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1阅读
  • 0回复

脱离生产好,还是不脱离生产好?——记鞍钢机修总厂一位工段党支部书记的切身经验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3-08-07
第5版()
专栏:

脱离生产好,还是不脱离生产好?
——记鞍钢机修总厂一位工段党支部书记的切身经验
本报记者 常工
编者按:工矿企业的党支部书记也应该参加生产劳动;但是他们参加生产劳动的方式和份量,则要看支部的工作情况而定,不宜强求一律。像独立生产经营的企业和大中型企业的车间的支部书记,能否不脱离生产或者半脱离生产,还有待研究。但是,从有些工段和小车间的支部书记的工作情况来看,如鞍钢机修总厂铸造车间准备工段支部书记张吉忠的切身经历那样,还是不脱离生产为好。这样,更有利于深入实际,联系群众,了解情况,解决问题,并且把自己锻炼成又红又专的干部。
工矿企业基层组织的党支部书记,是脱离生产好呢,还是不脱离生产好呢?有的人认为脱离生产好,有比较充裕的时间工作,能够深入研究和贯彻党的政策,有利于保证和监督生产。有的人认为不脱离生产好,能密切同群众的联系,能深入具体地贯彻政策,能从实际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把生产不断推向前进。
到底是怎样好呢?
最近,在鞍钢,我访问了过去曾经脱离生产、现在又不脱离生产的机修总厂铸造车间准备工段的党支部书记张吉忠。当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断然地说道:
“还是不脱离生产好。”
接着,他讲起做党支部书记的切身经历来。张吉忠原是准备工段的配砂工人,还兼做过工段的工会主席和团的支部书记,生产好,工作好,很受工人们欢迎。一九六○年十二月,他开始担任工段的党支部书记。
那时的党支部书记是脱离生产的,专做党的支部工作。开始,他并不感到这有什么不好,只是感到会议、表报等事务性的事情多一些;可是,做着,做着,工人们同他不是更密切了,而是越来越疏远了。他向工人们布置工作,有些人在背地说他讲空话,不结合实际,听不听没有关系;他想了解工人们的思想情况,也不大容易听到心里话。最使他不解的还是同他一块入厂、过去无话不说、无事不谈的一些老师傅们,对他不像过去那样亲热地喊张师傅或老张了,而是一口一个张书记。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很纳闷。起先,以为是自己文化低,没能力,不能胜任这个工作。可是,过去自己担任工会主席和团的支部书记的时候,工作并不少,怎么就没有这种情况?后来,他认为可能是自己在办公室呆的太多了,就争取下去。这样有点好转,但整个情况还是没有改变。直到一九六一年九月,他响应党关于老工人归队的号召,回到配砂小组重新参加生产劳动的时候,才算明白了。上工的那天,他找组长苗殿祥要活干;没有料到,苗殿祥却这样说:“现在运砂的、碾砂的都有人,你自己随便挑个活干吧!”
他忙说道:“我现在是工人,要组长分配呀!”
苗殿祥似乎有点为难,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才说道:“你当书记好久了,没有参加过几次劳动,现在还能干吗?”
当时,他的脸唰的红了,心想,自己脱离生产才不过十个月,难道连过去干过多年的活都不会干了吗?他去参加运砂、碾砂劳动。一参加,才发现组长的话不错,自己真有点适应不了。原来,在他脱产的几个月里,随着生产的发展,无论是操作技术或者工具卡具等都有了很大的改进。这时,他才明白脱离生产期间工人们不大愿意听他的话的原因——自己脱离了生产劳动,对生产劳动中的问题了解得不深不透,说话也就难说得中肯。想到这里,他深深地感到:要做好党的基层工作,就不能脱离生产劳动;脱离生产劳动,就是脱离实际,脱离群众,就会产生主观主义、官僚主义等资产阶级思想和作风,什么工作也就做不好了。
这就是张吉忠第一次担任党支部书记的经历。
一九六二年六月,他再一次担任党支部书记。接受上次的教训,他这回不脱离生产了,完全同工人一样,在小组里参加劳动,按照定额完成任务,从生产劳动中来做党的工作。
然而,一开始就感到工作与劳动有矛盾。一会儿工段长、值班主任找来了,一会儿工会主席和团支部书记找来了,写标语来找,收党费也来找。当时,他想,不管吧,要影响各方面工作的开展,管吧,自己就没法参加生产劳动。怎么办呢?只好去找车间党总支书记,他说:“还是叫我当个工人吧!”
党总支书记忙说:“又有什么困难啦?”
“是啊!”他诉苦说:“还是和过去一样。”
党总支书记明白了,说:“都不管,不对;都去管,不行。要处理好这些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统一的领导下分头去办。”
于是,支委会委员之间,支部和行政、工会、共青团之间,都作了明确的分工。车间党总支和行政,也为他参加生产劳动创造了条件,精简了一些会议。这样,张吉忠就能把自己的主要精力用在生产劳动上,在生产劳动中领导生产。
一开始,他到铸工组去劳动,想了解一下铸工组是否能适应其他铸钢工段的要求。劳动一些时候之后,他观察到了这样一种情况:凡是来了新活,都由老师傅拿去干,青年工人只做些零杂活。他估计这中间可能有问题,就同青年工人陈良风、姜子昆等交谈起来。这些青年工人都是从小型铸造工段调来的,一谈,陈良风就说:“咱们工段不如人家小型工段。”
“哪些不如呢?”他感到有问题了。
“人家小型工段注意技术学习,早上有技术课;来了活,老师傅带着青年工人一块干。”陈良风不满意地说:“咱们工段什么都没有,只知道做铁垫、做卡具。”
这是铸工组青年工人们的呼声,也是一个涉及生产发展的长远问题,他认为应该很快解决。但是,铸工组的三个老师傅,经验虽然很丰富,就是只会做不会说,要他们讲课是不行的。于是,张吉忠动员青年工人每天继续到小型工段去听课。至于实际操作问题,他找老工人商量:来了活,把青年工人找到一起,边做边讲边研究;老工人们也都同意这样做。从此,铸工组青老工人团结了,技术水平提高了,备品备件的质量也越来越好。
这不算什么大事,但影响很深远。工人们看他又劳动、又工作,没有一点架子,从心眼里喜欢他,也尽量地协助他。他的生产、工作也就做得更好。去年十月里,就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当他从铸工组调到工艺组的时候,工段长叫他学电焊,可是工艺组组长温景玉却坚持要他学氧焊。
他感到诧异,就说:“电焊不是缺人吗?”
“电焊氧焊都缺人。”温景玉说:“你不光是个工人,还是个党支部书记。电焊人少,又在一个小屋里,成天不和其他的工人见面;氧焊人多,面广,还经常到各小组、各工段去,对你的工作会有好处的。”
他对这种安排感到很高兴,就跟氧焊工刘玉寿学起来。没有多久,刘玉寿调走了,组长又叫他跟杨成孝学习。杨成孝是个有文化、有经验的工人,可是嫌这是笨重活,没出息,长期以来不好好干,几年之内,先后换过七个单位。他来到工艺组后,还是依然如故,经常不上班,有时一个月只来十几天,严重影响氧焊任务的完成。张吉忠知道这个情况后,全面分析了杨成孝的情况,觉得只要加强教育,他是可以转变的。当时,他怀着满腔热情去见杨成孝:“杨师傅,我来给你当徒弟啦!”
杨成孝想,党支部书记跟着自己,还能有什么好处呢?就说:“我这两下子,谁不知道,有什么可学的?”
“你的技术是人们公认的。”张吉忠继续说:“只要你肯传授技术,我保证做个好徒弟。”
张吉忠已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氧焊,知道怎么干,也知道什么活最累。跟杨成孝学习后,他就积极地干,拣最累的活来干。轮到休息的时候,他又为杨成孝打开水、热饭,完全像个徒弟一样。这一切,都是杨成孝没有想到的。他到过不少单位,见过不少的党支部书记,很少有像张吉忠这样的。他想,张吉忠又劳动,又工作,对自己又这样关心,自己要是再不好好劳动,真是对不起党啊!想到这些,他开始积极起来,先同张吉忠比着看谁上班早,后来同张吉忠抢着干重活,最后又在制做烘烤工具的时候,闹起技术革新来了——用氧焊钻眼代替眼床钻眼,提高了效率好多倍,受到了人们热烈的赞扬。
今年,在鞍钢的增产节约运动中,张吉忠进一步通过参加生产劳动来做好支部对生产的保证和监督。
当时,为了保证对其他铸钢工段型砂的供应,厂部决定在准备工段建立一座砂子回性库,可是,这座砂子回性库建立起来之后,配砂工人不愿意使用,张吉忠是个老配砂工人,工段长即调他去推动这个工作。他在同工人一起配砂、碾砂、运砂中,发现大家不愿往回性库中存放型砂的原因是怕麻烦,工人们认为,过去哪个工段要型砂,碾好就运去;现在先要送到库里,然后再往外运,不是多一道手续吗?张吉忠征求党员组长杨春厚和张永春的意见,说:“你们也认为这事麻烦吗?”
“就是麻烦。”杨春厚说:“人就是这么几个,本来已经忙不开,现在增加工序,又不给添人,怎么干呀!”
一听这话,他觉得必须先让他们了解建立回性库的意义。他说,我们工段的砂子要供应好几个铸钢工段,而且砂子又分两大类五个品种。按照原来的办法,旁的工段要,就生产,不要,就窝工;一个工段要一种,比较容易,如果几个工段同时要几种,就不能保证供应。现在建了库,就是要改变这种情况,不管要与不要,每天都按品种生产,存入库内,要什么,给什么,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运。从表面上看去,似乎多了一道工序,比原来的办法麻烦;实际上,这是最不麻烦,而又能保证供应的办法。
杨春厚和张永春被说得没话了。
“这种办法到底行不行呢?”他又继续说:“我们不妨先试验试验,总不能不试验,就说太麻烦。”
“好!”杨春厚首先表示决心。
当天,张吉忠请工段长作了动员报告,向工人们讲清建立回性库的必要;同时,又协同杨春厚召开了小组会,讨论和改进了劳动组织。第二天,他又同工人们一起共同试验。一经试验,建立砂子回性库的优越性立刻显示了出来:充分地发挥了设备能力,保证了各铸钢工段对型砂的需要,而人力也从三十三人减为二十八人了。
张吉忠就是这样通过生产劳动来做党的工作的。他两次担任党支部书记的切身经验表明:工厂基层组织的党支部书记还是不脱离生产好。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