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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尼人的山村文艺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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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1-21
第2版()
专栏:

撒尼人的山村文艺组
新华社记者 张廷干 张殿光
一个细雨霏霏的傍晚,我们来到云南圭山深处的一个撒尼人(彝族的一个支系)的山村。从小学校里飘来一阵大三弦声,是文艺组在集合了。
这个村子叫小圭山,属于尾乍黑公社,住着五十四户撒尼人。这里只要有一件什么大事,就会演一出什么戏。文艺组根据本村本队的生产、生活、斗争和历史,运用撒尼人传统的曲调、舞蹈和自己的语言,编成撒尼戏。
小圭山文艺组有三十九个人。还有好几个老“顾问”都是五十到七十多岁的老歌手。这些老“顾问”常常帮助编戏,有时还报名上台演一段撒尼人传统的《钗舞》。
文艺组排练《圭山长虹》的时候,每天晚上总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妈来到窗子外边悄悄地看;一边看,一边擦眼泪。这出戏排了十五个晚上,她来了十五次。
她是谁?她叫普秀兰,是生产队的放牧员。这里的人们从讲解剧情谈到这位老大妈的故事:《圭山长虹》叙述的是一个在撒尼人中间流传很广的传说:勇敢的牧羊人布达若尔和美丽的姑娘阿伐若兹相爱。可是,土司的儿子陷害了牧羊人,一心要霸占这位姑娘。姑娘悲恸欲绝……。正是戏里牧羊人和姑娘的悲惨遭遇引起了普秀兰大妈的回忆。她年轻的时候,也和一位勇敢的青年相爱,可是,在那个黑暗的社会里,她竟被迫同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过那“用眼泪泡饭”的痛苦生活。她不甘忍受这种屈辱和折磨,下狠心拼命地劳动,一点一滴地攒钱赎了身,同相爱的青年人结了婚。谁知结婚才两年,她爱人在地主的剥削压迫下,就得病死去。在旧社会,普秀兰的大半生是在凄凉、孤单和穷困中度过的。当她看到剧中那个姑娘忿怒地控诉土司的罪行的时候,自己不幸的过去也便涌上心头。她感到,自己的苦难,和她对旧社会的控诉,现在被文艺组给说出来了,共产党、新社会,对她有着无限的同情。想到这些,她时常对文艺组的人说:“你们的戏,就像演我的事一样。”
一九六二年十月,一个算命的人来到小圭山村,见人就吹嘘他能知吉凶祸福。有的老人请他算命,也有个别青年人请他测八字。
这件事引起了文艺组的青年人的注意。大家认为应该说服大家不要再信神鬼,上算命人的当。经过一番讨论,他们一致认为还是演戏好。演什么?就演这个算命人罢!文艺组的组员们就利用各种机会搜集这个算命人的材料,决心要翻开这个算命人的底细。不久,材料搜集来了。有的说:去年火把节举行摔跤斗牛大会时,这个算命的瞎子硬说他看到了,还编出一套摔跤斗牛多有趣的谎话;有的说:算命人说有的夫妻八字不合,害得人家两口子常吵嘴。青年普玉高有一次故意说自己出门在外,要这个算命人算一算媳妇在家怎样?算命人果真也编了一大套谎话,说他媳妇又贤慧,又老实。其实,普玉高到现在连个对象还未找到。他听着算命人胡诌,差一点笑出声来。
于是,《算命先生说瞎话》这出戏便编成了。骗局揭穿了,一些人后悔上了算命人的当。
在排演《阿诗玛》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波折。这是一出大戏,全体演员都要出场。组里派十五岁的少年普能扮演土司打手。别的演员都练得差不多了,就是小普能跟不上。大家都很着急,小普能却更着急地对导演说:“什么叫打手我都不知道,叫我咋个演?”这句话提醒了导演,大家也围拢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小普能:“什么是蒋匪军?”“高利贷,懂吗?”普能都说不知道。
这件事,使大家想到对青少年进行阶级教育的问题。于是,文艺组便暂时搁下《阿诗玛》,访问了过去受苦很深的社员,编成了类似《血泪仇》的《天亮以前》这出戏。演出的时候,很多青少年都感动得流了泪,受到了一次生动的阶级教育。接着文艺组又编了名叫《爷孙对话》的一出小戏,用类似相声的形式,对青少年再一次进行了关于阶级的基本知识的教育。
这以后,人们都说《阿诗玛》一出戏变成了三出戏。 (本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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