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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倒邪气——记罗谷标和他举办的上岗村夜校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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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1-10
第5版()
专栏:

压倒邪气
——记罗谷标和他举办的上岗村夜校
张梁撰文 霍起插图
广东四会县黄田公社上岗村业余夜校,从开办到现在只有十个多月,就受到了青年们的热烈欢迎。村里的青年们,已经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除了农事大忙外,不管狂风暴雨,不论酷暑寒天,每天晚上,一放下饭碗,就拿起油灯和书本到夜校去了。吸引他们的,不仅是讲语文,读报纸,教算术,教珠算,讲授农村会计业务知识,还有讲革命故事和唱革命歌曲。
这所夜校设在一座古老的房子里。正厅和侧厅各挂着一块修理过的破旧黑板,摆着长短高低不一的台凳,表面并不好看。可是,这里却有一股巨大的思想力量。
占领阵地
这所夜校的主办人,是上岗村第三生产队的会计、年轻的共产党员、贫农的儿子罗谷标。一九六二年底,他学习了党的八届十中全会公报以后,觉得眼睛擦亮了,耳朵变灵了。
去年初春的一个深夜,罗谷标开完了队委会回家,路过已死的地主罗英昌的家门口。忽然,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声,他侧耳细听,原来是地主的儿子罗天瑞在讲黄色故事,引得一群青年嘻哈大笑。罗谷标猛然想起,怪不得近来这群青年变了样:早上,太阳升得很高还不出勤;下午,日头还挂得高高的就嚷着要收工;饭后,三三两两地到地主家串门。
罗谷标回到家里,坐在床沿上思索着,村里发生过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在脑海里翻腾。
罗天瑞,二十八岁,自从他的父亲在土地改革时被农民斗争以后,一直怀恨在心;他的父母死后,又经常和不法地主罗应槐混在一起,同集体作对。罗天瑞偷过生产队的石灰,曾经聚众赌博,而且屡教不改。这家伙有点口才,不过说的都是邪门,专讲黄色故事,讲“鬼古(故事)”,再不然就是讲吃讲穿论享受,说什么农村无出路,等等。一些青少年受了这些坏影响,便不安心在农村生产劳动。
罗谷标想:你们是邪不胜正,我一定要用党的思想来教育好这些青少年。于是,他先进行个别活动,串连一些青少年到他家里来,讲《林海雪原》和刘胡兰的故事给他们听。这中间,他问几个回家参加农业生产的小学学生:“如果白天劳动,晚上念书,你们说好不好?”他们答道:“好。”罗谷标想:适应青少年的要求,也许可以办一所夜校。
一天晚饭后,罗谷标对母亲说:“妈,我想办个夜校,你看行吗?”他的母亲丁爱莲对社员们学文化是非常赞成的。她是党的支部委员、生产队长,还兼做助产士,总觉得自己识字不多很不方便。当时,她还没有了解谷标要办夜校有更深一层的意义。谷标说:“那地主儿子罗天瑞,专讲黄色故事来引诱青年,我想办所夜校把青年们团结过来。”
“办夜校,你行吗?”
“行!试试看,我可以边学边做。”
母亲相信儿子的毅力,但不大相信他的能力。谷标只读过半年初中、两年业余学校,从来没教过书。不过,母亲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克服困难。前年,群众选谷标做会计,他本来没有信心,怕做这个工作受气。母亲鼓励他:“这些气不怕受,你不做让谁做!”谷标就把担子挑起来了。两年来,谷标的会计工作做得不错。原因是他肯学习,不懂就去请教大队会计,更重要的一条,是学母亲的样子,大公无私。现在谷标自愿担负无报酬的工作——办夜校,边学边做,她便用坚定的语气说:“我赞成。办所夜校,可以学文化,还可以教育青年们爱护集体。”接着,她又补充一句:“最好你去问问周书记!”
次日,罗谷标向公社党委周书记谈了自己的想法。周书记立刻支持他,还针对当前青少年的思想情况和生产上的需要,指出夜校应该开设些什么课目。
办夜校的消息,在这个山村里传开来了。地主儿子罗天瑞说,穷小子,没文化,能搞出个什么名堂?他在青少年中间放出空气:“谷标能办夜校?他自己学唱歌还像牵牛上树呢。”在社员当中,有一些人也是半信半疑的,有的说:“夜校每晚不过学习个把小时,能学到些什么?”有的回乡小学生说:“谷标连初中一年级还没有念完,能教好吗?”
罗谷标不顾这些议论,加紧做他的工作。他串连了十多个有上进心和求知欲较强的青年,晚上给他们讲雷锋、刘胡兰和《红岩》的故事,夜校还没有办起来,青年们倒先被吸引住了。晚上,听罗谷标讲革命故事的人不断地增加。
教学要有工具,自己动手解决。生产队从前有一块旧黑板,现在已破碎成四块,罗谷标就和青年们把它钉起来,再涂上一层黑漆,凑合着用。没有台凳,学生自己拿来。没有粉笔,罗谷标自己掏钱买。没有油灯,各人从自己家里带来。
经过几个晚上的筹备,夜校终于在去年二月开课了。这时,有人说:“罗谷标晚上上课又不记工分,又不收学费,那么傻!”又有人说:“谷标白天劳动,从不缺勤,又做会计工作,晚上再上课,他不怕辛苦吗?”谷标的回答是:多做工作就一定要记工分,还称得上是共产党员吗!
针锋相对
夜校上课时,门外聚集的年青人越来越多。一天晚上,罗谷标请父亲罗应谦来讲家史、村史。他谈起了解放前的农民卖儿卖女,拆房拆屋,全家逃荒,妻离子散的悲惨往事,青年们听得都哭起来了。一些原来连解放前抽壮丁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的青少年,现在才明白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压迫的真相,开始了解了父辈的苦难,燃起了阶级仇恨。室内室外的人都受到了教育。
罗谷标善于同荒诞有毒的思想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他对夜校的学生们说:“听武侠故事的人会上当的。有一个少年,因为看武侠小说着了迷,便学故事里腾云驾雾的本领,站在高高的三层楼上,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纵身一跳,结果把腿给摔坏了,差一点送了命。”青年们听了,好气又好笑。
罗谷标进一步向大家讲解破除封建迷信的问题:“你们说是神保护人,还是人保护神?依我看是人保护神。菩萨神位是人做的,人们不管它,还会被白蚁蛀掉。”白蚁蛀神像是人们常见的现象,大家都说谷标讲得有理。但是有人问:“为什么有人这样笨,明知神是假的也要迷信?”罗谷标说:“这是因为剥削阶级欺骗农民,他们说有钱人是菩萨、祖宗保祐,穷人穷困是命里注定的,使人们看不到他们的剥削。”他说到这里,生产队副队长罗水才说出了他上当的一段事实:前年有两个算命的瞎子到了上岗村,他花了五毛钱,算了一个命。算命瞎子说他三十五岁“白鳝上沙滩,不死也身残”。唯一防止的办法是今后“众地莫企,众事莫理”。听了这话,他连副队长也想不当了,见到地主在劳动时弄虚作假,明知这是损害集体利益,也不敢管了。经罗水才这样一摆情况,大家明白了迷信总是为封建地主阶级服务的道理。
针对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罗谷标把刊登在《南方日报农民版》的《黄梅芳失足记》一文读给大家听,向大家作了“香港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团课报告。曾经羡慕香港生活的罗炎娣听了恍然大悟。
青年们被吸引住了,因为在这里不但能学到文化,有故事听,有新闻听,而且还懂得了青少年应走哪条路的道理。夜校越来越热闹了。
当青少年们分清什么是光明道路、什么是黑暗道路的时候,罗天瑞讲的黄色故事没有市场了。但是,罗天瑞却没有就此罢休。他纠合了少数无赖,打算买一头“狮子”回来跟夜校唱对台戏,夜校上课时,他们就在门口舞狮子,企图把罗谷标的学生争夺过去。一些社员知道后,就警告他们,但他们不肯服输。一天晚上,几个捣乱分子就到夜校来,讽刺夜校学生道:“鬼地方,热死人,读什么书。”罗谷标当面严词驳斥:“是啊,‘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热好睡眠,秋有蚊虫冬又冷,收拾书箱等明年。’这是你们唱的调子,我们贫农子弟和你们不同!”他们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走了。
夜校开办一个多月以后,全村绝大部分没有读过中小学的青少年都来学习了,学生由十多个增加到三十多个,其中一半是高小毕业生。这就给罗谷标提出了一个实际问题:必须按照他们的程度,分开高年级班和低年级班来上课了。怎么办呢?罗谷标自己负责教高年级班的课,低年级班就得另外找人。罗谷标就去动员小学毕业生罗丽珍担任这个职务。罗丽珍才十六岁,她觉得自己能力有限,见到生面人,态度还有点腼腆,怎敢教人?罗谷标鼓励她、帮助她,她终于把任务接受下来。可是,怎样教高年级班语文课的问题,又把罗谷标难住了。以前讲小学课本,以识字为主,现在讲初中语文,单教识字就不能满足学生的要求了。但是“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罗谷标想:我是贫农的儿子,又不能先读饱书才来教书。我犁田不是从不会到会学过来的吗?教学也同样可以学。于是他去请教别人,而且利用中午和晚上上课后的时间认真备课,把课文念了一遍又一遍,既要掌握课文的主题思想,又考虑如何去解释生词,如何去分析课文。坚持了一段时间,罗谷标终于学会教高年级的语文课了。
去年六月,村里开展社会主义阶级教育运动。夜校在配合运动教育青少年工作上,起了很大的作用。经过社会主义阶级教育运动,加上几个月来每晚的学习活动,参加夜校学习的青少年们,在精神面貌和劳动态度等方面,都起了显著的变化。请看青年罗炎南吧!他是有名的上岗“四大懒蛇”之一,一九六二年定勤二千八百分,他完成不到一半。过去生产队分配他做“会纸”工作,别人一天抄(用纸浆做成纸)一千张,他只能抄三四百张,而且抄得又厚又坏。经过学习后,他的劳动态度不同了,现在每天已能抄出一千张,甚至超过了别人,“懒蛇”这个耻辱的称号去掉了。
一部分不安心在农村的青年安心生产了,每天早出晚归,劳动效率不断提高,重活抢着做,轻活让给别人。以劳动为荣、懒惰为耻的风气形成了。
上岗村第三生产队有文化的人不多,过去要找个记分员也不容易。现在,在夜校学习了几个月的罗文生,已初步学会了珠算。大家认为他为人公正,在群众支持和罗谷标的鼓励下,罗文生担负起了记分员的工作。
贫农家风
罗谷标不但能针对青少年的思想进行说服教育,而且以身作则,用实际行动影响他们。论劳动,罗谷标就是青年中一个好样的。去年二月办夜校后,他还是跟过去一样早出晚归,积极参加集体生产劳动。他每月定勤二百四十三分,在办夜校的十个月中,平均每月都完成三百分以上。
罗谷标的母亲是苦大仇深的贫农,入党比他早,是劳动模范,又是五好干部。罗谷标的五十多岁的父亲,也是有名的勤劳朴素的人。罗谷标呢,也注意俭朴。有一次,父亲对谷标说:“做件光鲜一点的衣服吧!有时你去开会穿穿也像个样子嘛。”谷标却不同意,并向父亲申述不做新衣服的理由:“爸,我们是穿麻包长大的人。现在的衣服不是很好了吗?”
罗谷标对个人是这样,对集体也没两样。比如办夜校,就是开高年级班以后,才由村里拨了十五块钱给他买了一把算盘,此外就没有花过集体的一分钱。他常常对人说:“我们的钱来得不易,能省一分就省一分。”
夜校在去年九月已经开始办第二期了。它的根已经深深地植在群众之中了。做父母的看到儿女们进了夜校,不但能识字,学算盘,而且思想进步,勤劳朴素,都支持儿女们跟罗谷标学习。在上岗村的带动下,附近的下岗、村心等五个村都办了夜校。这几所夜校,有党组织的领导、群众的支持和当地小学的支援,办得越来越好了。   
 (原载《南方日报》,本报有删改)(附图片)
罗谷标自己动手钉黑板
夜校配合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向群众进行阶级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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