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村之行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地拉那通讯

　　梨村之行
　　本报记者　戈宝植
梨村离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二百多公里，是阿尔巴尼亚风景秀丽的地区之一。盛夏季节，这个拔海一千三百多米的梨村便成了避暑胜地。
一个炎热夏天的早晨，我们从地拉那出发，一进入山区就凉风习习。梨村位于万山丛中，四周尽是密密的森林和幽静的山谷，挺秀的“群山之峰”耸立在山村之南，更增加了梨村的美丽。
这时，梨村的李树结满了翠绿的李子。山区人民每年都用又大又甜的李子酿成甜酒。我们一到达梨村，接待我们的主人扬尼·巴泰里就热情拉我们到他家里，女主人马上端出了芳香的李子酒，殷勤地要我们尝新干杯。
解放战争期间，扬尼·巴泰里老人是梨村民主政府的主席。他热情地带领了全家老老少少陪我们参观全村。我们从前村一直看到后村，从村东一直转到村西。村子里的大街小巷打扫得干干净净；每家院子里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有的院子里还种上了艳丽的鲜花，有的高高搭起了瓜棚，爬满了又长又大的丝瓜和累累成串的扁豆。不少庭院里小鸡成群，吱吱喳喳。而村边的麦场上则喧嚷地打着新麦，远近的梯田种满了土豆和玉米。
扬尼·巴泰里已年近六十，但却兴致勃勃地坚持要领我们攀登“群山之峰”，鸟瞰全景。他领我们爬上了陡峭的山坡，穿过了茂盛的森林，几次涉过水清见底的山涧，并且有意地带我们绕过了一个山头到一个清水泉边畅饮了梨村闻名的矿泉水，这种矿泉水有着浓郁的硫磺味，据说可以治疗消化器官的疾病。
梨村曾经是游击队活动的中心，现任阿尔巴尼亚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兼国防部长巴卢库上将就曾经领导这一带人民进行过英勇的斗争。当时山区人民高举革命红旗，像山鹰似地活跃在群山之间。他们在阿尔巴尼亚劳动党的领导下，同德国法西斯匪徒，同本国卖国贼展开了坚决的斗争，写下了不少神奇般的故事。
扬尼老人对我们说，一九四三年，解放战争开始的第二个夏天，有一次三百多个地主武装凭着自己的优良装备，耀武扬威地进入了梨村，抢劫钱财。但就在这个时候，梨村对面的山头上军号大作，响起了一片枪声，刹那之间，匪徒们慌成了一团，有的拔脚就逃，有的吓得到处乱窜。事后知道，对面山头上总共只有六个游击队员，只有几支简陋的土枪。至今，六个英雄打走三百多个匪徒的事迹一直是村民们常谈的故事。
解放前，梨村像所有阿尔巴尼亚的山村一样贫穷破落。村民们终年过着不得温饱的生活，大批的村民被迫背井离乡流浪到国外，近的跑到了邻近的意大利和埃及，远的则流落到美洲、澳洲，不少人一去不返。老人扬尼感叹嘘嘘地告诉我们，当年几乎全村的男子都被迫流浪过。他本人就曾三次流浪到美国。如今，梨村已是另一番景象。全村成立了农业生产合作社，生产一年好似一年。家家温饱，人人新衣。过去，松脂照明，烟熏漆黑，现在不仅全村有了电灯，还几乎家家买上了收音机。扬尼的妻子插口说，他们还经常看到电影，不久前区上派来的电影巡回队就放映了中国五彩电影《万水千山》，至今村子里还时常谈起中国工农红军万里长征的故事。
过去，全村没有一个文教机构，但现在有了一所设备齐全的四年制小学，还有了供村民休息娱乐的俱乐部。村里完全扫除了文盲，并且有一大批青年男女受到高等教育，单拿扬尼一家来说，他的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受到高等教育：大女儿奥尔嘉在地拉那出版局工作，二女儿约尔吉成了歌剧院的歌唱家，小女儿黛夫塔和小儿子彭迪都是人民教师。三个女儿都是阿劳动党党员，小儿子彭迪也已是一个优秀的劳动青年联盟盟员。
我们来到梨村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很多人跑来，向我们致意问好。老年人把我们当他们的儿女一样亲吻我们的上额，年轻人紧紧地同我们握手拥抱，他们从天气、生产，一直问到了中国人民的生活，中国人民的斗争。“友谊”这两个字更成了我们共同的语言。扬尼老人说，“友谊把我们联在一起，战斗使我们携起了双手，让我们继续肩并肩地战斗吧！不管是美帝国主义，还是现代修正主义集团，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我们走向胜利大道。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红旗将永远飘扬在梨村，飘扬在阿尔巴尼亚每一个山头上”。这种信念不单是扬尼老人有，我们曾碰到很多阿尔巴尼亚同志，每个人都充满了对胜利的信心。
黄昏时候，我们告别了山村。全村很多人都依依不舍，一再邀请我们再次访问梨村并请我们转达对中国人民的问候。这时盛情的女主人又端出了满满一碟蜂蜜，非要我们吃完了才让我们上车，这是山村的古老风俗，也是欢送朋友最尊敬的礼节，它象征着彼此的友情永远像蜂蜜那样地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