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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法与诡辩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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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2-12
第5版()
专栏:

辩证法与诡辩论
张恩慈
诡辩论是形而上学思惟方法的一种变种。诡辩论并不是新东西,早在古希腊时代就出现了,古希腊的诡辩学派(亦译智者派)哲学家是运用诡辩论的著名代表。
历史的发展,虽然使古代希腊诡辩派哲学已成为过去,但是他们运用的诡辩术却为以后的反动的哲学家、反动阶级的政客所接受和利用。现代资产阶级哲学和反动政客广泛地利用着诡辩术欺哄群众,现代修正主义者也拾起了这个破烂不堪的诡辩术反对唯物主义辩证法,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些反动的政客和思想家之所以都如此喜欢诡辩论,决不是偶然的,因为这些人需要歪曲真理,掩盖事实真相,而诡辩论则是歪曲真理、掩盖事实真相的最方便最容易骗人的工具。
诡辩论为什么会成为歪曲真理、掩盖事实真相的最方便最容易骗人的工具呢?这是同诡辩论在歪曲真理过程中所运用的手法和它的哲学本质分不开的。本文试图从这两个方面揭露辩证法与诡辩论的对立。

马克思主义辩证法要求,在辩论和论证问题中,必须全面地把握事物的各个方面和各个论据。与此相反,一切诡辩论者为了歪曲真理和掩盖问题的本质,总是在辩论和论证中,只截取对自己有利的论据,“以偏概全”。他们诡辩的方法大体上是:
首先,将本来是正确的论题片面地推至极端,使之转化为错误的论题。古代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学生克拉底鲁曾经将赫拉克利特的正确的辩证法学说推至极端,成为诡辩。赫拉克利特有一句名言:人“不可能两次进入同一条河流”,而克拉底鲁把这个本来正确的论题推向极端,说“连一次也不可能”。列宁说:“这位克拉底鲁把赫拉克利特的辩证法弄成了诡辩,……他说:什么都不是真理的,关于任何东西都不可能说出什么来。从辩证法中得出否定的(而且仅仅是否定的)结论。赫拉克利特的原则恰巧相反;‘一切都是真理的’,一切东西中都有(部分的)真理。克拉底鲁只‘动了动手指’便回答了一切,他说:一切都在运动,关于任何东西都不可能说出什么来。”①
这里,列宁深刻地揭示了赫拉克利特的辩证法与克拉底鲁的诡辩论之间的对立。辩证法家赫拉克利特既肯定了运动变化,又肯定有相对静止,把二者结合起来,而诡辩论者克拉底鲁却只抽取运动变化的一个方面,把这一方面推向极端,并以此否定相对静止方面,从而走上了诡辩论。
其次,诡辩论的另一个手法,就是把认识的一个侧面、一个特征,或者从事物的各个环节中任意挑出来的一个环节,把它从全部联系中孤立出来,使之绝对化。这是诡辩论者最常运用的手法。第二国际修正主义者就常用这种方法进行诡辩。例如,考茨基在反对列宁的关于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的原理时断言,帝国主义不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一个阶段,而只是财政资本所愿望的一定的政策。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以及其他许多著作中,全面地批判了考茨基的观点。列宁指出,考茨基的观点只抽出现代资本主义的一个特征;即帝国主义的政策,并且离开这种政策的经济基础,不联系现代资本主义的其他特征和特点来考察这一特征,这就是用诡辩论代替了科学的分析。考茨基的这种手法,就是从帝国主义的全部特点、特征的联系中抽出一个特征,加以吹胀,使之成为绝对,并以此否定其它的特征,否定它同资本主义经济基础的联系。考茨基所以要这样做,是为证明消灭帝国主义可以不触动现代资本主义的经济基础,只要用较好的政策代替这种政策就行了。正如列宁所指出的,考茨基这种观点会掩盖现代资本主义最根本的矛盾,会导致资产阶级改良主义。
再次,寻找表面的、形式上的相似,回避或掩盖事物的本质,也是诡辩论惯用的伎俩。我们知道,在第一次世界帝国主义战争发生不久,第二国际修正主义者们背叛了无产阶级,放弃了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原则,转到社会沙文主义立场上。可是,他们用各种诡辩方法给自己的背叛行为作辩护。例如,叛徒考茨基在“保卫祖国”的口号下坚持社会沙文主义和机会主义立场,就是运用表面的、形式上的相似,混淆民族战争和帝国主义战争的本质区别,辩护他们的反动的社会沙文主义立场。考茨基把过去的民族战争同帝国主义战争作了类比,并且借口马克思曾对过去一八五四至一八五五年、一八五九年、一八七○至一八七一年的战争提出过某方胜利对无产阶级更为有利,对于在战争中本国胜利有利于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可以支持等等。考茨基通过这样诡辩,企图证明:似乎他们提出的“保卫祖国”口号是符合马克思主义,而没有背离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列宁揭露了考茨基的这种诡辩。列宁指出,第二国际理论家们所援引的过去的战争,是反对封建主义和专制主义的战争,把它们同帝国主义战争相比较,就意味着把尺和斗相比较一样荒谬。显然,考茨基正是企图利用两种战争表面的类似,来混淆两种战争的本质不同,掩盖帝国主义战争的本质。
最后,把论据建立在毫无事实根据的“假设”上,即建立在一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抽象的可能性上,也是诡辩论运用的方法之一。显然,这样的论据是不可能说明任何问题的,可是对诡辩论者说来,重要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混淆问题,而提出一些幻想的可能性和虚假的论据,总是可以搅混清水的。
列宁在批判机会主义者这种诡辩论时写道:
“社会民主党中的机会主义者无论在社会主义变革的前夕,还是在民主变革的前夕,都有一种老是把伟大过程中的一小部分当作至宝的恶习,他们把这个部分当作整体,使整体从属于这个部分,用部分歪曲了整体,因而堕落为不彻底的、懦弱的改良主义者的奴仆。”②
辩证法是诡辩论不可调和的敌人。辩证法坚决反对对待事物的片面性、表面性,要求全面地和本质地看问题。列宁认为:“真理就是由现象、现实的一切方面的总和以及它们的(相互)关系构成的。”③“如果从事实的全部总和、从事实的联系去掌握事实,那末,事实不仅是‘胜于雄辩的东西’,而且是证据确凿的东西。如果不是从全部总和,不是从联系中去掌握事实,而是片断的和随便挑出来的,那末事实就只能是一种儿戏,或者甚至连儿戏也不如。”④
可见,只有对事物或问题的一切方面和一切论据及其相互关系,全面地加以研究,才有可能达到真理。离开辩证法的全面性观点,像诡辩论那样,除了走上荒谬之外,是没有别的结果的。当然,任何事物的方面、联系是很多的,并且还在不断增加着,把握或研究它的一切方面需要一个认识过程,但是,决不能因此放弃全面性的要求。列宁说:
“要真正地认识事物,就必须把握、研究它的一切方面,一切联系和‘中介’。我们决不可能完全地做到这一点,但是,全面性的要求可以使我们防止错误和防止僵化。”⑤
应当指出,辩证法的全面性要求同折衷主义要求全面性是根本对立的。折衷主义的全面性是虚假的全面性,它是把事物的各个方面加以纯粹任意的和偶然的、机械的结合,在这种结合中,根本抹煞了主要方面与次要方面,本质联系与非本质联系的区别。辩证法认为把握全面性同把握事物的主要方面,本质联系是不可分割的。只有分清了本质的与非本质的,主要的与次要的,抓住主要的、本质的方面和联系,才能够达到真正的全面性,才是真正的辩证法。

列宁在《谈谈辩证法》中说:“主观主义(怀疑论和诡辩等等)和辩证法的区别在于:在(客观的)辩证法中,相对和绝对的差别也是相对的。对于客观的辩证法说来,相对中有绝对。对于主观主义和诡辩说来,相对只是相对的,是排斥绝对的。”⑥列宁的这一段话,深刻地揭示了唯物辩证法与诡辩论的对立和诡辩论的哲学本质。诡辩论的哲学不是别的,就是主观主义和相对主义。可以这样说,诡辩论是以主观主义为中心,以相对主义为半径,进行诡辩,为谬论自圆其说。关于诡辩论的这种主观唯心主义和相对主义的哲学本质,早在古希腊诡辩学派的早期代表人物普罗泰戈拉的哲学中已经表现出来,普罗泰戈拉提出了“人是万物的尺度”的命题。在普罗泰戈拉看来,一切都依我为中心,一切都依主观为转移,因而一切也都是相对的。显然,这个命题是主观唯心主义和相对主义的命题。虽然普罗泰戈拉的哲学思想包含有唯物主义因素,但是,这种主观唯心主义和相对主义的哲学命题却成了当时诡辩论的哲学基础。我们在诡辩论者克拉底鲁那里,可以看到诡辩论的这种哲学本质。实际上,任何诡辩论都是把主观主义和相对主义作为基础和诡辩工具的。
列宁认为“观察的客观性”是唯物辩证法的第一个要素⑦。一切诡辩论都是否定观察的客观性的。在诡辩论者看来,一切都是为我的主观所决定的,客观是为主观支配的。因此,从主观主义出发分析问题、对待事物,成为诡辩论的根本观点。根据客观实际,发现事物本身的客观规律,把握客观真理,是诡辩论者完全不感兴趣的。诡辩论的兴趣在于如何满足自己的主观愿望、要求和幻想,他们经常是主观主义地提出问题,做出主观的、幻想的结论,然后为这种结论挑选、寻找、甚至制造论据。为了得到所谓“论据”,他们可以从具体事物的许多方面、许多规定中抽象一个片面或一个规定当作论据,也可以把一些根本不相干的东西,牵强附会地扯上来当作论据,以至为了自圆其说或驳倒对方,采取造谣和捏造。至于他们从具体事物中抽取哪一方面,哪一个规定作论据或者捏造什么样论据,这完全是以诡辩论者的主观需要为转移,可以由诡辩论者“自由选择”。
应该指出,诡辩论者从来不是严肃对待问题的人,他们是没有原则性和稳定性的人,有时简直就像诡辩论者克拉底鲁所说的人连一次都不能进入同一条河一样,没有稳定的面貌。他们可以时而这样,时而那样,对同一件事,可以今天这样说,明天那样说,甚至早晨这样说,晚上又那样说,而这些这样或那样的说法是根本对立的。他们也可以毫不费力地对同一件事,同一个问题,时而提出赞成的论据,时而提出反对的论据,当他们赞成时,就把赞成的论据搬出来,当他们要反对时,就把反对的论据搬出来。所以,对诡辩论者说来,凭借这些论据或理由,既可以为一切作辩护,又可以反对一切。可是,他们到底是怎样说,搬出什么论据,也完全由他们的主观意志决定的。在他们眼中,所谓客观真理和真理的客观标准,是根本不存在的。如果说他们有“原则”的话,这个原则就是主观意志论。
利用相对主义进行诡辩是诡辩论应手的工具。因为从相对主义出发可以证明任何诡辩都是正确的。所以,相对主义一向成为诡辩论的重要支柱。一切修正主义者也都把相对主义当成至宝,利用相对主义貌似辩证法的假象,以相对主义替代辩证法。“情况变化了”,“时代改变了”,“事物是发展的、变化的”等等词句,成为他们的口头禅。揭穿了说,他们的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为了辩护他们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背叛行为,而他们所利用的思想工具就是相对主义。
其实,相对主义与辩证法的相似,只是表面的,而在本质上则是根本对立的。不错,辩证法与相对主义都承认事物和人的认识发展的相对性,但是,辩证法承认相对性同相对主义承认相对性是根本不同的。那末,这种不同何在呢?一般地说,在辩证法中,肯定相对并不否定绝对,认为相对与绝对的差别也是相对的,相对中有绝对,绝对是由相对构成的。对于相对主义来说,相对只是相对的,根本排斥绝对的。相对主义的错误在于通过割裂相对真理与绝对真理,片面地夸大了相对真理,使之成为绝对。由于相对主义否定了绝对真理,也就必然要否定客观真理。否定绝对真理与否定客观真理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因为我们所说的绝对真理不是别的,就是如实地反映了客观的绝对世界的认识,所以否定绝对真理必然要否定客观真理。关于这种联系,列宁说:“否定人的某些表象中的相对性因素而不否定客观真理,是可以的;但是,否定绝对真理而不否定客观真理的存在,是不可能的。”⑧这就是说,相对主义一定要导致否定客观真理,走上唯心主义。
相对主义硬在相对真理与绝对真理之间划上一条不可越过的鸿沟,把相对抬上云霄,把绝对打下地狱,这是同唯物辩证法不能相容的。唯物辩证法认为,在意识之外存在着客观世界,这是绝对的。人的认识反映着这个客观世界,这也是绝对的。但人对世界的认识则是一步一步实现的,因而又具有相对性。在这里,相对与绝对总是联系着的,没有离开相对真理的绝对真理,也没有离开绝对真理的相对真理。相对与绝对是辩证的统一体,绝对是由相对构成的,绝对真理实现于无数相对认识之中。相对主义者和诡辩论者对辩证法一窍不通,看到了相对却否定了绝对,结果陷入了唯心主义。
列宁说:“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唯物主义辩证法无疑地包含着相对主义,可是它并不归结为相对主义,这就是说,它不是在否定客观真理的意义上,而是在我们的知识向客观真理接近的界限受历史条件制约的意义上,承认我们一切知识的相对性。”⑨
唯物辩证法同相对主义的这种原则性的对立,是不容抹煞和混淆的,我们必须坚决反对以相对主义代替辩证法的任何企图。
实际上,任何以相对主义代替辩证法的作法,都必然要背离马克思主义,陷入资产阶级的唯心主义。因为否定了绝对真理和客观真理,否定了客观世界和客观规律,实质上把一切都宣布为主观的,就直接陷入唯心主义。相对主义把一切宣布为相对的、主观的,也就取消了区别真理与谬论,科学与宗教的原则界限,从而为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大开方便之门。因此,一切唯心主义者、信仰主义者和机会主义者,都可以利用相对主义为谎言、谬论进行辩护,以证明谎言、谬论和宗教也具有真理性。正如列宁所说:
“把相对主义作为认识论的基础,就必然使自己不是陷入绝对怀疑论,不可知论和诡辩,就是陷入主观主义。作为认识论基础的相对主义,不仅承认我们知识的相对性,并且还否定任何为我们的相对认识所逐渐接近的,不依赖于人类而存在的、客观的准绳或模特儿。从赤裸裸的相对主义的观点出发,可以证明任何诡辩都是正确的,可以认为拿破仑是否死于一八二一年五月五日这件事是‘有条件的’,可以纯粹为了人或人类的‘方便’,在承认科学思想体系(它在一方面是‘方便’的)的同时,又承认宗教思想体系(它在另一方面也是很‘方便’的),等等。”⑩
正因为相对主义是进行诡辩最方便的工具,所以一切诡辩论者和机会主义者总是抓住它不放,到处用它混淆是非,进行诡辩。因此,相对主义同主观主义一样,都是诡辩论不可缺乏的诡辩工具,并且二者密切的结合在一起成为诡辩论的哲学基础。批判诡辩论就必须摧毁这个哲学基础。
现代修正主义者的哲学基础是实用主义。实用主义是现代资产阶级最诡辩的哲学,而实用主义的哲学本质就是主观唯心主义和相对主义。只要举出实用主义真理观,就可以看出它的主观唯心主义和相对主义了。实用主义否定客观真理存在。在实用主义看来,“有用”就是真理,可是它所谓有用又是以主观为转移的。按照这种真理观,真理就成为纯粹主观的、相对的,并且成为不可捉摸的东西。同一件事,对我有用,我可以说它是真理;对你无用,你便可以说它不是真理;今天对我有用,可以说它是真理;明天对我无用,又可以说它是错误。可以说,实用主义真理观真是方便之极,既可以把各种诡辩宣布为真理,又可以为朝令夕改、出尔反尔的机会主义风格作辩解。实用主义者詹姆士说过一句话,最能代表实用主义真理观的精神,他说:“简单地说‘真理’只是我们思惟方面的权宜,正如‘正义’是我们行为方面的权宜一样。”?把真理看成一种权宜手段,就可以看出实用主义哲学的反动性格了。
有用就是真理,真理就是一种权宜,这是对帝国主义垄断资产阶级非常需要的哲学。帝国主义垄断资本家依据这种哲学可以把他们的一切荒诞的思想宣布为真理,也可以把垄断资本家各种卑鄙的谋利手段,其中包括侵略战争,宣布为真理,因为这些对他们都是有用的。现代修正主义者正在运用着“有用”就是真理,真理就是权宜手段的实用主义原则。但是,用实用主义代替唯物辩证法,就是背叛了马克思主义,就是陷入了反动的资产阶级怀抱。
①《列宁全集》第三八卷,第三九○页。
②《列宁全集》第九卷,第三五八页。
③《列宁全集》第三八卷,第二一○页。
④《列宁全集》第二三卷,第二七九页。
⑤《列宁全集》第三二卷,第八三至八四页。
⑥⑦《列宁全集》第三八卷,第四○八、二三八页。
⑧⑨⑩《列宁全集》第十四卷,第一二○、一三六、一三六页。
?詹姆士:《实用主义》英文版,第二二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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