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散到团圆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从离散到团圆
季兰
最近，在公安机关的帮助下，山东济南市建筑材料水泥厂女工燕翠萍跟离散二十四年的母亲团聚了。
燕翠萍本名刘小英，出生在辽宁省昌图县长岭子屯。她九岁那年，因家庭贫困，父母忍痛以八十元的身价，把她卖给吉林省四平一个姓燕的商人。
解放后，燕翠萍不止一次地想给公安机关写信，请他们帮助寻找亲人，但是自己一点准确的线索也记不起来。一次，邻居家由八面城来了一位客人。这时，燕翠萍忽然想起离自己家不远有个这样的地名，一打听，八面城恰好离四平不远。于是，她把当年与亲人离散时的前前后后，给八面城派出所写了一封信，要求他们帮助查找母亲。
昌图县八面城派出所接到这封信，经过逐字逐句地研究，发现信中提到的“长洼”和现在的“大洼”公社有些近似。于是，决定把信转给大洼人民公社公安特派员韩金保。
韩金保核对了全公社所有的村庄，没有来信中提到的“兰家屯”这个村名。工作应该从何入手呢？公社党委书记对他说：“没有这个屯，可能有这个事，要依靠群众，把工作做到家。”
韩金保便召开老年人座谈会，个别走访，进行了解。经过一段工作，发现王家大队丘家屯二十多年前有三家卖过孩子，但都是男的。接着，他又访问了附近的双井子、东戈两个人民公社，还是一点线索没得到。
查找的工作已经整整进行了二十天，韩金保正在焦急的时候，公社通讯员王忠跑来找韩金保说，他念书时，听说学校有位老师的大姨子卖过女儿。韩金保很快就找到了当时的校长冯成敏，打听到那位老师的大姨子可能住在大洼公社长岭子大队长岭子屯。
韩金保来到长岭子屯，找到了那位老师的大姨子兰素堂。她的大儿子在鞍钢工作，老伴和二儿子都是生产队社员，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了。韩金保向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询问着。后来，他问道：
“二十四年前，您卖过女儿吗？”
一句话，勾起老人许多辛酸的回忆，顿时，眼泪刷刷地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卖——过，——卖过。”
“卖给谁了？”
“四平一个姓燕的。”
“她原名叫刘小英？”
“对。”
韩金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地说：“可把您找到了。”
燕翠萍接到昌图县公安局的电报后，带着七岁的大女儿踏上同亲人团聚的旅途。她们到了昌图县，在县公安局局长和韩金保的陪同下，来到长岭子屯。母女见面，抱头痛哭。母亲含着眼泪对女儿说：“小英！可怜的孩子，可找到你了，妈当初对不起你呀！”
燕翠萍回答说：“妈！这怎能怨你哪。我恨的是那吃人的旧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