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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及尔,非洲升起的新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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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3-07-03
第4版()
专栏:

阿尔及尔,非洲升起的新星
冯之丹
人间已换
地中海的惊浪不知多少个日夜,多少个年头,拍击着山城阿尔及尔坚硬的岩石。罗马人、西班牙人、土耳其人,最后是法国人都曾经相继蹂躏过这座古城;然而今天,阿尔及利亚人经过了七年半的英勇的战斗,终于结束了一百三十二年的法国殖民统治,光复了自己心爱的都城。
阿尔及尔正是一座山城,它面向着地中海,迎着清凉的海风和潮啸;背靠着特尔阿特拉斯山脉的布查利亚的群山。鳞次栉比的欧洲方盒子式的高楼和阿尔及利亚古老的石头房子布满海滨的层层青山。
一百三十三年前,法国殖民军在阿尔及尔市郊西迪弗鲁熙登陆,后来就在那里建立起了一块歌颂殖民者的丰碑,并且得意地宣称,法兰西已经“打下了它占领非洲的基地”。然而,今日之非洲,已非殖民者的天下了。看那浪花依旧,唯殖民者的丰碑只剩下碎石瓦砾和一堆堆残剩的垃圾。阿尔及尔,已经换了人间!
第二战场
也许,人们以为,阿尔及利亚的民族解放战争只在广大农村进行,而作为法国殖民统治的心脏的阿尔及尔,该是殖民者的安乐窝吧。其实,到阿尔及尔去亲身访问就会使你发现,原来阿尔及尔也曾经历过惊人的战斗。
阿尔及尔市内有十个区,其中约四个区是阿尔及利亚穆斯林聚居的地区。在这些穆斯林区里,同样展开了人民反殖民主义的战斗,不过这里存在的是一支地下的战斗队伍和群众性的示威斗争。喀士巴是其中最著名、也是最富有战斗性的一个穆斯林区。它位于阿尔及尔的东北角上,这里聚居着全市十分之一的人口,约十万穆斯林。从一九五五年起,喀士巴居民在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的领导下对殖民者展开了顽强的斗争。他们不断地打击了盘踞在阿尔及尔的殖民者和民族的叛徒,组织城市对山区革命游击队的支援,并且不断地发动了群众性的示威运动。
著名的阿尔及利亚女英雄贾米拉·布伊海德的家和她曾经战斗的地方,就在喀士巴区山上的一条小街“手榴弹街”上。这是喀士巴区矗立在山上的许多幢古色古香的石头楼房中的一幢。它现在已成为人们前往瞻仰的一个革命的遗迹。
另一个穆斯林区——贝尔古。它的主要大街,原名列昂大街,现已更名为穆罕默德·本·乌依斯达特大街。这是一个烈士的名字,他牺牲在阿尔及利亚南部灼热的沙漠战斗中。这条大街一直延伸达数公里。大街上,法国垄断商业企业摩洛普利公司的门前,如今竖立着一个纪念碑,石碑上刻着人民高擎独立大旗行进的浮雕,上书:“向一九六○年十二月十一日历史性大游行的牺牲者致敬!”
一九六○年十二月的日子,是阿尔及尔、奥兰、君士坦丁等全阿尔及利亚城市沸腾着战斗的血写的日子。针对当时法国殖民者的所谓“法国人的阿尔及利亚”和“分割撒哈拉”的阴谋诡计,阿尔及利亚人民在城市发动了空前规模的大示威,开辟了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斗争的第二个战场。阿尔及尔人民反殖民主义的大示威,是从贝尔古开始的。英雄的人民在列昂大街流下了高贵的血。贝尔古区民族解放阵线的负责人指着大街对我说:“这里就是我们阿尔及利亚爱国者流血牺牲的地方。法国殖民军用美帝国主义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供应的机关枪和手榴弹杀死我们的兄弟和姊妹。”
末日挣扎
阿尔及利亚全国原来一千万人口中,就有约一百万法籍欧洲移民,阿尔及尔的比例更大些,一百多万城市居民中有四十多万法国人。可是,现在,全阿尔及利亚只剩下十五万法国人,而阿尔及尔大约只剩下四万人了。阿尔及利亚独立前夕,阿尔及尔每天三艘轮船和二十七架飞机装载他们逃跑。阿尔及利亚人说:“殖民者连做梦都没想到,他们也会有这一天!”
当然,殖民者没有甘心于自己失败的命运,那些极端殖民主义分子,主要是法国在阿尔及利亚的庄园主,他们组织了“秘密军队组织”,在阿尔及利亚独立前几个月内进行了疯狂的烧杀。五千多名阿尔及利亚城市居民遭到了屠杀。阿尔及尔一地牺牲者达一千人以上。阿尔及尔市郊“美丽的草莓”医院的建筑物被这帮法西斯匪徒炸毁了一半,躺在床上的穆斯林病人惨遭枪杀。市中心阿尔及尔大学的主要大楼和它藏有六十万册图书的图书馆都被暴徒们付诸一炬了。二十七所小学校也被焚毁。沿着海港码头,走在优素福大街上,直到今天仍能看到触目惊心的被殖民匪徒们野蛮破坏的痕迹。
阿尔及尔市政府建筑的脚下,“秘密军”爆炸了一百三十三公斤的塑料炸弹。现在市政府虽正在修葺,但尚未油漆的新墙、还没有配上玻璃的窗架子、从屋顶上悬挂下来的冰柱似的钢筋和裸露的空心砖瓦,仍令人忆起那禽兽横行的日子。
新的史页
现在,这一切都成为历史了。阿尔及尔进入了自己发展史上的新的一页,不到一年时间,就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刚刚独立的时候,阿尔及尔曾是一座从殖民者手里被接管过来的陷于半瘫痪状态的城市。由于殖民者的有计划的破坏和逃跑,成千家商店关闭了;一些工厂的机器停止了转动;许多学校被焚毁和破坏,法国教员大批离职,政府机关里的档案资料差不多都被焚烧和带走了。物价在上涨。全市约有六七万穆斯林居民仍挤在市郊的七个“铁罐区”——贫民窟。数以万计的失业者、近两万户烈士家属需要救济。成千个难民从突尼斯和摩洛哥等地回到阿尔及尔。街头流浪着上千个孤儿。盗窃犯和“秘密军”分子,以及形形色色的帝国主义间谍仍在伺机蠢动。夜总会、西方黄色电影泛滥成灾……。这就是阿尔及尔刚被接管时的概貌。
困难,想像不到的困难,压在阿尔及利亚人民的头上。西方帝国主义者冷眼地瞧着阿尔及利亚,恶意地嘲笑阿尔及利亚人,“看你们离开了我们,能够管理得了像阿尔及尔这样的大城市吗?”
然而,事实狠狠地打了这些帝国主义者的耳光,能干的阿尔及利亚人既然有本事同殖民者打仗,也当然有本事管理自己的国家。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派了大量干部接管了阿尔及尔,不到一年时间,他们在各条战线上做出了许多成绩。中央政府和市政府的各种档案资料工作重新整理和建立了起来。行政工作逐渐步入了轨道。全市的修复工作在进行。阿尔及利亚政府有效地接管了铁路、港口和电力煤气事业。成千家商店和一些小型工厂,如纺织厂、饼干厂,以及成百幢房屋被宣布为殖民者遗弃的无主财产而为阿尔及利亚人所接管。经济活动恢复了。阿尔及尔市政府专门组织了经济警察,打击抬高物价的投机者。
学校开学了。全市二千九百个小学班级,其中的二千六百八十个班级已由阿尔及利亚政府从法国人手里接管过来。在一个多月之内保证了独立后第一个学年的准时开学。过去法国殖民者编写的地理历史教科书被废除了,代之以简明的新的教学提纲。过去,阿尔及利亚的民族语文阿拉伯文,被视为禁果,现在,阿拉伯文又在学校里恢复了。在阿尔及尔大学,阿尔及利亚本国学生从几百名激增到了三千几百名。
阿尔及尔开办了烈士子弟之家和擦皮鞋小孩的收容中心,几百名烈士的后代开始受到很好的培植和照料。阿尔及利亚的优秀女儿贾米拉·布伊海德现在就主持着以烈士奥马·优素福命名的烈士子弟之家。在阿尔及尔街头,手提着破旧的擦皮鞋箱,跪在地上替法国兵或欧洲人擦去皮鞋上的灰尘,以讨得几枚铜币的孩子们,现在已经绝迹。孩子们把擦皮鞋箱堆在一起烧成了灰,把它抛入大海。那些孩子们说:“我们要做真正的人。”
阿尔及利亚独立后第一个春天,阿尔及尔国立歌剧院里,开始了第一个戏剧节。阿尔及利亚的话剧团正在演出本国剧作家创作的反映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斗争的剧本:《喀士巴的孩子们》和一个巨型历史剧:《一八三○——一九六二年》。另一个戏:《宣誓》正在排练中。阿尔及尔还到处能听到八年抗战时期那些激动人心的革命的歌曲:《烈士之歌》、《我们的阿尔及利亚》、《誓言》……。
今天的阿尔及尔,也已成为亚洲和非洲许多殖民地民族解放运动代表们的聚居地。许多仍处于帝国主义殖民统治下的亚非各国民族革命政党,纷纷在这儿建立了代表处。阿尔及利亚人民对于自己斗争中的亚非兄弟给予了亲切的关怀。我遇到许多阿尔及利亚人,他们都把支持非洲殖民地的民族独立斗争,视为自己应尽的义务。
阿尔及尔的大街上,阿尔及利亚的国家人民军士兵和阿尔及利亚自己的警察在维护着治安。人民军和人民一起,警惕地捍卫着阿尔及利亚民主人民共和国的首都。(附图片)
在阿尔及利亚解放战争中牺牲的英雄前辈的继承人,在政府的关怀下,都送到革命干部子弟学校去学习。图为在革命干部学校学习的烈士子弟  新华社记者 王纬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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