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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红色文艺战士的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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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3-11-27
第2版()
专栏:

走红色文艺战士的路
新华社记者 金源清
茶馆散了书,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还不走。他伸手拉住说书人,亲切地说:“杨先生,再见吧!”
“你上哪儿去?”
“上甘肃酒泉。”
小伙子接着说:“幸亏听了你的书,不然我就不想去了。”
说书人名叫杨田荣。这小伙子是一个电工,领导上调他到西北去工作,他想不通。他天天上茶馆听书,正赶上杨田荣说现代题材小说《战斗的青春》。他听来听去,听到许凤、秀芬、小曼在敌人监狱里和刑场上一心一意想到祖国、共产党和人民群众,激起了满腔热情,不禁反躬自问:祖国需要我去边远地区,还计较个人得失,实在对不起革命先烈。于是,他决定去酒泉,并且怀着惜别的心情在临走以前来听一场书。
这是评词演员杨田荣说新书教育和感染观众的故事之一。
杨田荣能够在鞍山老市场的一家小茶馆里说新书说出成绩来,主要是因为他自觉地担负起曲艺工作者的时代责任——坚持用反映革命斗争的现代题材作品,教育青年一代和听众。
这位早年只能说历史故事的评词老艺人,花费十年心血练就了一身新功夫。他携带一方醒木、一把扇子、一条汗巾,到处给劳动人民说革命故事。他说过《暴风骤雨》《林海雪原》《红旗谱》《红岩》,仅仅大部头的现代题材小说就有三十四部。
杨田荣走上说现代书的道路,是经过一段漫长、曲折的历程的。他在旧社会,十三岁就学艺谋生,替人领路、端碗、捧盘子收钱,跟烧砖工人跑北大荒,饱尝了人间的苦辛。解放后,他读了几部革命小说,觉得自己说过多年旧书,还没有一部能像新书这样提高了自己的阶级觉悟,激发了自己的革命热情。他想:新书既然能教育说书的,当然也能教育听书的,从此,便苦练说新书。他从五年前就在鞍山的一家小茶馆里,说起第一部革命小说《铁道游击队》。但是,开始时只有三十位听众。不久,连常来的一些“老书座”也不来了;但是,他仍然不收场。
他想:为什么说新书听众就少了呢?这不是新书不好,而是自己没有说好。从此他就琢磨说新书的门路。他常说:“路是人走出来的,难道暂时说不好新书,就得说一辈子旧书吗?”
转瞬就是五年。这中间,曾经有个别同行讽刺他说,“你要说新书也行,可得等五十年以后。”有的“老书座”也对他说,“杨先生,新书说不好,还说《三侠五义》吧!”一些亲近的人劝他说,“你呀,放着钱不挣,这是为的什么呢?”杨田荣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很坚决:“一个艺人老想着钱,就是走资产阶级的路。说新书暂时减少了收入,可是能鼓舞人民前进,这是头等重要的事。”
杨田荣的这种宏愿,得到党和人民群众的热情支持。曲艺团的领导同志组织艺人们座谈,向他提供了说好新书的意见。有一次杨田荣说着新书,茶馆窗外有人喊屋里的同伴去听《小五义》,那人回答:“不去,我们爱听革命故事。”又一天,他正说着新书,有人推门进来,一瞧,原来是辽宁省文联主席安波。这一切,都给杨田荣很大鼓舞,他想:茶馆虽小,却是文化战线上阶级斗争的前哨,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教导下的艺人,应当是革命好汉,绝不能撤出自己的阵地。
这位老艺人为了掌握说新书的本领,下了很大苦功。许多念词、手眼、身段都得重新创造。但是他一年三百六十多天,差不多每天都在说书,很难抽空到群众中去长期深入生活。尽管如此,他还是千方百计地寻找机会和工农兵群众交朋友,体会他们的思想感情。鞍钢的著名老英雄孟泰也成了他的熟人。他有时在农村里演出,还参加劳动,体验农民生活,渐渐自己的思想感情有了变化,说书时塑造出来的工人和农民的形象,也像个样子了。他自编自说的《老英雄孟泰》,就很受欢迎。
杨田荣过去说战斗故事,听众说:“兵不像兵、官不像官”。他明知《铁道游击队》中的大队长刘洪有“硬骨头”作风,可是说起来就是没有那个味儿。一天,他在街上碰见一个战士,模样和他想像中的刘洪差不多。他看那战士上了大桥,就跟着上桥;战士走老远的路,进了公园,他也买票进公园。战士腿快,他上了岁数,跟得很吃力,一路上观察、模仿战士的举止谈吐、声音笑貌,默记在心。经过不断努力,他重新塑造了刘洪的英雄形象,听来就比过去真实了。
杨田荣说旧书里面的领兵元帅很有办法,可是新书里面的司令员、政委就不那么好说。他听说鞍山市一位副市长在部队当过政委,就常同他接近,体会革命老战士的特点。后来他说《野火春风斗古城》里的部长、《平原枪声》里的司令员、《烈火金钢》里的副团长,就比过去更像了。
有些新书描写火车、汽车上的情景,杨田荣就像实习司机似地上车学习。他熟悉老书的“兵刃谱”,但是对新式武器很陌生,于是有时他就向战士打听,还到展览会参观。就是这样,他一点一滴地丰富了说新书的感情和知识。
说新书也要掌握新的硬功夫,口技就是一种。他常常天一亮,就骑上自行车到马市去,听马叫、看马跑,然后躲到公园树林里练功。他现在学的马叫,可以使人听出大马、小马,还能从马蹄扣地的声音里,使人听得出是单匹或是群马。他还学会了用口模仿风雨声、枪炮声、汽车行驶声和开门声。杨田荣幼年学艺,前辈艺人就夸他“眉眼齐动”。他说新书后,在最擅长的眉眼功夫上,也精益求精。
最初,杨田荣说新书总是照原作依样画葫芦,说什么“大地在沉睡”、“冬眠的大地现已苏醒”,听众们常常摇头。他感到,说书和看书不同,非自己加工不可。他加过工的《暴风骤雨》,说起来比照原作念更适合听众口味。杨田荣先后对三十多部现代题材小说加过工。最近,他还同别人合作,创作出一部新书《飞行侦察员》,歌颂了坚决反对帝国主义的革命英雄,无情地鞭挞了胆小鬼和叛徒。
杨田荣这几年还积极学习毛主席著作,了解当前世界上阶级斗争的新形势,力求做到“眼前形势胸中策”。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经过勤学苦练,杨田荣的思想水平、艺术水平都提高得很快,打开了说新评词的局面。现在,他又有了一批听众,人数常常超过传统书目的听众。他为了扩大新书听众,只要有人听,不分远近,有求必应。他听说千山脚下有些人想听新书,可是汽车暂时停开,就骑上自行车,顶着腊月的六级寒风,按时赶到现场。他听说工读小学有些孤儿在节日里要听书,就去讲了革命故事。
杨田荣五年来还天天上广播电台去说。听众纷纷写信赞扬他、感谢他,说他是党的好宣传员。这位受到人民热爱的评词艺人几年来连续当选为鞍山市人民代表,并且在一九六○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不是“五十年”,而是连续说了五年,杨田荣就把革命新书说得誉满钢城,而且好似一块磁石,把许多艺人吸引到红色文艺战士的道路上来了。  (本报作了删节)
(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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