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死犹生——记生产队长白维鹏舍己救人的高尚风格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虽死犹生
——记生产队长白维鹏舍己救人的高尚风格
河北省蠡县辛兴公社北沙口大队，在二月五日的社员代表大会上，表扬了生产队长白维鹏下井救人不幸牺牲的悲壮事迹。大队党支部书记白国栋在会上说，白维鹏是一个关怀社员的好队长。他号召大家学习白维鹏舍己为人的高尚风格。
北沙口大队第五生产队队长白维鹏，今年三十四岁。他从十八岁起当干部，担任过村文教委员、互助组组长等职务。他作工作任劳任怨，只要对集体有利的事情，他总是不辞劳苦，带头去干。一九五六年，当时的农业生产合作社耕畜不足，他主动担任了上内蒙古牧区去买马的艰苦任务。买好马后，他为了给集体节省运费，从内蒙古牧区赶上马往回走，一直走了一个多月。他从当组长到当队长，一直是带头劳动的生产能手，曾多次被评选为蠡县的先进生产者。平时他对本队社员的生活很关心，社员有病，请医生和买药往往都是他自己去跑。这次不幸牺牲，也是因社员有病，他冒雪去请医生出的事。
事情发生在一月十日的深夜。
从九日晚上起，河北平原下了大雪。十日一整天，北风卷着大片大片的雪一直下个不停，下得平原上一片白茫茫，路断人稀。十日下午，北沙口大队第五生产队女社员窦秀兰产后患病，突发高烧。产后高烧是很危险的。病人已经神志不清，说着胡话。队长白维鹏见此情况，主张立即派人上崔家庄去请医生。但是派谁去呢？窦秀兰的丈夫要招呼病人，派其他社员吧，当时情况是天寒地冻，大雪封路，人们都躺在暖炕上了。这个艰苦的差事派谁也不好。白维鹏一向是遇到社员有急难决不坐视不管的，当然只好自己去辛苦一趟了。他就带着队里的一个身体壮而又热心办事的小伙子白小柱一道，冒着风雪出发了。
出发已经是傍晚。平原上的雪有一尺来厚，而北风还卷着飞舞的狂雪继续下着，迷得人什么都看不见。因而往崔家庄的十里路，走得很艰苦，时间也很长，当白维鹏和白小柱请上医生三个人往回走的时候，天黑已经很久了。
归途中，风更猛，雪更大。平地积雪一尺多，什么都填平了。哪是路，哪是沟，根本分不出来。如果不是本地人，方向都会弄不清。在这种情况下，三个人只好估摸个方向并排着往前走。医生崔铁林是当地著名的妇科中医，已经是五十多岁了，走这种路更加艰难，走得很慢。路才走了一半多已经快半夜了。
当他们走到离本村还有三里半路的时候，发生了意外的事故。只听“啊”了一声医生突然不见了。原来他们走的不是路而是地，地里有一眼废井，直径三尺的井口被冰雪封得只有碗口那么大，医生失足落井了。白维鹏和白小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呼救才发现医生在一丈多深的井里。白维鹏问了问，井里水不深，齐胸口，他就和白小柱连忙解下腰带，脱下单裤，接起来代替绳子，帮助医生往上爬。但是“绳子”太短，井口的冰雪太滑，医生穿的皮袄太重，拉不上来。白维鹏为救医生，不顾寒冷脱衣下了井。他站在齐胸的水里，让医生站在他的肩上，把医生往上顶，让白小柱在井上拉。但是，井有一丈多深，医生仍然抓不着井边，而医生手已冻僵，又抓不紧“绳子”，白小柱一个人仍然拉不上来。如此反复多次，医生已冻得讲话都没有力气了。他断断续续地说，维鹏，我不行了，你快上去和小柱走吧。白维鹏坚决说，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井里。他要白小柱赶快回村去叫人，他伴着医生在井里等。
等白小柱跌跌爬爬地跑回北沙口村，村里已经更深夜静，找不到人了。白小柱一家一家地叫人，先找到几个年轻人带上绳子就出村了。后面干部们还在继续叫人，套车，通知白维鹏和窦秀兰家准备棉衣棉被，出村救人。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大雪还继续下着，白小柱等几个年轻人出村后又辨认不出回村的脚迹了，还是只能按大致的方向走去。走呀走呀，白茫茫一片原野，井到哪里去了呢？原来白维鹏脱在井口的衣服又被大雪盖住了，人们找不到井口了。尽管白小柱等心急如火，分别在雪地上乱走乱爬，还是找不到井。人们大声喊叫，雪野是空荡荡的，一点回声也没有。
大队干部组织的抢救队伍，带上大车，带上棉衣棉被也出村了。人们散开在白茫茫的雪野上乱找，一个钟头过去了，两个钟头过去了，三个钟头又过去了，也找到了一些被大雪封住了的井口，可是井里都没有人。人们急得乱问白小柱，白小柱急得要哭，白维鹏一家也急得要哭，还是找不到井。
天快明才把井找到了。当时井里的人已经叫不应了，人们又赶快扛来了梯子。下井去，不幸地发现队长和医生都已经冻僵断了气，队长站在水里，靠着井壁，只有头露在水外；医生是骑在队长肩上的。井水水面已经重新结了冰。
人们把队长和医生救起来，用棉被裹着拉回村去，用了种种办法施行急救。但是断气已太久，胸口已经冷透，他俩的心脏再也不能跳动了。
白维鹏舍己为人，医生崔铁林冒着大风雪看病，都不幸牺牲的事，第五生产队和白沙口大队的社员、他们的家属都很悲恸。而最悲恸的是病人窦秀兰一家。窦秀兰，提起队长和医生为她而死就要流泪。第五生产队另一个女社员佟大彩对白维鹏的死也最悲恸。去年佟大彩生病，病情恶化到不省人事，也是白维鹏请医生救活的。这次，白维鹏死了，佟大彩哭了。她说：“维鹏真是俺们的好当家人，要不是他那么关心社员，俺哪能活到现在呢？”
（新华社天津二十二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