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阶级的豪情壮志——看上海人民艺术剧院话剧二团的《一家人》随感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剧评

工人阶级的豪情壮志
——看上海人民艺术剧院话剧二团的《一家人》随感
袁鹰
话剧《一家人》，讲的是一个机器铸造工人家庭的事，却体现了中国千千万万工人的豪情壮志。
这一家人里，有父子关系，有兄弟关系，有姑嫂关系，妯娌关系；但在这一切关系之上的，是工人阶级的同志关系，是一种新型的、社会主义的家庭关系。
国家交给上海工人一项任务：设计和制造一台高级、精密的五万瓩发电机。这项光荣任务，激动着、沸腾着工人的心。它像一股激流，冲进了这一个工人世家。老父亲杨阿炳，大哥杨国兴，二哥杨国良，二嫂阿兰，三妹国英，小弟弟国宝，都卷到这股激流的漩涡里。甚至大嫂秀玲和她的女儿小燕，也没有置身事外。尽管各人情况不同，经历不同，技术水平不同，担负的责任不同，但他们都有共同的心愿：一定要把我国这第一台高级、精密的大铸件铸造成功。
你看吧，大幕一开，我们便瞧见了这股激流的浪花飞溅：人们为它奔走传告，为它出主意、动脑筋，为它到处取经求教，开诸葛亮会，为它日思夜想，废寝忘食。为它欢欣鼓舞，为它焦急苦恼，为它发愤钻研，为它认真试验。
这正是中国工人阶级的革命志气！
中国工人阶级的革命志气，表现在不甘落后、奋发图强的远大理想上，表现在不怕困难、敢想敢干的战斗精神上。
中国工人阶级的革命志气，也表现在兢兢业业认真试验的科学态度上，表现在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坚强意志上。
中国工人阶级的革命志气，也表现在比先进、学先进、赶先进、帮后进的共产主义风格上。
工人阶级的革命志气，使人们的精神状态焕发着动人的光彩，使各种矛盾冲突反映了时代精神。
有了它，就可以排除万难，攀登一个又一个科学技术高峰。
有了它，就可以克服缺点，丢掉思想包袱，轻装前进。
这就是《一家人》给我们的重要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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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又是什么在保证着人们的革命志气？这个戏从两方面来点了题：
一处是：在试验新砂还没有成功的时候，杨国兴对阿兰说：“你说，世界上什么东西最高级最精密？喏，这个。思想，我们工人阶级的思想，毛泽东思想！”
于是，青年技术员阿兰的思想豁然开朗了，畏难的情绪一扫而空了。
另一处是：杨国良在认识了自己骄傲自满、不求上进的思想之后，沉痛地说：“我明白了，我丢掉的不仅是这面红旗，更重要的是我丢掉了毛泽东思想红旗。”
高举着毛泽东思想红旗前进，发扬工人阶级的革命志气，成为贯穿全剧的一股主流。沿着这条主流走的，就得到成功；离开这条主流的，就遇到失败。“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这是毛主席谆谆教导我们的真理。《一家人》再一次生动地、形象地作了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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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映社会主义社会的人民内部矛盾，曾经是许多小说家、剧作家和电影剧作家长期摸索的课题。《一家人》和最近不少话剧，提供了一些新的成功经验。
如果说：《年青的一代》、《千万不要忘记》是从阶级斗争的角度，反映了人民内部矛盾；那么，《一家人》就是在发扬中国工人阶级豪情壮志的前提下，从比学赶帮、共同前进的角度，反映了社会主义建设中的人民内部矛盾。
《一家人》在广阔的、激荡人心的背景面前，展开了人们思想意识上的矛盾冲突，接触到当前轰轰烈烈的工业建设中的重要问题：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怎样正确地对待先进？怎样正确地对待落后？在共同前进的道路上，怎样帮助别人？怎样接受别人的帮助？在现实生活中，什么是应该满足的？什么是永远不能满足的？
杨国兴和杨国良，代表着对上面这些问题的两种思想，两种态度。他们是两个兄弟厂、兄弟车间的车间主任，又是住在一家的两兄弟，这就使得这两种思想、两种态度的矛盾冲突，既提出了人们关心的问题，又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
这出戏在解决这些矛盾冲突的时候，不靠说教，而是靠人物的令人信服的行动。两种思想、两种态度的矛盾，处理得顺情合理，解决得恰当自然。冲突的时候，叫人心潮激荡；解决了以后，当事人心情舒畅，观众笑逐颜开。这正是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正确方式之一。自然，它也给舞台上增添了一些喜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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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家人，大部分都写得生龙活虎，英姿勃勃。他们有不同的个性，不同的声容笑影，却又共同地体现了我国工人阶级的新面貌。
杨国兴的形象是比较成功的。这个坚毅沉着、联系群众的车间主任，以他的一连串行动打动着观众的心。在工厂里，他不像国良那样锋芒毕露，但是工人都把他当作可敬可爱的知心朋友；在家里，他也并不多说话，但是在家庭成员心目中却有很高的威信。诸葛明同志很好地掌握了角色的特点，用句老话说，演得不瘟不火。他没有追求浮饰的舞台效果，甚至在音调上也都压在较低的声域里；他力求让角色本身产生真实可信的艺术力量。他的努力获得了成功。
剧作者在国兴妻子秀玲的身上着墨不多，但她的开朗、明丽的性格，对国兴形象的塑造，起了巧妙的陪衬作用。
杨国良是作为矛盾另一个方面的代表人物出场的。两年半连续获得竞赛红旗，受人欢迎的先进经验，“王牌车间”和
“王牌主任”的称号，……在这些成绩面前，他滋长了骄傲自满的思想。在他的身上，我们深刻地看到了一个人如果故步自封、安于现状，从工作直到精神面貌，将会发生多么危险的变化！剧作者在他的身边，安排了朝气蓬勃、敢想敢干的阿兰。这一对夫妻在思想情绪和性格上的对比，又是多么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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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老一辈工人形象的杨阿炳和新一辈工人形象的杨国宝，使人感到有些不满足。杨阿炳作为这一家人的家长，剧作者虽然赋予他人老心不老的可爱形象，但是总觉得这位老工人的性格不够丰满，细想起来，大约是由于他没有处在矛盾的尖端；他虽然也为大铸件的任务焦急，并且讲了一个白果树的故事教育后代，但比较地说来，毕竟不是那么丰满。
至于杨国宝，我们很希望能看到一个工人阶级新人的成长，因而对这一家人的幼子、团小组长也寄予较多的关切。但杨国宝现在给我们的印象，与其说是共青团小组的技术革新者，不如说是足球队长。谈到足球，他是那么有声有色；谈到自动流水线，就显得平平淡淡。也许塑造一个青年工人的形象，不是这个戏的主要任务，但杨国宝是一个青年工人的代表，是这一家里的最新的人，观众理所当然对他有所企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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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剧的道路是宽广的。反映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表现中国人民革命斗争历史的，我们都十分需要。尤其是反映沸腾的现实生活斗争的戏，是我们盼望好久的。《一家人》就是这样的好戏：它使人兴奋，使人鼓舞，也使人想到许多。我们多么需要这种激励中国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革命志气的现代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