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三只手 （独幕话剧）（续完）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反对三只手
（独幕话剧）（续完）
繁荣厂职工集体创作 鲁煤、陈淼执笔
组　谁说不是呀，你看他上了班守着车一干就是八个钟头，下了班上完课还到工会去开会，以前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下来，这半年的工夫认了六七百字啦！
三　（不屑的）要不积极就会选他当工会的小组长啦！
混　（不服劲）什么积极呀，他那样积极我也会，凭他舌头长，溜溜舐舐的，纯粹投机货！
娘　你个小王八羔子胡说八道！你也不尿泡尿照照你那个影儿，十挺你连人家一挺也赶不上，你配说人家！
组　（嘱咐）二混可不能那么任性啦，再象早先那样胡吃闷睡可不行啦，你看象你们年青人哪个不是又唱歌，又认字，干起活儿来挑着头儿就往前钻啊！你要再不进步可就叫人家拉远啦！
混　（不耐烦）得啦，得啦，你别讲啦，我要听早去上政治课去啦！
娘　你还这么混帐，组长是往好道领你哪，你还不听！先前你进厂来从不好好干，行了，这时候为自个干活儿你再那样，不用说组长说你，连我也不答应你！
混　（不耐烦）你嚷起来这么大的劲儿，你给我带钱来没有？
娘　（急）你到底要钱干什么呀？——（向众）你们看这小子见天跟我要钱，见天跟我要钱，今天早上上班又朝我要，（恨恨问混）你说，你到底要钱干什么？
混　（吱唔地）反正我有用，你拿钱来吧！——看你拿一个钱比个碾盘还大哪！
（娘在一边愁皱着脸生气，郑欢腾的上）
郑　（高兴的）我交了一个活搬子，部长可高兴啦，部长说现在厂里正缺这个东西，我把东西一给他他就叫管理员写牌子去啦！
组　看我说的不错吧，交了去部长一定奖励你，这一交不但你一个人好，咱们保全部都光彩体面！
三　郑义，你这一交，咱们保全部又多了一样家伙！
郑　（热情的跑到混面前）部长还问到你哪，他说叫我负起工会小组长的责任来，多劝着你点，好好跟王组长学手艺，咱们一块进步！……
混　（气愤的）扯旦！
郑　（莫明其妙）唉，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组　你别惹他，他正在火头上哪！
娘　（劝混）看你这个蒸不熟、煮不烂的劲儿，我哪辈子没有修了好，养了你这么个儿子，死不长进！你看人家郑义多好啊，你要有人家一半我也早拍着鞋帮子念佛啦！
组　得啦，得啦，张大娘不要说气话啦，孩子家慢慢就进步啦。二混，你以后也自觉点儿，勤上点课，多懂点道理；现在解放了，不要学以前那样啦。……（向众）到点了，咱们干活去吧（向郑）郑义你赶紧吃你的！
（组、三拿起家伙准备干活，娘起来欲走，见混仍慢腾腾的不爱动。）
娘　（一面盖上饭盒，对混）这里还有个馒头哪，几时饿了你就吃！
组　（一边工作，嘱咐大家）咱们注意把车装规矩！
郑　（一边吃高兴的）刚才部长还问我，这部车下礼拜开了开不了，说登记的女工一个劲儿的追着问他。……叫我看保险开得了！
（舞台稍静片刻，警报声急响，众急忙放下工具）
组　（紧张的）拉警报啦，先出去躲躲吧！
（同时，幕后乱喊声：“警报啦！”“快关车！”“把车关上！”“……”）
（组、三、郑，一边骂着，下）
混　（跑在后面，到门口，见众下，四下撒望，见台上空无一人，慌张的转回身来，自语）不给我钱，看我有办法没有！（打开饭盒，把馒头取出装进衣袋，拿起饭盒，向油桶迈步，忽听门外有声。）
声　快跑，快跑！……
混　（惊慌外望，见没人，又走到油桶跟前，将油一提提往饭盒装，嫌太慢，索性用饭盒灌；灌满一盒，放到桌上，取起另一盒又灌；两盒装满，慌张的往起一扣，不小心撒出油来，撒在“不管”衣服上，沮丧的）他妈的，真背兴，弄了这么一大块，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用手急搓，忽然听到门外人声。）
声　三不管，你怎么还往里头跑？！
三　（在外声）防空洞里太阴，我穿件衣服！
声　（严厉的）快去快回来！
混　（慌张不已，把不管衣服油处往里一卷，提起饭盒往外跑，三上，二人撞个满怀）
三　哎，二混，你怎么才出去呀？
混　（警慌若失，吱唔）我……（狼狈而下）
三　（疑惑的注视混下，回头忽发现桌上有油，怀疑的）唉！这儿怎么有油啊？（又看油桶又看地上的油滴）他妈的，这小子八成偷油啦！……（气愤的）这会儿还偷？！………（内心斗争欲报告又压下）……唉！算啦，偷也偷不着我家的，管他呢！何必得罪人哪，合不着！（拿起衣服披上便走，背后的油正好被观众看清）（下）稍停（解除警报声，外边又乱嚷起来！）
声　解除啦，走啦！走啦！
（组、二、三、郑上）
组　（边上边说）他妈的，准是咱们又解放了什么大地方啦，蒋介石又穷极啦！
三　他娘的，开飞机的怎么不掉下来，摔死他个狗日的！
郑　等着吧！天津、北平眼看就要解放啦，他没有几天闹头啦！
组　一天说不清来几回，光跑飞机就把活儿耽误啦！
郑　真他妈的，（讽刺的）老蒋这小子，也是有点“去了房子打滚，热土难离”哟！不管你怎么扰乱，反正咱们得把活儿赶出来。……不吃啦！（收拾饭盒）
组　对！二混干欢点啊！咱们这部车装好啦，下礼拜你媳妇就上班啦！（三、组、混开始干活。）
郑　（收拾饭盒忽然发现桌上有油，（惊异的）唉！怎么桌上这么些个油哇？（指桌）
组　（不加注意的）大概是有人加锭子油啦吧！
郑　加锭子油也弄不到桌子上啊！（又发现地上有油）唉，你们看桶子哪儿弄得满地都是油啊！
组　（放下工具，责任感的注意起来看桌上、油桶、地上。）唉！可也就是啊！怎么道儿上也这么多呀？
郑　（肯定的）准是他妈的拉警报的时候有人到咱这儿偷油啦！
组　（向三、混）唉，你们俩刚才见有人进来没有？
混　（内心腾腾乱跳，不知“三”的态度，支吾答不出。）………
三　没见有人来！
郑　（激愤的）不能！要没有人，这油能自己跑到满桌子满地吗？
组　是啊！这个事可不能马马虎虎，得仔细调查调查！
三　（跑到组长跟前，压事的，）唉！你们别多心啦，偷那么一点油才直几个钱啊！你们叫我偷我也不偷！（向二混递眼色，买好。）
混　我看也没有人拿！
郑　（跺脚，激愤）他妈的！哪个混蛋上咱们这儿捣鬼来啦！……（忽然　发现“三”的脊背上有大块油）……唉！你脊梁上怎么这么一大块油哇？
三　（惊恐不信）不能吧！（解扣脱衣）
组　（上前一看，肯定的）可不是吗？这不是油是什么呀？……
郑　（肯定认为是三偷的，缓和的规劝）唉！不管，咱们有什么说什么吧！
三　（焦急否认）这这，这，这——（急的说不出来。）
郑　唉！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说啦也不怎么啊！
组　不管！是你做的，干脆你就承认了吧！
三　（焦急的）这这这，可不是……
郑　不管！咱们年青人办事，别那么半吞半咽的！
三　这这这……（逼紧，咬牙吐出，坚决的）不是我！
郑　（气愤）这油在你身上，不是你，还是我吗？！
组　不管！我们好话跟你说，别瞒着啦！你要再不承认，可别怪我们对不起你！
三　（委屈的）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啦！
郑　你别装傻啦！一块臭肉坏了满锅汤，因为一个人就得坏了咱保全部的名誉，你还说冤枉好人哪！
组　油在你的身上，真赃实犯，你还有什么说的！
三　（狠心，跺脚，指混）二混！！
混　你放屁！
三　就是你偷的！
混　（卷袖上前，欲打三）他妈的，你诬赖人！
组　（忙上去拉开）唉！别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　不是我偷的，我身上的油一定是二混给弄的！
郑　捉奸要双，捉贼要赃，你凭什么说一定是二混给你弄的？
三　拉警报那会儿我见他来！
混　（上去要打三）放你妈的屁，我看你不要好啦！
组　（阻拦）二混，你不要动！（对三）不管，管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　拉警报的时候，我看二混在这儿偷来着！（问混）二混，你说你刚才往外跑，饭盒里提的什么？
混　（答不上来，诡辩）……什么也没有！
三　什么也没有？刚才我在防空洞里呆着，挺阴，回来穿件衣服，一进门正好碰上他提着饭盒往外跑，我一看，桌上、地上都是油，这不是他偷的是谁呀？……
郑　（插一句）那么你身上这油是怎么弄的？
三　吃饭的时候，我脱了衣服，挨着他的饭盒，准是他那饭盒撞在我衣裳上啦！……二混，你说我亏你不亏你？
混　你见我给你弄油啦，为什么不当场捉住我呀？
三　我拿上衣裳就跑啦，谁还多那份心哪！
郑　不管！你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组　这个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有一句说一句，可不能胡拉胡扯！
三　（气愤至极，发誓）咱们做事得凭天理良心，我要胡拉胡扯，得不了好死，到大街上叫汽车轧死我，到厂里上皮带叫皮带绞死我一二混，你要说瞎话！你和我一样！
混　（无理抵赖）全是骂的你自己！
组　郑　（见三气急，抚慰的问）不管！不要着急。……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报告他哪？
三　我一看他提着油往外跑，我有心给他报告，我想：“他妈的这小子，这会儿还偷油！”可是我又一捉摸，唉！算啦，反正他偷厂里的油，我家里也少不了什么，报告他了得罪人，合不着；再说，我以后也不能没个错儿，这回我要给他报告了，下回他不报告我吗……
郑　（泄气地）闹了半天，你这么没出息呀，真泄气！真泄气！
组　二混，三不管说这话对不对呀？
混　（撒无赖）他屈说我！
郑　他怎么不屈说我呀？
混　你们说我偷，你们给我找出证据来！
三　你说你把饭盒弄哪去啦？
组　郑　（齐问）是啊！你把饭盒弄哪去啦？
混　（答不上，停顿一下）我的饭盒，我愿意弄哪儿就弄哪儿，我砸了它你们也管不着！
组　（耐心的劝说）二混，你别迷惑着心眼啦！你做这种事情对得起谁呀！你知道这锭子油怎么来的呀！……
混　（不语）……
郑　这会儿在石家庄贵贱买不到，国民党那会儿都是拿飞机载来的。刚解放的那两天，工人们把锭子油拿出去不少，厂里开了工，工人们才又自动的拿回来的。
组　是啊！这会儿正是用油的时候，这油一缺，锭子就不能转啦，你想，一关车，咱们还指着什么吃哪！
三　你把这油偷了，全厂一千多工人都跟你倒霉了！
混　（听三说，又要发火）你！……
组　（阻止三）不许你说！
郑　这油一没了，开着的车都得停了，新装的军更开不了啦；上工的都得歇了，没上工的更不用说，你媳妇上工还有什么想头哪？
混　（内心虽已逐渐服软，但口头上仍不肯承认）反正我没有偷！
组　（仍耐心说服）二混，你别这么拧啦，你这么一偷是害你自己，害你媳女，害大伙儿！（管理员高兴的提着牌子，到工务部门上）
管　大家来看哪！郑义受到表扬啦啊！（挂上牌子众不语）我给你们念念啊……“今有细纱保全部工人郑义，献出活板子一个，特表扬一次。”……（众仍沉默、管惊奇问）唉！你们怎么不来看哪？
郑　出了事啦！
组　我们这儿发现二混偷锭子油啦！正追究那！
管　（惊异的）什么，二混偷油啦？
组　（指表扬的牌子）二混，你看看人家郑义，看看你，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把过去偷敌人的东西拿回来给厂里用，你把厂里正用着的东西往外偷；自从解放以来，厂长领着咱千数来工人，拿黑夜当白天，拿白天当黑夜，从冬天到现在，辛辛苦苦半年多的光景，才把让蒋介石给炸毁了烧焦了的厂子建设好，大家刚捧住这个饭碗，生活才有了保障，你又来破坏，你说你对得起谁哪？！
管　二混，你可不该呀，自打解放以后，咱们厂里尊重工人的人格，取消了搜腰，大家都把厂子看成自个儿的家，爱护、建设，可你一个人做这样事，是不是坏大家的名誉呀？
郑　（激动的）是啊，到这会儿你还干这个，真是望乡台上打蹦蹦不知死的鬼！
混　（本来已无话可说，见郑说自己，伤了自尊心，不服劲的爆发。）你小子算干什么吃的？你再说我不干啦！（混正欲往外走，外有娘声。）
娘　（气愤已极，声音发抖）二混！（手拿饭盒，急上）你气死我啦！这是你办的好事！（见混欲走堵住）你上哪儿去，你叫你娘怎么见人啦？（摆出饭盒）你们看我没给他钱，他办出这好事啦……你叫我怎么见人！你叫我怎么见人！（扑上，欲打混，被组、管等拦住。）
组管　张大娘，别打啦，不要着急，消消气吧！
三　（跑到饭盒前打开一看，证实他的话，向众）你们看正好两盒油吧！正好两盒油吧！………
组　二混，这你可不嘴硬啦吧，没有可说啦吧！（混无话可说，低下头）
娘　（仍气愤的）唉呀！你可气死我啦，我作梦也想不到你办这事！………（气呼呼的），拉警报回来，我才坐下检了不大一会儿棉花，我跑的怪渴的，拿起饭盒要去倒点水喝，一看两盒油，气的我混身打哆嗦！……二混，你娘要好一辈子啦，你娘可不是这样人儿！（气呼呼说不上话）
管　得啦，得啦，值不当的跟他生那么大气。（扶娘）
组　二混，你办这点事不要紧，把你娘气成什么样啦！
娘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也不好好想想，是谁把你娘的病治好的？……（诉苦，哭）年上秋后国民党在的时候，你娘的老病身子多歇了几个工，厂里就把咱开除啦，吃没吃，烧没烧，眼瞅着冬天就来啦，东西都那么贵！天不收，地不留，我发愁这个日子可怎么过呀！折磨的你娘一天不如一天！解放以后，蒋介石的飞机炸了车站炸工厂，弄的你娘走走不动，跑跑不动，心里象刀子绞的似的，躺在床上病重的就起不来啦，有半个多月光喝点稀米汤，人家都说你娘不行啦，眼看着一合眼就顾不上你啦！……（哭）多亏厂里知道啦，把我抬到医院去，吃药、打针，紧治慢治，才把你娘这条老命打阎王爷那儿赎回来，……这会儿你是不是看你娘象个人儿似的又上了班啦？你又想把我气死呀！（上去打混）
郑、组、管　“张大娘，值不得那么伤心啊！”“你病刚好了，别把身子急坏了！”
娘　不、不！你们大伙儿别拦我，我不说出来心里蹩的慌！二混，你忘了谁借钱给你娶的媳妇啦？……七岁上死了你爹，这十一年的工夫，你娘寡妇事业少人没手的，奶活你这么大，要不是解放了，厂里借给钱，你这辈子还娶起媳妇了？国民党在的时候，谁看得起咱们娘们了？………
郑、组、管　行啦，行啦，张大娘不要伤心啦，你也往宽处想吧，让他自个儿想想。
娘　（更激奋的大声嚷）厂里治好了你娘的病，厂里借钱给你娶了媳妇。帮你成了家，立了业，这会儿工厂就是你的家，你家就是工厂，你又来偷厂里的东西，你个败家子，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混　（感动，低头抹泪。）………
组　消消气吧，张大娘！
管　二混，你把你娘气成这样还不说实话！
郑　这是你改过的机会，说实话吧！
混　（羞惭底语）我错啦？
（女工甲乙丙上）
甲乙丙　你们嚷什么啦？嚷什么啦？
管　（对女工）你们不要吵，先听着！
娘　（严厉的）说，你偷了几回啦？
混　两回啦！
娘　上回偷的什么？
混　油！
娘　把油弄哪去了？
混　卖啦！
娘　卖那钱哪？
混　下了饭馆，看了戏啦。
娘　好个没良心的，你的心让狗吃啦？让狼掏啦？
女工甲乙丙　（惊异，气愤的）“好家伙二混偷东西啦！”“闹了半天是二混偷油啦！”
管　不要乱嚷！
三　（冷言冷语的）怪不得二混知道锭子油是十九万八千五一斤哪，闹了半天，你早偷过一回啦！
组　（制止三）少说废话！
女工甲　偷东西破坏大伙儿的名誉，开除他！
乙　罚他，这锭子油这么缺，他还偷！
丙　停止他工作，他是踢咱们大伙儿的饭碗哪！（众仍嚷）
组　你们不要乱嚷啦，咱们有办法。
娘（擦着眼泪）管理员，组长，有厂规摆在那儿，你们该怎么处罚他就怎么好，反正我把他交给厂里啦。
管　你们大家不要乱嚷，厂里自有办法；张大娘，你也不要难过。……你们还记得吧，厂里开工那天，厂长就给大家讲过，现在解放啦，工人地位提高啦！大家要自觉的遵守纪律。大家要老老实实的两只手干活，不要用三只手去偷偷摸摸，也不要一只手工作，那只手歇着。到现在几个月的工夫，大家都做得很好，就是二混一个人因为不觉悟，好吃好喝偷东西，这是破坏大家的利益，现在我们按照大家规定的劳动纪律，给他一定的处分。但是我们还要认清一个问题，二混这种偷盗的罪恶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旧社会和四大家族那些反动的资本家，他们剥削得我们吃不饱饭，所以许多人都要偷他，那时候的偷盗、怠工，就是我们的斗争。但是我们今天不一样了，今天的公营工厂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就是工厂的主人，所以我们就不应再有过去那种旧习气了。这种旧习气的改造，不是二混一个人的问题，也不能把开除二混来了事、二混在今天还是我们无产阶级的一员，他虽是有这种坏作风，但他对阶级敌人的压迫还是记得的。我们今天给他的处分，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育。郑义同志的转变是我们工人中间的好榜样。我们应当争取二混向他学习。同时希望大家一齐注意，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事情……
郑　（严肃的插言）我们也反对三不管这样的、认不清别人偷厂里的东西就是破坏自己的利益，怕得罪人不报告！
众　对，反对偷东西，反对三只手！反对三不管！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