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们江上的伟大友谊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图们江上的伟大友谊
新华社记者　张开欣
万古长青的友谊之树，增添了灿烂的花朵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公民金衡浩和崔尚铉冒着生命危险，在中朝交界的图们江中，英勇救出我国溺水少女韩顺子的英雄事迹，最近在吉林省和龙县的各族人民中广为传颂。同朝鲜公民李镇善在中朝交界的鸭绿江中救出我国溺水儿童王友谊一样，这一事件生动地表现了朝鲜人民伟大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和崇高的共产主义品德，又一次为中朝两国人民万古长青的友谊之树，增添了灿烂的花朵。
冬日的长白山区原野，银装素裹。滚滚的图们江也变得安静起来，江水在冰层下悄悄地流过，只有约五十米宽的江中心没有结冰。
新的一年快到了。和龙县芦果人民公社梨树大队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欢乐气氛，社员们正在排练文娱节目。去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傍晚，芦果人民公社芦果农业中学的四个女学生：一年级的韩顺子、南水今、金松竹和二年级的石贞子，在学校里排练完文娱节目，准备回家。这天的天气特别冷，温度下降到摄氏零下二十五度，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刮一样地疼痛。这四个人为了避风，便顺着图们江冰封的江面抄近道回家。
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两个人跳进江水里
她们一路说着笑着。石贞子因为结扎鞋带，落在韩顺子等三人的后面，忽然前面传来“卡嚓”一声，石贞子抬头一看，韩顺子等三人不慎踩上薄冰层掉进了江中。她们三人正双手扑打水面，呼叫救命。勇敢的少先队员石贞子赶忙跑向前去搭救，滚滚的江水夹杂着冰块无情地冲击着她们三人，她们挣扎着向冰面游动。南水今离冰面较近，她用力向冰面扑去，一手抓住一点冰边，石贞子连忙爬在冰面上，把头伸出冰面，让南水今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把她拖了上来。南水今上来后立即帮助石贞子搭救金松竹和韩顺子，可是她这时冷得全身发抖，双手僵硬，湿透的棉衣棉裤也结成了冰，全身冻得硬梆梆的。石贞子看她快要冻坏了，便叫她赶快回村叫人，自己又伸手去拉金松竹。金松竹过去学过点游泳，她用尽全身力量游近冰面。石贞子立即一把抓住金松竹的衣角不放，用力把她向岸上拽，终于也把她救了上来。石贞子马上再伸手去拉韩顺子，可是韩顺子离得较远，够不着。她一下看见金松竹脖子上有条围巾，连忙解下来把一头扔给韩顺子。这时韩顺子突被一股急流冲出五米外，再也够不着围巾了。石贞子急得满头大汗，她要韩顺子用力朝冰面游，但是韩顺子已经越来越划不动，身体一点点沉下去了。石贞子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泪水簌簌地流下来，眼睛紧盯着韩顺子淹没的地方。一会儿韩顺子挣扎着把头露出水面，一会儿又沉没下去。
“姑娘，不要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贞子突然听到这样一声。她抬头一看，只听见“扑通”一声，江对岸有两个人同时跳进了滚滚的江水里。
金衡浩想：“一个劳动党党员怎能见死不救？”
原来，正当石贞子抢救韩顺子的时候，图们江对岸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沿江的铁路上正有一列货车通过。二十五岁的列车长、劳动党党员金衡浩正开窗探望列车行驶情况，突然听到了呼喊救命的声音。他一眼望去，隐约看见江对面的冰层上有人影，他想一定是有人掉进了江里。虽然自己正在执行行车任务，但是，他想，“一个劳动党党员怎能见死不救？”就当机立断，向司机发出了紧急停车信号。由于车正在下坡，一下子停不住，金衡浩喊了一声“救人！”马上跳下车去。正坐在车厢里看书的咸镜北道茂山林产事业所工务车间车工、民主青年同盟盟员崔尚铉以为车压着了人，也跟着跳下来。他不会跳车，着地后一跤摔倒，他机灵地就势打个滚爬起来，看见金衡浩正奔向江边，也跟着他直奔。
他们忘掉了生命危险和冰水急流搏斗
两个人一口气跑过三百多米长的沙滩和江沿冰层，边跑边连撕带扯地脱下棉衣棉裤，身上只剩下背心和短裤。他们两人不顾凛冽的寒风，忘掉自己生命的危险，在冰边脱掉棉鞋棉袜，就一跃扑进翻腾的江中，一口气游过五十米宽的江心。崔尚铉游到韩顺子淹没的地方时，立即潜入四米多深的水底寻找，可是第一次没有摸到。他游出水面换了口气，又第二次潜入水底寻找。过了好一会，他猛然感到有一个东西从臂边擦过，他用力一抓，果然抓住了韩顺子的棉衣。他立即游出水面，一手划水，一手把韩顺子举出水面。这时金衡浩也已游出水面，两人托着韩顺子向冰面游去。他们刚游到冰面，抓到冰边，石贞子赶忙去拉，突然冰面又卡嚓一声塌下一大块，他们又落入水中。这时金衡浩想到两人在水里不易把韩顺子救上来，就用尽全力先爬上冰面，并要崔尚铉向厚的冰面靠近。崔尚铉又把韩顺子托出水面游近冰面，金衡浩双手把韩顺子拽出水面。石贞子赶忙把昏迷不醒的韩顺子拥在怀里，和金松竹一道照顾她。
崔尚铉把韩顺子托上冰面后，自己却被急流卷出好远。才二十岁的崔尚铉虽然年青力壮，但是在寒冷的江水里折腾了好久，已经用尽全身的力量，很难再游向冰面。他清楚地知道这时自己的生命十分危险。但是他以坚强的意志拼命和江水搏斗，奋力向冰面游去，刚刚抓住一点边，金衡浩还没来得及拉他，他又掉进了水里。这时，金衡浩爬在冰上，把头伸到水面上，要崔尚铉抱住他的脖子上来。可是崔尚铉想到：这样很容易把金衡浩也带进江里，何况金衡浩的身上已数处被冰块划破受伤，不能因为要救自己而连累金衡浩重新落入水中。崔尚铉不肯抱金衡浩的脖子。金衡浩不能眼看自己的阶级兄弟在水里挣扎死去，他把爬在冰上的身体又向前移动一些，用两手紧抓住冰面，用命令的口气要崔尚铉赶快抓住自己。崔尚铉只好服从，他游近岸边，用力一挣，上半身伸上冰面，双手抱住金衡浩的腰，金衡浩用力向后移动，终于把崔尚铉拉了出来。这时，金衡浩浑身发抖，全身已冻得僵硬青紫，身上的水已结成冰和皮肤粘在一起。地面上的碎石子和脚底的水也冻结在一起，粘住脚底，迈一步就钻心地疼痛。这个在贫苦渔民家庭里长大的青年人这时又咬紧牙关，忍受着寒冷和剧痛，把昏迷的韩顺子从石贞子和金松竹手里接过来，背在身上一口气跑了一百三十多米。这时韩顺子的父亲韩昌道和村屯的群众正好赶到，立即把皮大衣披在金衡浩和崔尚铉的身上，把他们护送进村。
怀着感激的心情向兄弟国家两位英雄问候
梨树大队的社员们怀着感激的心情向兄弟国家的两位英雄表示问候。社员们争着让金衡浩和崔尚铉到自己家休息。金衡浩被一位五十多岁的贫农社员许应燮拉回家，崔尚铉被李正烈老大娘拉回家。由于严重受冻，两人进屋后就昏迷不省。人们一面用泉水给他们擦身，使他们暖和过来，一面请生产大队卫生所的大夫来抢救治疗。社员们把从自己家里拿来的棉衣争着给他们穿上。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暖和过来。金衡浩苏醒后就问：“孩子怎么样了？”韩昌道和周围的群众流着感激的泪水告诉他们孩子已暖过来了，并要他们好好休息。金衡浩和崔尚铉听到韩顺子平安的消息后，两人的脸上流露出欢欣的微笑，他们还要求亲自去看望韩顺子。
次日，梨树大队家家户户像办喜事一样的热闹起来。人们杀猪、做打糕（朝鲜族人民喜吃的一种糕），热情招待金衡浩和崔尚铉。清晨，韩昌道领着韩顺子来到他们住的地方来看望救命恩人。“不遇到两位兄弟，我女儿就没有命啦，她是我的女儿，也是你们的女儿！”韩昌道激动地对金衡浩和崔尚铉说，并要韩顺子叫两位叔叔。韩顺子刚叫出“叔叔”，金衡浩和崔尚铉就说：“不敢当！我们还很年青，就叫我们哥哥吧！我们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个中国的好妹妹。”韩顺子亲热地叫着“哥哥！”扑在金衡浩的怀里，崔尚铉也紧紧拉住韩顺子的手。这时周围的群众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说，中朝两国人民真是亲如骨肉，情同手足。
社员们都把金衡浩和崔尚铉能到自己家里作客看成是自己的光荣。梨树生产大队二十个年过六十岁的老人聚集在一起，把金衡浩和崔尚铉团团围住。八十岁的李顺凤老大爷站在金衡浩和崔尚铉的中间，又唱又舞。他一会抚摸着金衡浩，一会抚摸着崔尚铉说：“你们是金日成首相和劳动党教养出来的好孩子，朝鲜有你们这样一代人，一定国富民强！”他说着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要两人写上自己的名字，他要用金衡浩和崔尚铉的英勇事迹教育后一代，要后一代永远记住朝鲜人民对中国人民的友谊。可是金衡浩和崔尚铉谦虚地说：“我们只是做了每一个朝鲜青年应该做的事情。”
图们江水奔腾不息地流着。它同鸭绿江水一样，是中朝两国人民友谊的长河，这长河将世代绵延，永流不绝。（附图片）
金衡浩和崔尚铉跳进冰水急流中抢救落水少女。　徐启雄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