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停息的千里马——访朝记事之二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永不停息的千里马
——访朝记事之二
《人民日报》访朝代表团
人们一提起朝鲜这英雄的国度，就很自然地联想到那昂首竖鬃的“千里马”，凌空奔腾。
在我们访问的一个多月里，不论在第一个千里马工厂——大安电机厂轰隆的机器声里，在清津金策钢铁厂的熊熊火光中，在梨岘里合作农场的肥沃田野上；不论在新义州—平壤间为实现铁路电气化而进行的忘我劳动中，在平壤火力发电厂的建设工地上，也不论在工农业战线上千里马骑手们充满信心的谈话中，我们到处深切地感到了朝鲜人民生活的紧凑节拍和无限生机。
令人赞叹的“平壤速度”（指平壤市人民战后迅速重建起首都的空前建设速度），“维尼龙速度”（指咸兴“二·八”维尼龙工厂的建设速度，这个大工厂仅用一年的时间就建成了），今天仍然闪烁着无限的异彩。朝鲜人民没有在已经取得的巨大胜利前面裹足不前，他们像一支百战百胜的英雄部队，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新的胜利。十月底，当我们踏上了兄弟的朝鲜的土地时，正当朝鲜农民响应朝鲜劳动党第四届七中全会提出的号召，投入了扩大四万町步（一町步合十五市亩）水田面积的战斗。可是，我们快要离开的时候，也就是十一月二十日，为时不过一个月，朝鲜广大的农村，已经扩大了四万零二百八十多町步的水田。朝鲜朋友告诉我们：这个数字接近于朝鲜解放前整个水田灌溉面积的一半。通常年间，要扩大这样多的水田，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这生动地体现了朝鲜人民为克服落后而提出的“别人走一步，我走十步；别人走十步，我走百步”的英雄气概。
朝鲜人民的千里马运动，从一九五八年九月，朝鲜劳动党中央向全体党员发出红信，号召人民破除迷信、消除保守思想、大闹技术革新的时候开始，很快就进入了一个蓬蓬勃勃发展的阶段。这一运动的全面深入和展开，有力地推动了朝鲜社会主义建设大高潮。特别是一九五九年二月，金日成首相在降仙炼钢厂进行的现场指导，无限地鼓舞了这个工厂的工人和技术人员。接着，炼钢车间的陈应源作业班，举起了千里马作业班运动的第一把火炬，并以“用共产主义精神工作、学习和生活”的号召，向全国发出开展社会主义劳动竞赛的倡议。这从工业战线上燃起的点点星火，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波及到农业、教育、文化、保健、商业和街道等所有行业和部门。目前，有三百万以上的劳动者参加了这一运动，包括四十三万四千多人的一万三千六百二十多个作业班已经获得了千里马作业班称号，一百三十一个作业班光荣地成为双重千里马作业班。现在这一运动正在扩大和发展成为争取千里马工厂、千里马合作农场、千里马医院及千里马学校等称号的运动。
朝鲜职业总同盟中央委员会副委员长元泰勋同志告诉我们，千里马作业班运动有如下三个基本特点：
一，用集体的方法，把所有的劳动者教育和改造成为共产主义的新人；
二，展开集体的技术革新运动，来提高劳动生产率；
三，在劳动生产中，群众自觉地参加制定计划、组织生产、劳力等各方面的企业管理，不断改进和建立企业管理的新方法。
用革命的思想武装头脑
千里马作业班运动，首先要求人们热爱集体，热爱劳动，克服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利己主义和个人主义，时时刻刻教育人们艰苦奋斗、不断革命、共同前进。在朝鲜，我们常常听到这样的话：在任何工作中，做人的工作，即提高人们思想觉悟的工作，是“第一道工序”；千里马作业班长、千里马骑手，被人们称赞为取得社会主义胜利的支柱，英雄人民的光辉典型。我们在朝鲜逗留的一个多月里，曾经结识了五十多位千里马骑手和千里马作业班长。他们那内容生动的故事，都是感人肺腑的。
这里我们举降仙炼钢厂炼钢车间共和国劳动英雄陈应源同志的事例。
陈应源先后三次获得千里马作业班长称号，因而被称做三重千里马作业班长。第一次是在一九五九年三月获得的。第二次是在一九六○年四月，他领导自己的作业班，把后进的其他两个作业班带动起来，使他们也成了千里马作业班。同年八月，陈领导的作业班和陈本人获得双重千里马作业班和班长称号。第三次是在一九六一年五月，在他的努力下，落后的五号电炉也争得了千里马炉的称号。陈应源荣获了三重千里马作业班长称号。
这里只谈谈陈应源在五号炉工作的情况。
先从五号电炉的情况谈起。这个炉自从一九五九年修复以来，直到一九六○年五月为止，没有炼出一炉合乎规格的钢。于是领导上增派了技术工。光是七级工就有十四个。后来，这个炉的工人们又嫌设备不好。……
每当听到这些情况时，陈应源心里就非常不安，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他们。当然他也知道，到那里去工作很费力，收入也会减少。但是，陈应源想起了金日成首相的教导：千里马运动，不是局限在一个人或几个人，而是所有的人，共同努力，共同前进，扩大千里马的队伍。于是他要求领导上派他到五号炉去。这时，亲近的朋友们都劝他：那里有十四个七级工，你何必多此一举！
一九六○年六月，陈应源到了五号炉。到这里一看，比自己原来听到的情况还坏。整个炉有三十个人，只管自己，闹不团结；技术工和新工人之间技术相差很大，但又互不服气。有个工人叫林廉祖，技术水平很高，能干，一人可以顶三个人，但他有比较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自高自大，而且对落后工人态度很粗暴。
这一切并没有吓倒陈应源。他觉得首先要提高大家的觉悟，让大家找出搞不好生产的原因，组织大家每天作总结，并加强同工会组长和班里的核心分子的联系。他处处以身作则，决心从思想上影响大家。他每天提早上班、晚下班，还挨户登门，个别访问。
陈应源想：林廉祖虽然有缺点，但是他能干，泼辣，也有技术，应该在肯定他的优点的基础上，耐心地帮助他克服缺点。因此，常常把他请到家里，一块吃饭，促膝谈心。他们逐渐建立起了同志的感情和友谊。
林廉祖在陈应源的耐心帮助下，终于转变为班上的积极分子。林廉祖又带动了班上的其他同志，就这样，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整个炉成了团结友爱的红色集体。生产成绩骤然上升。七月份，就以百分之一百零八的成绩完成了月份计划。
陈应源是一个闪烁着共产主义思想的光辉典范。他以自己的热和光影响着、帮助着别人。这种方法，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后进变为先进，先进更加先进，使每一个车间、每一个作业班都充溢着共产主义的思想光辉。
我们在朝鲜访问的日子里，无时无刻不被闪烁着共产主义思想光辉的感人事例所激动着。在朝鲜常常听到：“千里马作业班是共产主义思想的集体”。咸兴医科大学医院双重千里马整形外科的医师和护士们救治了瘫痪十七年卧床不起的患者，又是一个生动的实例。这个患者是一个渔民的儿子，名叫金永日，今年二十八岁。为了救治这个青年患者，医院外科曾给他动过四次手术，但是都失败了。为了不能眼看着自己的阶级弟兄，祖国宝贵的建设者，永远躺在床上，医师和护士想尽了各种办法。移植骨头行不行？这种治法，以前没有采用过。移植不好，可能引起副作用。整形外科科长申圣雨、党支书方京焕等九个同志进行了骨移植试验，试验成功了。经过一年半的医疗，卧床十七年的金永日恢复了健康。申圣雨科长向我们介绍，荣获千里马称号的这个整形外科，两年来，治好了一百八十五个过去认为不能医治的瘫痪患者。
今天，在千里马大进军中，无论是在工厂、合作农场、学校或在其他部门里，不知涌现出了多少具有这种舍己为人、为祖国社会主义建设献出整个身心的先进人物和先进集体。在沙里院初等学院里，金浚植老师，使失去讲话能力达十年之久的学生吴明基说出了话。吴明基是十多年前，在一次美国空中强盗轰炸时震伤，从此就讲不出话来了。金老师一个个字母地教他重新发音，像关心自己的弟弟一样关心他、照料他、帮助他医治。过了十个月，吴明基不再是哑吧了。
今天这些值得人们颂扬和讴歌的千里马骑手和千里马集体，正有力地推动着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激励着广大的人民群众，为攻占七年计划新的高地而昂首阔步地前进。
革新之花遍地开
新型的社会主义竞赛运动——千里马作业班运动，不仅是共产主义教育的学校，而且还是全面促进技术革命的强大推动力。工农业战线上的千里马骑手们，在共产主义思想的感召下，施展出了自己的才能和智慧，提出了无数新的革新项目和合理化建议，刷新了从未有过的生产上的新纪录，创造了许许多多光彩夺目的新产品。
千里马的故乡——降仙炼钢厂，是革新技术的一面红旗。我们访问了大闹技术革新缩短了炼钢时间的炼钢车间一号电炉千里马作业班长李根奉同志。他是一个红脸堂、又壮实又高大的典型的钢铁工人。根据他的介绍，过去这个车间的电炉炼一炉钢要十个小时左右。李根奉和工人们敢想敢干，经过五个月的摸索，创造了“连续氧化法”。结果，这个班每炼一炉钢的时间平均缩短到七小时半。这样在今年头十个月内，就比去年一年增产了六百多吨钢。
这样的成绩是如何取得的呢？李根奉满怀自信地向我们说：过去主要是干部几个人动脑筋，现在是大家想办法，大家出主意。这是力量的源泉。
降仙的人们，同全国的兄弟工厂一样，今年以来广泛地推行了每个作业班一个月提出和推广合理化建议、先进技术一件以上的运动。仅在今年十个月内就提出并采用了二千三百多件合理化建议和革新项目，给国家节约了大批原材料和劳动力。
技术革新运动在农业战线上也开展得轰轰烈烈，并结出了丰硕的果实。我们曾在平安南道访问过文德郡立石里合作农场。据这个农场的第一千里马作业班班长全在柱说，他们班的千里马骑手们在大搞农业机械化的革新运动中，在朝鲜开创了稻田里用拖拉机除草的先例。在稻田里，用拖拉机除草是广大农民长期以来的愿望，也是从来没有实现过的幻想。一九六二年春天，攻占五百万吨粮食高地的号召激励着这些生活在“十二三千里”平原上的农民们。接着，改制拖拉机的热潮，席卷了这个作业班。他们组成了有全在柱、金文花等二十五个人参加的青年技术小组。这个小组经过一年多的钻研，总结了二十多次失败的教训，终于改制了原来的拖拉机。这样，拖拉机既不压坏稻苗又能轻便地在水田里除草。一天可以除十五町步的草。除草效率比牲畜除草效率提高了三十倍。今年这个作业班节约了三千六百多个劳动日。现在，立石里百分之七十的作业班使用了新改制的拖拉机。
降仙、立石这一对技术革新花坛中的姐妹花，只不过是劳动党时代以千里马的气势创造奇迹的一个缩影。
目前，朝鲜举国沸腾，上下一致，燃起了创造革新的火焰。我们在位于平壤市区平川平原中心的动力基地——平壤火力发电厂的建设工地上，看到了建设者们以一天完成百分之五百的成绩装配着高大的中心厂房。北中机械工厂的工人和技术员，为了支援平壤火力发电厂的基本建设，发挥自力更生的革命精神，用自己的设备，自己的技术，仅仅四个月的时间就制造装配了高达七十五米的七十五吨级塔式起重机。这种大型起重机可给三十层高的建筑物吊运各种器材。在乐元机械工厂，工人和技术员，组织“生产战斗委员会”，自己绘制了一千四百五十多张设计图，在朝鲜第一次制造了四立方米的“长白号”挖掘机。在岐阳拖拉机厂，过去只能生产二十八马力的拖拉机，目前已经解决了复杂的技术问题，能够大量生产七十五马力的拖拉机。
让我们再看看，几年来开展技术革命运动的朝鲜的工农业，是以何等飞快的增长速度向前发展的！朝鲜同志说，工业在停战后十年间，每年平均以百分之三十三点六的高速度发展着。一九六二年的工业产量，就比解放后头十一年间工业产量的总和还要多。其中仅以机械制造工业为例，一九六二年就比一九四八年增长了四十五倍。为了把自己的祖国迅速地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的强国，跨上千里马的朝鲜人民就是这样犹如神驹插翅似的，向前奔驰着。
人人当家作主，积极参加企业管理
千里马作业班运动中，动员广大群众参加企业管理，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内容。朝鲜劳动党提出：“这一运动的先驱者不仅是生产革新者，而且又是有才能的管理人员、熟练的组织者、千锤百炼的政治工作者。”在朝鲜，许多工矿企业广泛施行着一种群众性管理经济的方法，即“值日作业班长制”，每一个作业班成员都轮流担任一天、一周或十天的班长。当作业班长不只要作好自己的工作，而是要站在作业班长的高度，考虑整个作业班的工作，并尽最大的努力来改进作业班的工作。这样，不仅能了解生产的整个过程，还能促进全体工人提高技术文化水平，成为能够担任作业班的全部工序工作的多面手。我们访问过的龙城机械厂、降仙炼钢厂及元山铁道工厂等获得千里马称号的作业班，都实行这个制度。
在“值日作业班长制”的工作中，还有一种不同的形式，就是一面实行“值日作业班长制”，一面采取一种按生产工序分工负责的管理方法。这种方法包括了作业班的一切工作：推广先进技术、内部核算制、技术学习、文化卫生等等。作业班的每个成员负责其中的一项，使他们参加一部分企业管理。
这里介绍金策钢铁厂炼焦车间炼焦设备千里马作业班的一个事例。
这个作业班，一共有六十四个人，设备一百九十台，分炼焦、洗煤、内部（加工、准备零件）等三个作业组，每个组二十来人。班长李元喜同志说，过去他一个人要过问生产、出勤、生活、技术及设备等十六项工作，每一项工作都得管理。样样都管，但样样都管不好。如今在每个作业组内设有生产、技术革新、劳保、设备、经济核算、电机、出勤、工具、节约、宣传、卫生及其他十六个“社会担当员”。其余的人还分头管组内的燃料、后勤、采购及子女教育等事宜。这样群众参与企业管理的结果，作业班长就能够腾出时间，集中精力去管理生产，抓住并解决生产中的中心环节。劳动生产率因而显著提高。以前，这个作业班修理煤粉碎机需要八个小时，而现在只需要四小时四十分钟。出勤率也从百分之九十四提高到百分之百。
在开展千里马作业班运动中，另一个普遍推行的办法就是作业班“内部核算制”。目的主要在于搞好增产节约运动，即更有效地利用现有的生产设备和原材料，以最少的劳力和资金完成生产任务。因此，“内部核算制”要求合理利用劳动时间，提高产品质量、降低单位消费量以及降低成本。
如我们访问过的降仙炼钢厂炼钢车间，每个千里马作业班内，都由有计算才能的人兼任“社会计算员”。计算员除了参加劳动以外，每天对班内的原材料、工具、电力、用水等用于生产的一切物资作详尽的核算。按着每个作业班的成本计划，计算石灰、煤和其他原料的消耗量及劳力消费情况。这样做的结果，不仅能够掌握作业班的劳动收支及生产成果，而且还能大大提高工人的生产热情和责任感。
由于降仙炼钢厂出色地贯彻执行了千里马作业班的“内部核算制”，最大限度地动员了内部潜力，仅在今年一月至九月，就为国家节约了大量的生铁、粒铁、煤和石灰石及矿石。千里马作业班的“内部核算制”，今天已经成为推动广大工人关心增产节约的强有力的手段。
我们在降仙炼钢厂，还听到了从上到下，同心协力，爱护机器设备，厉行节约的经验。这个厂成立了综合设备检验委员会，由工厂的党委员长、工会、民青干部及技术人员等十三人组成，每个车间也组成五人至十一人的委员会，吸收二十个积极分子参加。每星期四固定为检查机器设备的日子。据这个厂的副总工程师说，这天在办公室里根本见不到干部。从早晨七时起，工厂和车间委员会的成员会同作业班的积极分子，分头到每个作业班，先参加两个小时的劳动，边检查，边擦洗。干部深入现场，以身作则，不仅鼓舞了工人的劳动热情，加强了责任感；在干部的带动下，还自觉地开展了“自检自修”、“共产主义工具箱”及“操纵工成为修理工”等群众性活动。
千里马作业班运动中新实行的“内部核算制”和群众参加企业管理的方法，是朝鲜人民集体管理社会主义经济的合理而切实可行的好办法，依靠广大劳动人民无穷无尽的智慧和创造才能，不断为国家和人民创造着大量的财富。
朝鲜人民为什么用千里马来象征自己的国家呢？原来，这里流传着一个优美的传说：
敌人侵占了祖国的领土，人们日夜盼望着能有日行千里的神马，来帮助人民打退敌人。人们所期望的千里马，终于同人民一起，把敌人打退了。从此，生活在三千里美丽江山的人民，重新过着和平幸福的生活。
人民梦寐千百年的千里马，只不过是传说而已。而真正的千里马却出现在劳动党时代。朝鲜人民在朝鲜劳动党和金日成首相的英明正确的领导下，十几年来，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就啊！现在，跨上了千里马的朝鲜人民，正继续以战斗的姿态，快马加鞭，向前迈进。
祝千里马的朝鲜，鹏程万里！
（附图片）
荣获千里马作业班班长的平壤纺织厂细纱车间的赵金子同志在工作。　　　　　　　　　　　　　　　　本报记者　吕相友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