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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普通的女共产党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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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3-10-17
第2版()
专栏:

一位普通的女共产党员
本报记者 陈健
在郑州市有一台引人注目的拖拉机。这台拖拉机送到检修部门去检修,职工们抢先修理;送到郊区耕地,公社派最优秀的社员帮助拖拉机手保养它。这台拖拉机买回来已有三年,好多拖拉机手开过它,在每次评奖时,都是“优秀台”。人们为什么这样爱这台拖拉机呢?因为它是郑州市一名老大娘为了支援农业,用多年的积蓄在国家的帮助下买来献给集体的。
这位老大娘的名字叫李素琴。郑州市的居民亲切地叫她李大娘;海防前线的战士、边疆地区的垦荒工人,以及全国各地千百个学生、干部、演员在给她的信里,都称她李妈妈。
李素琴磨了十年豆腐,现在是郑州市管城区一个豆腐厂的厂长和党支部书记。她是河南省的特等劳动模范,曾经五次到北京参加各种先进生产者代表大会。现在,她和十年前一样,仍然穿着一件旧衣服,在车间和工人们一起磨豆腐。职工们都叫她李大娘。
十年以前,李素琴和几户贫苦的市民依靠政府的救济来维持生活。为了减轻国家的负担,她们决定采取生产自救的办法来摆脱贫困。开始,李素琴带领这几户贫民成立了豆芽组。当时李素琴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每天天不亮就推着车到街上卖豆芽,两肩磨出了血,还不让人知道。在这期间,李素琴参加了中国共产党。
一九五八年,豆芽组挂上了豆腐制造厂的牌子,李素琴一如既往,和工人们一起在车间磨豆腐,帮助炊事员煮饭,替单身工人洗衣服。职工们把脏衣服、破袜子藏起来,她仍旧找出来洗好补好又偷偷地放回原处。很长时间,她一直住在车间旁边的一间简陋的小屋里,睡在地上,有时铺块门板,有时垫一把干草。冬天晚上,和职工们在车间开会或谈心晚了,她就和衣躺在做豆腐用的大锅旁边。职工们说她年纪大了,工作又劳累,要她注意身体,并且打算替她买张床。她强调要把每一分钱都用在生产上,拒绝买床。职工们背着她开会,作出“为厂长买一张棕床”的决议。床买回来了,她要退,职工们不依,三番五次争论不休。后来,上级党委又派人来劝李素琴说:“就凭你的年龄,也该有个床,不要说是一个厂的厂长了。”李素琴说:“我没有想到我的年龄,我想到我是厂长、支部书记,我应当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冬天,职工们想在她住的小屋里生个火炉,她也拒绝了。因为并不是所有职工宿舍都有炉子。
李素琴在厂里,把每一分钱都用到生产上去,增加集体的收入;在日常生活中,她也是省吃俭用,把每一分钱都存到银行里去,支援国家建设。几年来,她的生活水平始终没有超过豆腐厂的普通工人或郑州市的普通市民。她除了外出开会才换一件半新的布衫,平时都穿旧衣服。她常说:“咱们国家又大又穷,建设社会主义有困难,做了主人就该时时刻刻想到这个,不然,就不配当主人。”她把节省下来的一元两元,甚至一角两角都集中起来,存入银行,长年如此,坚持不懈,终于有了一笔不小的存款。她的老母亲看了很受感动,把解放前埋在地下的几块银元扒出来,交给女儿存在银行里。她在外面工作的几个儿子,也在她的影响下,勤俭节约,把省下来的钱寄回家,她都一文不动地存入银行。
这笔钱怎么用呢?李素琴曾经打算为郊区社员买条牛。一九六○年,党提出大办农业的号召,李素琴领会了这一号召的伟大意义,于是,决心把多年的存款三千二百多元全部交给党和国家,买一部拖拉机支援农业。一部拖拉机需要多少钱,李素琴当时不知道,她只是表示:今年不能买,十年以后一定可以办到。郑州市管城区党委一位女书记接过李素琴的这笔钱,感动得流下了眼泪。许多工人、干部、市民、学生、转业军人和演员知道了这件事,都自愿拿出自己的积蓄交给李素琴,要帮助她买一台拖拉机。李素琴一一拒绝了,她说:“各人的收入不等,生活负担不同,我不希望你们这样,可是我懂得你们的心意,你们只要把工作做好,勤俭持家,把节余的钱存到银行里,帮助国家建设,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国家为了成全李素琴热心支援农业的心意,补足了购买拖拉机所需的款项。于是,一台支援农业的拖拉机出现在郑州郊区的田野上,受到许多人的欢迎和热爱。李素琴用多年积蓄买拖拉机献给集体的故事,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地传开了。
李素琴自己省吃俭用,但当群众、集体、国家需要时,她从不吝啬。买拖拉机是如此,在其他场合也是如此。李素琴住在郊区的老母亲经常给她送来新鲜鸡蛋,她自己舍不得吃,职工中谁生病不舒服,她就煮一些鸡蛋送去。女职工生孩子,她也这样。如果向李素琴问起这件事,她就说:“要我自己吃个鸡蛋,拿起又放下,犹豫半天舍不得,总觉得自己不需要,给生病的职工端上一碗,自己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
像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雷锋一样,李素琴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为了给别人方便。有这样一件事:她还在豆芽组工作的时候,为了照顾生产,每天带点干粮中午不回家吃饭,老母亲疼女儿,每天给她两角钱的伙食零用钱。李素琴觉得不需要,瞒着母亲,把零用钱积攒起来。几个月以后,一个中秋节的下午,李素琴正想回家和母亲一起过节,忽然想起郊区有一个部队的伤病员医院,立即把储存的十三元三角九分钱,买了水果和点心亲自送到医院,夜里很晚才回到家里。
李素琴做了好事,越不想叫人知道,人家越知道得多,传诵得广。郑州市有一次举行人民代表大会会议,一位人民代表(回族)在大会上发言时,要求大会帮助他寻找一位不知名的女共产党员。接着这位代表向大会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冬天的傍晚,一位回族老人失足跌落在南关外的一个厕所里,呻吟着在半腰深的粪坑中挣扎。这时突然进来一位妇女,把他拉出来,脱下自己的外衣,帮他擦干净身上的粪便和污泥,问了他的住址,把他扶到三轮车站。当这位妇女知道老人身边没有带钱时,又掏出钱嘱托三轮车工人把老人送到家门口。老人问这位妇女叫什么名字?她说:“老人家,快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新社会,人人有责任帮助你,尊敬你。”老人回到家里,琢磨许久,断定这女的是共产党员,就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女共产党员热心助人的故事在回族人民中传开了。这位代表说:“老人想给这位女共产党员写封感谢信,既不知名字也不知地址,没法,就托我在会上寻找。”这位人民代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李素琴作为人民代表,正坐在他后面的主席台上,她突然想起当时那位老人受冻的情形,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在小组会上,这位代表问李素琴:“我们都怀疑这位女共产党员就是你。”李素琴回答说:“为什么一定是我呢,每一个共产党员都能做这件事。”
不久前,李素琴应邀在郑州大学作报告,有一个学生听完报告后在日记上写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什么是生活的目的?在李大娘的生活中可以找到答案。”李素琴的生活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从她在北京和蔡畅同志的一次谈话中,可以了解个梗概。蔡畅同志有一次见到她时曾亲热地说:“李素琴同志,你为党做了许多工作,你辛苦了。”李素琴双手握住蔡畅同志的手,热泪盈眶地说:“蔡大姐,没有党,我是个奴隶、可怜虫。十一岁我进工厂当童工,个子小,够不着机器,被资本家折磨得瘦成一张皮。做媳妇时,家穷,没有填饱过肚子。二十八岁死了丈夫,人家喊我是‘半截子’,不能在人前站立。我用眼泪抚养着我的四个儿子长大。一九四九年我送最后一个儿子参军时,他饿得面黄肌瘦,没有一件换洗的衣服。现在,我的儿子都成了有文化有技术的干部、军官,我可以和国家领导人、人民的代表在一起开会,议决国家大事。为了党和人民,我还能保留什么呢?党把我们母子从地狱中救出来,党又给了我思想武器,叫我为受压迫的阶级服务,为了这,我不惜我的生命。我经常教育我的儿子要记住阶级的仇恨、阶级的苦难,要看着未来的日子,能这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不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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