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逊经不起胡佛一驳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国际小品

约翰逊经不起胡佛一驳
　袁先禄
约翰逊最近突然关心起美国的贫穷问题来了。他忽而噙着泪花描述美国穷人的困境，忽而握着拳头叫嚷要“向贫穷宣战”，忽而拍着胸膛保证要在美国“实现一个免于匮乏的国家”……。
好一个慈悲心肠的美国总统啊！不，且慢这样的作结论。美国的一些报刊透露，约翰逊喊出“向贫穷宣战”的口号，不过是一种竞选手法罢了。《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甚至认为，约翰逊提出这个口号，能够“强烈地感动”“一大群选民”，“同时使反对党候选人发现将难于对帮助穷人的想法进行攻击”。
约翰逊的这一手，是不是真的能使共和党人难以对付呢？那倒未必。美国竞选中流行两党候选人在电视节目里公开辩论的做法，共和党如果请出党内的老前辈、三十多年前的美国总统赫伯脱·胡佛，现身说法来同约翰逊公开辩论一番，就准可以把约翰逊驳倒。
不妨设想一下这样一场有趣的辩论：
胡佛：可敬的林顿·约翰逊先生，尽管你拿“向贫穷宣战”的口号来竞选而怡然自得，但是我要向你指出：你的这种手法并不是什么创造，而是一种恶劣的抄袭。你以为人们把我在一九二八年竞选总统时的情况都忘得精光了吗？我当时宣布：“我们美国人已经面临最后征服贫穷了，这是任何国家历史中所没有的。”我还许诺要让美国人“在每个餐锅里有一只鸡”，“在每个车间里有两辆汽车”。这，比起你的“向贫穷宣战”的口号和“实现一个免于匮乏的国家”的保证来，不是还要响亮而动人得多吗？
约翰逊（嘲弄地）：你的这种诺言是作过的，但是人们也没有忘记结果是多末糟糕。赫伯脱·胡佛先生，你怎么不说一说你是怎样在当上总统才八个月就带来了经济危机呢？那些相信你的诺言的选民别说吃鸡了，连黑面包皮都啃不上，只好靠蒲公英草充饥；别说有汽车了，连房子都住不上，只好在油纸和木箱搭成的“胡佛村”里栖身……
胡佛：收起你的嘲笑吧，小心这成为对你自己的嘲笑。什么诺言，只有傻瓜才会认真履行他所有的诺言。你我都很清楚，对咱们这些人来说，正像一句俗语所说的：诺言好比馅儿饼皮，做了就是为的撕破。至于经济危机，这是一种无法避免的灾难。在我的总统任期里发生危机，这是我的不幸，而不是我的过错。当时不管是谁来当总统，危机也照样要发生的。约翰逊先生，你敢说经济危机就永远不会再来临吗？
约翰逊：这不是我们辩论的题目。回到“向贫穷宣战”的问题上来吧。我并不像你过去那样光是唱唱高调，而是有一大堆具体措施。譬如说，我要实施一项减税法案来促使大企业的经济繁荣。经济一繁荣，穷人也就可以大大受惠了。
胡佛：又是抄袭。我早就提出过：“必须通过自由企业的漏斗来使穷人受惠”。但是，今天谁不知道大企业不过是堵塞着另一头的漏斗？我提出这个理论，说实话不过是要让大企业受惠罢了。那你的减税法案，拆穿了不也正是这样吗？
约翰逊：但是，我还要救济穷人。为了这，我的政府将拿出一笔不小的款子来大做善事。而你呢，胡佛先生，你当时却反对由联邦政府来对穷人进行救济。
胡佛：不错，我当时拒绝由联邦政府来负担救济穷人的工作。可是我也同样是“慈善家”。我提出过“大家有责任”的口号，鼓励私人的慈善事业。你我之间的做法并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你大吹特吹的福利事业拨款，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敢不敢老老实实地公布：你的政府，比起我当年的政府来，所收的税款增加了多少倍？现在穷小子们负担的赋税比当年又增加了多少倍？
约翰逊：我认为……现在不是宣布这些统计数字的时候。胡佛先生，反正你硬要把我说成是骗人的，无非是出自这样一种心理：你自己没有成功，因而认为别人也要失败。
胡佛：算了罢，在我离开白宫以后，三十多年来换了好几个总统，哪一个不曾表示要消除贫穷？结果到今天，你自己也说：“贫穷是一个全国性问题”。说实在的，我们谁不都是靠着欺骗活过来的。
约翰逊（语塞，沉默片刻后作色吼叫）：胡佛先生，我要警告你，根据你的逻辑，自由企业制度下的美国就根本不可能消除贫穷。这是对自由企业制度的诽谤，这是共产党的宣传，这是非美活动！
胡佛（冷笑）：约翰逊先生，你吓唬不了我。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自由世界的最坚定的维护者，反共事业最坚决的战士。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贫穷，对维护自由企业制度是一种需要。不把工人的工资压到最低限度，自由企业能够得到足以刺激活力的报酬吗？没有合理的失业，工人能甘心接受最低限度的工资吗？如果没有穷人，大家都富裕，那还成什么资本主义呢！…………
就让想像中的公开辩论在这儿打住吧。这样一种虚构的场面是不可能出现的。断断不会如此现身说法，任何一个共和党人也不会出来作这样尖锐的辩论。因为，美国的两个政党，民主党和共和党，尽管为了党派利益而经常争吵不休，有时为了一些芝麻大的事情要闹得个天翻地覆；然而它们都有着共同的根本任务——千方百计地维护资本主义制度的利益。要在两党争论中承认贫穷是资本主义制度的产物，这是不能想像的事情。这正是约翰逊所以能够放心地大叫大喊“向贫穷宣战”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