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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决离开这个危险的位置——南姜大队队长李树荣从脱离劳动到重新参加劳动的故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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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3-07-04
第2版()
专栏:

坚决离开这个危险的位置
——南姜大队队长李树荣从脱离劳动到重新参加劳动的故事
中共东光县委办公室通讯组
在河北东光县张彦恒公社的一些生产队里,提起南姜大队的队长李树荣(党支部委员)来,都赞扬他勇于克服缺点,重新积极参加劳动。
事情还得先从一九五九年说起。这年春天,李树荣被社员们选为大队长。在当选的第二天,他听到几个社员嚷嚷脱坯的活不好干,他就说:“我干!”这一说,原来不愿脱坯的几个社员,就一齐跟他到工地去了。李树荣撸袖赤脚干得真起劲,脸上身上,到处溅满泥花。傍晚时分一数数:别人五百;他呢?八百!社员说:“树荣真是好样的!”
一个雨后的黄昏,李树荣正在玉米地里排水。他掘了又掘,开了又开,恨不得一下子把水排干净。老社员白金堂走到地头一摆手说:“这水可不能放得太快了!”李树荣楞了,就问:“怎么回事?”白金堂嘿嘿一笑,解释说:“这碱地,要是一下子把水放完,就会返碱,把玉米碱死;要是不放呢?一出太阳把水晒热了,就会把玉米烫死!”老社员又指指西边天上说:“看看!出火灼云了,明天一定是个晴天,今天留上半扎深的水就行,一夜就能渗完,这样碱不死,也烫不死。”这番话说得李树荣直瞪着眼,说:“噢!放水也得看天、看地、看苗啊!我又学到一门生产知识。”
李树荣劳动好工作好,很受群众赞扬。社员们都说挑上了个好干部。就这样,李树荣成了社员们的“贴心人”。
春去秋来,地净场光。南姜大队的社员们一合计,这一年的粮食产量比往年增产很多,被公社评为标兵队。李树荣也被评为好干部。他从公社开会回来,边走边想:社员干劲足,工作好做,今年的收成又好。他想到这些,自己不觉地笑起来。当他躺在炕上时,又反问自己:为嘛一切都这样顺利?他含含糊糊认为自己“不赖呆!”“有两下子!”
脱离劳动以后
当李树荣常常这么想的时候,就觉得当大队长天天劳动,只是给队上增添一个劳动力,可真有点“吃亏”,不如集中精力,把社员们的力量全发挥出来“上算”。因此,他打定这样一个主意,到“火候”上,干两下子,“影响影响”就行了,劳动也渐渐的少了起来。从丰收以后,李树荣认为生活一天天好起来,也开始摆起干部“派头”。他除了到公社开会,还常常拉着生产队干部开会。一有空,他还常去找会计,要这数字,翻那情况,不断的掏出钢笔,往本子上记。工作越做越忙越乱。三个月过去了,他只参加了三、五天劳动。这时,他也觉得该干点活了,可又一想,现在离秋分不几天,应该动手耩地了。因此,他就决定马上开会。会上向各队布置,立即插耧开耩,越早越好,并且说,去年小马庄前那三十多亩麦子获得丰收,就是沾了“早”字的光。有些社员们听到这个说法,很有意见,老想找他提提,又很难见到他的面。“老参谋”白金堂终于在家里找到他,拍着他的肩膀说:“去年麦子施的肥少,耩早点行。今年肥多,麦苗一定起来得快,种早了怕窜莛子呀!”李树荣把头一摇,大模大样地说:“金堂叔,你上了几岁年纪,思想还有点保守吧!”结果村东北流水河的五十三亩小麦,因耩得过早,影响了收成。
一九六一年初春,周围兄弟队都开始春耕。李树荣还认为“早秋耕、晚春耕”这是老经验了,要嘛急呀。知底的社员私下说:“去年冬天雨雪少,今年春天耕地可该早动手,不然就要跑了墒情!”结果这年十七亩棉田跑了墒,没有逮住苗。这时李树荣路过跑了墒的棉田时,感到很痛心,自己问自己:“为什么我想错了,社员们也不给提提意见呢?”在公社的评比会上,大安达大队被评上了先进队,一直保持标兵队的南姜一下子摔了下来。李树荣心里却还有些不服气。会一散,他特意转个弯来到大安达大队看看,果然这里干部社员干得热气腾腾。他蹬上车子回了南姜,一进村就觉得冷冷清清。走进队办公室,很多干部在闲啦呱。他有点着急了,对二队队长李自芬、侯殿臣说:“你们怎么不干活去?照这样社员对咱们可要有意见了!”他转过脸问:“今天社员有多少出勤的?”回答是“顶多一半”。李树荣焦急地说:“立即开会!”在社员会上,李树荣狠狠地批评大伙。有的社员背后议论:“净做瞎仗活!”社员有意见,李树荣却一点也听不到了。原来他的“老参谋”“老顾问”们,不大出主意了,社员们对他也不像从前那么热乎了。
哪儿是问题的根?
李树荣脱离劳动的苗头刚一露出来,党支部、社员们也不止一次地提醒他,劝告他,可是,他总听不进去。一天开完了社员会,“老参谋”白金堂和他走在最后头。老人家拽拽他的衣袖悄声说:“树荣,这些日子咱队的活为啥慢慢腾腾的?八啦九的是因为你不干活,大家有意见啊!”树荣听了这话,心里猛一颤,随口应承了一声,就回家去了。
树荣向来沾枕头就着的,这天晚上,可翻来复去地睡不着。我参加劳动少了?社员有意见?不是吧,全村的农副业生产,五六百口人的生活,事事要操心,处处要谋划,要像过去一样下地干活那办得到吗?难道少抡两下子镐锨,少摸两天犁,生产就上不去啦?这么一想,心安理得了。党支部书记申书元和一些热心肠的社员提出劝告的时候,他总不能入耳。他每天熬红了眼,绞尽了脑汁,忙来忙去。一九六一年春耕的时候,大部分妇女劳力没有活干,到夏收夏种的时候,又缺少很多劳动力,这可是个难题。李树荣和大队会计李耀宗没黑没白地趴到办公桌上,这么算一回,那么一安排,一连规划了五个昼夜,还是想不出个好道道来。一天,李树荣实在有些憋得慌了,干脆走出办公室,扛上铁锨和社员们一起下地撒粪。地头休息的时候,大家闲聊起来,李树荣趁便把憋了几天的难题抖落给大伙。人们叽咕了一阵,一直在擦磨铁锨的姜丙策向李树荣问道:
“眼下两个月是咋安排的?”“四十个劳动力锄麦子,送粪耕地和泥抹房占百十人,还有六十多人没活干。”“麦收一个月又是咋安排的?”“分三条战线,收割、抢种、夏锄各一班人马。”丙策老汉掐指头想了一会儿说:“庄稼活没个做完,小麦增锄一遍,夏种底肥提前运,不就安排开了吗?”李树荣想了一下,笑了,又笑着说:“二叔,怎么不早说呢!”老汉慢言慢语回了一句:“撂下饭碗就下地,哪有工夫往队部里凑呵!”李树荣脸上火辣辣的,没有言语。可是脑子里翻腾开了:干部不劳动,情况掌握得少了,社员的意见听不见了,往后不劳动可不行呵!又一想劳动虽然有好处,可是一身不能二用呀!现在紧跑工作还上不去哩,钉到队上劳动,工作还不得出大漏子么?想来思去,打出了新主意:平时多顾揽点领导工作,生产遇到紧要节骨眼的时候,就多下两天地。
不劳动不是小事情
李树荣有这样一个想法,就不会铺下身子参加劳动。有时下地劳动也是挑轻躲重,指指划划,迟到早退。社员们见他塌不下心,心里话也懒得向他多说。
大队党支部在一次对李树荣进行帮助的时候,支部书记申书元和他谈了两个夜晚。末了,树荣还是把劳动和工作的矛盾摆列了一番。
第二天晚上,支委会议在大队部召开了。申书元没有让树荣作检查,他讲起了抗日战争时期的革命斗争史,讲开了本村阶级斗争史。末了,他问树荣:“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俩一块去拾麦子的事吧?那会儿咱怎么说的来?”一句话把树荣引入沉思。
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树荣才十三岁,他和申书元一起下地拣麦穗。从地主“坏三”地路过,“坏三”摇着芭蕉扇,从村头赶来,硬说偷了他的麦子,连推带揍,把篮子给夺走了。没办法,两人对着哭起来。哭了一阵,书元说:“老财不讲理,长大了非拾掇他不可!”树荣小拳头一攥,也说应该这样办。想到这里,树荣不由地落下了泪。他痛心地说:“咱当了干部就想指手划脚不干活,慢慢不就沾染上地主那一套了吗!原来旧思想迷了窍,现在明白了,不参加劳动不是小事情!”树荣在会上主动作了检查,向党表示了参加劳动的决心。
开完会的第二天,李树荣就和社员一起下了地,并坚持固定到组,和社员同劳动同评工。哪里活重,哪里劳动条件差,他就往哪里钻。阴雨天不是到红炉上抡大锤,就是钻到木业组拉大锯。这年腊月,他到县里去开会,见到城外大道上粪挺多,捎信让社员来拾粪。每天晚饭后,他和社员们一起上路拾粪。开了十天会,他一个人就给队上拾了一小车子粪。过去围绕在他身旁的“老参谋”、“老顾问”回来了,社员有什么心里话都愿找他说。走着路、干着活,随时随地都有人向他谈心思,献增产计。去年麦收后,宣惠河清淤,南姜大队的工段搭在一个漫洼里,当时公社在源流寺村给他们安排了住房。他们没有到村里去住,在河堤上搭了个窝棚。为的是减少路途往返时间,起早落晚多干点活。六天的任务两天半时间就交了工。南姜的社员们从哪来的这股劲头?社员们说:“大队长带头宿堤带头干,咱还能不掏劲!”“队长能下海,咱社员就能擒龙!”
李树荣重新参加劳动的故事,说明了一个重要的道理:干部参加劳动是党的传家宝,啥时脱离了劳动,就一定要脱离群众,不但不能把工作做好,而且会走向特殊化的危险道路。作为一个基层干部,万万不能脱离劳动呵!
(原载《河北日报》,本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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