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战线上的“眼睛”——记消防了望能手戴海法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消防战线上的“眼睛”
——记消防了望能手戴海法
新华社记者　张碨
水塔顶上十四年
武汉市消防了望员戴海法，站在五十多米高的了望哨所里，面对着满城烟雾，他能够根据火光和烟的颜色特征，一眼分辨出是炊烟还是火灾，判明燃烧物是什么东西，如是火灾，他能准确地断定发生在什么地点，并很快通知调度室派出消防车前往抢救。自从他担任消防了望员以来，他从来没有漏报或错报过一次火警，人们信赖地称他是消防的“眼睛”。
戴海法和他的同伴坚守在水塔顶上四周嵌着玻璃窗的角亭式的小哨所里，已经十四个年头了。他们长年累月地不怕酷热和严寒，为了数百万人生命财产的安全，每时每刻都在监视和搜索着火情，从不放松警惕。戴海法所工作的这个小哨所，是一个看来多么平凡而又多么不平凡的岗位！
一个冬天的黄昏，武汉三镇被薄薄的夜雾所笼罩。这时，正在哨所里值勤的戴海法，比平时更加聚精会神地巡回搜索着城市的上空。繁华的六渡桥，喧闹的民众乐园，一切都显得正常。当他转身向偏北方了望时，突然发现一股黑烟从铁路边翻腾而起，他立即拿起望远镜一看，那黑烟里还闪烁着深红色的火苗。职业的经验使他立即判定那不是机车升火，也不是炉子炊烟，而是火警。他果断地一手按动信号通知值副班的了望员，一手拿起电话筒通知调度员发火的地点。消防车从三个方向赶到火场，经过二十来分钟的紧张战斗，这场火灾被扑灭了，保全了附近的货站、油库，维护了周围居民的安全。事后，指挥员检查火警报告单，发现戴海法报警时间比群众报警时间早二分零七秒。由于戴海法报警迅速而准确，使消防战士赢得了扑灭火灾的时间，他又一次受到了队部的表扬。
有一次，年轻的了望员刘忠雄在夜间值勤，发现胜利街一个坪台上冒出很大的火光，便慌忙报了警。听到信号的戴海法急忙登上哨所，定睛一看，马上通知调度室撤消了警号，使已经跨出车门的消防车没有出动。他对刘忠雄说：“这是建华打包厂在炼柏油修理坪台。你看这火没有上升力，又不扩散，白天我们不也看到这个坪台在冒浓烟吗？”刘忠雄这才恍然大悟。又有一次，也是一位新了望员在值勤，突然发现景福路一带有一股淡白色夹杂着黑灰色的烟急遽翻腾。这位新了望员着了慌，赶快发出了“火已出头”的警号。戴海法想到这位新了望员业务不熟，怕他误报了火警，赶忙跑到哨台上去检查，只见主要的烟是淡白色，上升力虽强，但只偏倾于一个方向移动，判定不是火警，而是火车的烟子，于是又立即撤消了警号。
戴海法就是凭着这样一身硬本领，忠心耿耿地准确而迅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知道党要求他不允许在工作中发生任何差错和延误。
“活地图”
有人说戴海法脑子里有个“活地图”，这话一点也不假。他站在高高的小哨所里，巡视着武汉市，对那纵横交错的街道，各式各样的建筑，四处耸立的烟囱，是那样熟悉。随便指一下，他都能非常准确地告诉你，那是什么地方，什么单位，是哪家工厂的烟囱。因此，一有了火警，他就能迅速地判明火灾是发生在什么地点。
其实，戴海法开始当了望员的时候，因为初次进武汉，就连眼皮下的街道都不熟悉。刚站到水塔顶上值班，看着繁华的城市上空，白天青烟袅袅，夜晚满城灯火，要认清哪里是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发现火警当然也就报不出地点。特别是工厂、火车、轮船、居民户到处都在冒烟，看着一些浓烟升起，究竟是否是失火，更分辨不出。
戴海法决心刻苦钻研业务，学好真本领。他觉得老在家里听别人教还不够，每当值完班以后，就出去串街走巷，熟悉情况。可是回来以后，站到了望哨所里一看又辨认不清了。后来他又改用画图的办法，每次出去都带上文具，一路看，一路记，一路画。有一个时期，他休假也不放过学习业务的机会，一有空就跑到那最不容易识别的汉水两岸和小巷特别多的街道去观察。出去开会，他也有意不搭车，一路走，一路看。为了熟悉各种标志，他登上很多大楼的平台，观察工厂烟囱冒烟的特征，对各种不同的烟状、烟色和火光都作了仔细的分析，每次观察回来，他又站在哨所里拿着图画对证。为了能够记住那许许多多的街巷和各种标志，他有时晚上躺在被窝里也不停地背诵。慢慢地，图上的各种标志就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了。
领导上见他成了城市的“活地图”，要他把自己的经验写成一份教材，发给全市的了望员学习。
我爱我的哨所
三十四岁的共产党员戴海法，自从一九五○年担任消防了望员以来，从没有误过班，缺过勤。他曾经多次被评为五好民警和先进工作者，仅一九六三年就受过七次表扬和奖励。
和戴海法一起工作的人，都说他是个不知劳累，浑身充满了革命干劲的人。他初上水塔时，那个小哨所还没盖起来。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日晒还是雨淋，英气勃勃的戴海法都是挺直腰杆站立在那没有半点掩蔽的平台上值勤。后来，他担任了水塔了望小队的队长，工作更加繁重，社会活动也越来越多。但是他却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宁肯自己多辛苦，也从不影响值勤。白天开会，他晚上照样值勤；晚上开会，他就调到半夜十一点以后值勤。有一次他生病了，脸烧得通红，饭也吃不下，他还是拒绝别人的劝阻，坚持值勤。去年，他先后参加区和市的人民代表大会会议，领导上要他停止值勤，可是，他在九天的会议期间，仍然天天晚上出现在水塔上，一次也没误过。
有人说：“当个消防了望员多么平凡，天天只是站着看，有啥出息？”戴海法却说：“我们同火灾争分夺秒，直接保护着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和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这是一个光荣的岗位，怎能说平凡？”出身贫农家庭、在旧社会穷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戴海法，看到城市面貌日新月异，他为自己能为保卫社会主义建设贡献一份力量而感到自豪。他说：“我就爱我这个岗位！”
最近几年，一些老了望员陆续调任其他工作，领导上提升他担任江汉区消防中队的副队长。他却打了个报告，说明了望工作重要，年轻的新手需要人带，要求仍然回到哨所去。领导上同意了，他又愉快地回到他那心爱的小哨所里，仍然天天沿着五十多米高的笔陡的铁梯上上下下，睡他那张摆在梯口旁边的小床。