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杂工雷月英的一天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勤杂工雷月英的一天
李青浩　许靖
清晨，太原市解放路百货商店还没有营业，在商店的后院里，一位年过半百的妇女——勤杂工雷月英，已经挥动扫帚，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劳动。这里记载的是她的一个普通劳动日——四月十九日的一部分工作。
八点多钟，雷月英把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开始分类整理从垃圾中拣出来的各种废品。这大都是商品拆装后扔掉的废旧包装，其中有绳头、废纸、木板、钉子，还有纸箱、纸板和碎玻璃，等等。她认真地抖掉废品上的尘土，一件一件分类放好。站在旁边的废品收购员对我们说：“你看她，把我们的工作都给干了！”
商店的同志介绍说，过去有些勤杂工，把院子一扫，脏土一倒，废纸一烧，就算完事了。可是一九六○年以后，这些活儿到了雷月英手里，却变得不那么简单了。她不仅没有把废纸烧掉，有时，看见别人倒掉的脏土里有几片废纸，也要拣回来。她知道各种废品的价格不同以后，便采取了分类整理出售的办法，既能多卖钱，也省得废品收购人员收回去后再挑拣分类。这样做，雷月英自己确实麻烦一些，但是卖一斤杂纸，比和草板纸混在一起卖要多三四分钱。光去年一年，经她的手拣出的废品，就给商店增加了三千一百多元的收入。商店的同志还讲了一个故事。去年夏天一个晚上，雷月英已经回家休息，忽然下起雨来了。她想起还有几捆废草板纸放在院子里，就毫不犹豫地冒雨跑到商店，把它盖好，这批废品因此没有遭受损失。
雷月英把各种废品分类整理好以后，把不能打捆和堆垛的废杂纸，装进了一条大麻袋。这是一条不寻常的麻袋！它是雷月英用从废品里拣出的破麻袋片拼凑缝补起来的，虽然不好看，却显示了它的主人内心的美丽！近三年来，她已先后缝了四条这样的大麻袋，除了自己使用外，还拿出两条支援了别人。雷月英扫地用的扫帚，都是拣的别的卫生员用坏了的，加工捆扎后重新使用。
雷月英正在同另一位勤杂工郑子清帮助废品收购员过秤，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跑到她跟前，亲切地喊了声“大娘”，然后说：“姐姐叫我把昨天的牛奶取回去。”她是售货员陈改莲的妹妹。雷月英关切地嘱咐她：“告给你姐姐，先在火上滚一滚，要不，坏了奶，孩子又该受饿啦。”
说起牛奶的事儿，职工们对于雷月英处处替别人操心、给同志们方便的精神很感动。商店女职工给孩子订牛奶的有近百户，每天下午送来的奶，大都是等到晚上下班后，才带回家，天热的时候，有的奶就坏了。百货组的李桂英订的奶有时坏了，孩子没奶吃，整夜哭闹，一家人都睡不好，第二天上了班还打盹。雷月英主动管起收奶发奶这件麻烦事儿后，坏奶、错拿奶的事情就没有了。天热的时候，她找个大盆，盛些冷水，把送来的奶浸在水里；有些当天没取走的奶，她就带回自己家里滚一滚。
中午，雷月英回家吃饭、休息去了。这时候，有些售货员陆续来到门房热饭烤干粮。人们的话题大多是谈论雷月英——这位乐于助人的好大娘。平车运输工人康仁义，一面烤干粮，一面说：咱家离商店远，常年带干粮上班。每天中午，从批发单位拉货回到商店，只要是雷月英值班，常是人还没回来，烤得热腾腾的干粮早已搁在火台上。雷月英同志对人真叫知冷知热，回到商店使人感到像回了自己的家一样。棉布组售货员马永胜也说：雷月英看见有些同志总是带着干粮吃，就劝他们以后带点小米来，她可以帮助煮米饭或熬米汤。每当她亲切地关怀我们的时候，我心里就觉得热乎乎的，不禁暗暗地想，在柜台上接待顾客的时候，也一定要像雷月英那样，把方便送给顾客，多为顾客着想。
在雷月英上班前，商店的同志还向我们讲述了一些感人至深的事。商店有个叫要善在的单身店员，有一次拿着几双袜子，正打算送到外面去缝补，被雷月英看见了。她说：“小要，你看大娘写不来，算不了，要说缝缝补补，可干得了，不要拿出去啦，我捎带着给补吧。”她在烧开水、看门的时候，就捎带给要善在补了四双袜子。还有一次，要善在拆洗了一条褥子，洗好的褥里、褥面刚搭在院里，雷月英看见后，便找小要拿上棉套，当天就给缝上了。
有的单身职工生病，在商店熬药不大方便，她便主动把药带到自己家里煎好，按时送给病人服用。有了病人，她总是又煎药，又送水，一直把病人伺候好。这些都是她在完成扫院子、烧开水、看门房等活儿后，主动捎带干的。
下午三点钟，雷月英到商店接班了。她除了烧开水、看门以外，有一宗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收发牛奶。为了避免错拿奶，她想出了个好办法，奶一送来，就在每个奶瓶上拴上写着订户姓名的小木牌。
晚上七点半钟，值夜班人员接班后，雷月英一天的工作任务该算是完成了。可是，她给自己找的捎带活儿——打扫所有的办公室，还要在这个时间去干。原来办公室都是干部们自己打扫，当她看到大家每天上班后才找毛掸、条帚打扫，便主动把这事揽起来了。这样，她就成了每天上班来得最早，下班走得最迟的人。
（原载《山西日报》，本报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