，
就像拂晓时的彩霞；
而你们呢，
将同暴虐一道，
在黎明的时刻烟消云散。
——《当敌人使我们流血
的时候》
诗人不仅是歌唱祖国人民，歌唱阿尔及利亚、怯尼亚和非洲大陆其他地区的斗争，他还以一个革命者的开阔胸襟，以深沉的阶级感情，注视着全世界劳动人民和被压迫民族的正义斗争。他向日本的妈妈致意：“啊，妈妈：不要畏惧困难吧！战斗的道路无论多么漫长，它的终点，将是一个美丽的花园！”（《啊，妈妈》）他欢呼“李承晚被愤怒的人民吓跑了。岸信介、曼德勒斯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被扫掉了，扫到了地下。”（《今年的秋天》）诗人的海洋一般广阔的心怀里，激荡三大洋滚滚怒涛。
今年二月，诗人参加了在莫希举行的亚非人民团结大会。他热烈地歌颂大会的胜利。他把莫希大会的精神比作“人类心脏的火炬，亚非两洲的火炬”，他说这支反对帝国主义的革命火炬，将要为当代的力量——三大洲的联合阵线照亮道路，让联合阵线永远向前。“义愤产生诗人”，这首诗，同作者的许多诗一样，出自于对帝国主义和它的帮凶、帮闲们的高度的激愤，出自于对那些自己不革命、又不支持别人革命、不准别人革命的假革命者的高度的激愤。他以高亢的、响亮的声音结束这首诗：
亚马孙河的波涛，
尼罗河的波涛，
像扬子江波涛一样，
必定将以血红大字，
反照出那句真言，
让全世界，
让勇士和懦夫一起看到：
“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
是纸老虎！”
——《“莫希”的火炬》
勇士和懦夫，从来是势不两立的。全身心投入了对敌斗争的战士，对懦夫自然充满了鄙视和厌恶。诗人在他的许多首诗里，都倾注了这种强烈的感情。在刚果的悲剧发生以后，他写道：“最愚蠢的事情莫过于：向屠夫说：‘对被害者发发慈悲吧！’”（《不许干涉刚果》）在基赞加被拘禁以后，他写道：“谁相信狼，谁就会被狼吃掉！狼哪会犹豫不吃你！”（《丢掉幻想》）在古巴人民誓死保卫祖国的时候，他写道：“愿意挨踢的人，就该更多地挨几下，他是人群中的小人，是奴仆。”
（《革命万岁，胜利属于古巴！》）在《让懦夫不能合眼》这首诗里，诗人的笔像一把犀利的解剖刀，剥了懦夫们的画皮，使他们现出无耻的原形。他义正辞严地质问：
大地在暴君的腐朽的统治下
颤抖，
莫非你们没有听到人民在怒
吼？
莫非你们没有听到关于古巴
的事迹？
那不屈不挠的人民没有被强
大的敌人吓倒，
在侵略者面前团结一心，筑
成雄壮的铜墙铁壁！
莫非你们没有看到斗争的火
焰冲入云霄？
面对残暴，人民的血液不会
冷却，永远沸腾！
这不是一个诗人的质问，这是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十多亿劳动者和被压迫民族的质问。在这样斩钉截铁、掷地作金石声的质问面前，那些在敌人面前卑躬屈膝、叩头求饶的懦夫们能说什么呢？他们只能像诗人蔑视地写着的“不能宁静，不能像常人一样安眠”。
凯尔来自苦难深重的非洲，但在他的诗里看不到过重的哀伤，听不到低沉的叹息。恰恰相反，他的诗给我们带来高亢的战斗鼓声，带来昂扬的革命斗志，这是我们应该特别向诗人致敬和致谢的。（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